兩人都被秋紫華的話惡心得夠嗆。

這個世界以武為尊、弱肉強食,即使因為東雲帝尊的鎮壓,讓他們東雲國境內相對安穩許多,強者也不能任意欺淩弱者,可湧動的暗潮始終不少,實力是絕對不能放棄的。

當然,如果閔侯兩個是在外曆練遇見危險,他們是毫無疑問願意廢掉自己甚至為對方去死的——甚至閔靖元在麵對九霄孔雀時已經差點就為侯文博被殺死了,原本命運線裡侯文博也是為了保護閔靖元而死。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閔侯兩家又不是沒有同為繼承人的男男女女聯姻過,往往都是各自仍舊做繼承人、做家主,頂多是伴侶兩人在每一家輪換著住一段時日罷了,何況修武者一旦修煉到了緊要關頭,閉關數年十數年都是常有的事,怎麼就會聚少離多感情淡了?

閔靖元根本不可能舍得犧牲侯文博,他更希望的是跟侯文博並肩而行,長長久久地廝守!侯文博要是廢了,壽元就有限,他們還廝守個什麼?

更何況現在閔靖元還處在追求侯文博的階段,侯文博隻是慢慢地在給出自己的回應而已。哪怕真要犧牲自己感動對方,那也得是從閔靖元開始,而不是仿佛侯文博十分恨嫁似的。

就這還“雙贏”?

把暗算他人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簡直是閔侯兩人都意想不到的作嘔。

·

這種難言的惡心感一直過了有盞茶的時間,才緩緩地消退。

侯文博麵無表情地拉著閔靖元,繼續靜靜地一邊聽活春宮,一邊從中提取到關於秋紫華要在什麼時候、找個什麼機會來害他的消息。

就這樣,一直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實在是除了“嗯嗯啊啊”再無其他後,侯文博才在閔靖元的陪同下,又遊到了稍遠的地方,彼此商議起來。

閔靖元怒聲說道:“他們要害你,不如就趁他們兩個苟且時,直接從下方穿劍上去,把他們殺了!有心算無心,至少也是個翻船,他們猝不及防之下,你我合力出手,先除掉秋紫華,再圍殺侯文軒,定能成事!”

侯文博知道他這是為自己擔憂,所以也一時顧不得其他,才說出了這樣的話,不由心裡一暖。

——侯文博卻沒料到,因為秋紫華的話裡話外是讓侯文博下嫁,在這種還沒能跟心上人定情的關頭,閔靖元自然是有些惶恐的,擔憂心上人聽到這番話後,在內心深處也生出對他這份情意的猶豫來。哪怕這種可能隻有萬分之一,他也是想要立刻表明自己心跡的,絕不會讓心上人有一絲誤會的可能的。

此刻侯文博已經刨除了那些無用的情緒,低聲說道:“不要急著露出殺意。”他見閔靖元還有不忿,繼續說道,“秋紫華這人是有些奇怪的運氣在的,但凡是對他有不利之心的人,輕則行動失敗,重則自食其果,非常古怪。隻是以往我跟他關係親近,他能用這種運氣自保,我更多是為他高興。但現在你我要是動手,他這運氣如果還是發生作用,你我多半也會被反噬,而他們的毒辣算計,除了你我聽到了以外,外人都不知道,所以在外人看來就隻會是你我突然對他們動手,說不定你我還要被迫攪進什麼亂七八糟的是非中去。”

閔靖元比侯文博要衝動一些,這時候抓出了侯文博話裡的關鍵詞,

皺緊了眉頭說:“秋紫華運氣詭異,要是你我不現在動手,秋紫華事後給你下藥,豈不是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寧可現在撕破臉皮,也不要再給他接近你的機會了!”

侯文博先是一愣,看著閔靖元帶著焦急的雙眼,心裡不由一動。

然後,他笑了,一字一句地說:“我有了個新的主意。”他又忽然加快了語速,“撕破臉皮不需要對秋紫華下殺手,我們可以先收點利息。”

閔靖元也一愣,問道:“你的意思是?”

侯文博取出一件寶器,其形態好似一隻倒扣著的小碗,神情透著冷漠,說道:“曾經的一次意外裡,我得到這件東西,品級雖然達到了四階,但殺傷力不大,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它可以自動定時。”

閔靖元忽然反應過來,看著寶器的視線,流露出一絲意外,遲疑道:“你是說——”

侯文博點點頭,說:“我把這寶器附著在那小舟下方的湖水之內,他們這檔子事一時半刻的恐怕還完不了,等一炷香後,你我都走得遠了,寶器就會將那舟掀翻,並發出巨響,有氣浪阻礙他們逃遁。到那時,自然會有許多人來瞧一瞧這香豔的一幕。”

閔靖元也終於有些解氣,說道:“不會傷到他們而咱們又離得遠,就很難反噬到咱們。隨後我們就可以假作痛心,跟秋紫華撕扯開來。”

侯文博笑道:“到那時,所有人都會知道,是他秋紫華背叛了我,跟我那個不對付的庶弟相好。我從此不再理會他,也是傷心所致,理所應當。”

閔靖元呼出一口氣,說:“從此你不再給秋紫華靠近的機會,甚至對他百般戒備都是情理之中的,而他也就沒辦法再利用你的‘毫無防備’而給你下藥了。”

至於為什麼小舟會突然被掀翻,秋紫華和侯文軒能不能猜到是他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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