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勾結(1 / 1)

謝啟看得腹中一團氣血向上翻湧,喉嚨中泛起一陣癢意,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之中,掐出了一道血痕。

一捧血從他口中噴了出來,灑在麵前的殿門上。

淋漓的血,殷紅的血,從他雪白的指縫間滴答濺在地上。

謝啟手指不可抑製地顫抖起來。

他眼球快奪眶而出,就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妻子被七叔那樣摟在懷裡親吻。

女郎的手腕何其的纖細,腰身何其的嫋娜,他七叔的手臂何其的有力,哪怕她一再掙紮,想要逃脫,可她那點力量在男人麵前無疑是在蜉蝣撼大樹。

謝灼炙熱的手追上去,將她牢牢按在懷裡,逼得她無處可逃,隻能仰起頭,承受著謝灼落在她頸間的吻。

她被親得瑟瑟發抖,怎麼也逃不開,用纖細的指尖攥著男人的衣襟,哀求著他:“七叔,你放開我,莫要叫少帝發現。”

光聽這哽咽聲,少帝都能想到她眼尾緋紅,淚水盈盈,放低姿態向攝政王求饒的可憐姿態。

可她大概自己不知曉,她這樣嬌嬌弱弱的模樣,對男人而言就像是那極烈的催情之藥,隻會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果然,少帝便見攝政王手挑著她下巴,懶洋洋道:“你再大點聲,就把少帝引來了。”

這話一出,女郎霎時抽泣聲小了下去。

她抿著唇,隻能倒在他懷裡嗚咽,任由他肆意妄為。

那一刻,少帝是真想要推門而入。

可他手才按上殿門,又停了下來。

謝灼留在他心中的陰影實在太大了,他不敢想若自己冒然進去打斷二人,謝灼盛怒之下,會如何處置自己。

他貴為皇帝,是天下至尊,受萬民敬仰,可即便如此,在謝灼麵前,還是隻能做低伏小。

他尚且如此,何況是危吟眉一介女流?

她一無權勢、二無靠山,能獻給謝灼的隻有一具身子。

縱使謝啟再如何與危吟眉夫妻感情淡薄,但麵對這樣的奇恥大辱,天底下任何一個男人心中都不可能平靜無波。

恥辱、窩囊、惱怒、憤恨,各種情緒在謝啟胸中彙聚翻騰。

謝啟想起上一回,謝灼在帳中對他說喜歡皇後這種類型的。

原來一切早就有跡可循,他從那時候就盯上了危吟眉,虧謝啟還當他隨口一提,心裡仍厭惡危吟眉。

謝灼就是故意的,故意差宮人喚少帝來書房,讓他親眼看危吟眉被謝灼吻得語不成句。

謝啟眼裡湧起深深的恨意,手握成拳重重敲了殿門邊沿一下,發出沉重的一聲。

殿內,危吟眉脊背一僵。

便是這一瞬的錯神,她外裙從身上滑落,露出了纖薄如珠玉的美背。

危吟眉抬手撈起裙裾,轉頭望去。謝灼伸出手,將她臉頰扳過來。

危吟眉道:“外麵好像有什麼聲音?”

與謝啟預料的不差,女郎臉頰之上滿是羞澀,她雙眸潮濕,目噙春水,眼尾洇開一抹淡淡的紅暈,就如同一朵雨中沾濕的海棠,花瓣快被雨水欺負得散開來。

危吟眉傾身,手按上謝灼胸膛,“外麵有什麼聲音,你聽到了嗎?”

她要再次轉過頭去看,謝灼雙手捧住她白皙的麵容,道:“你聽錯了。”

危吟眉蹙了一下眉心,方才確實是聽到了門口的動靜,那一聲震得她身子都僵住了。

可她見謝灼眉眼彎彎,眼裡流淌溫柔的笑意,想若真有人推門,以他的洞察力必定能發現。

謝灼似是不滿道:“我在吻你,你卻還心不在焉,關心著旁人。”

危吟眉輕聲:“沒有。”

謝灼用下巴去碾她的頸窩,闔上目道:“你幫幫我。”

嗓音低沉,暗啞得厲害,猶如化不開的夜霧,將危吟眉的心一層層包裹住。

危吟眉摟住他的脖頸,在他耳際道:“你怎麼了,可是在獵場中受傷了不舒服?”

謝灼喉結滑動,手緊緊貼著她的後腰,撫摸那柔滑的衣料,像是在體會著絲綢帶來的冰滑細膩感,“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不舒服。”

謝灼換了個坐姿,危吟眉大概知曉為何了,道:“可陛下在內寢。我們的動靜會驚動他,要麼你帶我回營帳去。”

“不想回去,”謝灼慵懶地靠在背椅上,顯出幾分固執的不講理來,“太累了。”

危吟眉靠上來:“那怎麼辦?”

她注視著謝灼的眼皮,他倏忽睜開雙眼,一雙玄玉般清潤的眸子,捉住危吟眉的目光。

謝灼的眸子則靜靜垂下,落在她飽滿的紅唇上。

那一抹紅,紅得晃眼。

良久,他指腹觸了上去。

一瞬間,危吟眉嗅到了一種危險的意味。

大殿昏暗,唯有書房照出一束橙色的光,打在地麵上。

少帝立在殿外,看著危吟眉被拉直謝灼麵前,二人卿卿我我不知說了什麼,很快危吟眉從謝灼腿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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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帝還欲再看,身邊響起一道腳步聲——

“陛下。”

少帝轉頭,見一道高大的男子身影停在身側,正是謝灼身邊的那位屬下。

“陛下,您看完了嗎?”

少帝心裡憋著一口氣正發不出去,轉頭怒目而瞪,對方卻麵無表情,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陛下走吧。”

這便是謝灼的得力走狗,少帝不敢與謝灼對上,便是連此人也不敢輕易得罪,到最後隻能憤怒地道了好幾句“好”,拂袖大步往內寢走去。

安公公立在殿門口等著他,一見到少帝就迎上來。

少帝抬起袖子,指向書房:“去喚人來給朕捉奸……”

話還沒完全脫口,一股血腥之味直衝上謝啟的喉嚨。

謝啟眼前一黑,雙腿無力往前栽倒去。

安公公一把抱住皇帝,被撞倒在地,見皇帝唇角滲出血,連忙道:“太醫,快喚太醫——”

謝啟整個人猶如陷入了深淵,眼前一片濃霧,直到外人的呼喚聲傳入他的腦海,混沌的神識才裂開一道清晰的裂縫。

他緩緩睜開眼前,入目是昏暗的帳幔,再轉過頭去,看到身邊俯趴著一年老的宦官,口中嗚咽:“陛下。”

謝啟嗓子裡好似卡著一口淤血,用力咳嗽了一聲,身子都蜷縮了起來。

“陛下!”

安公公連忙遞上手絹,手一拿開,手絹上落滿星星點點的血跡,猶如盛開的紅蓮。

謝啟好比打了一場大仗,整個人無力栽倒在床上,雙目虛浮地仰望著帳頂。

這一副病容憔悴模樣,就如同風裡殘燭,看得安公公又痛哭了起來。

“攝政王和皇後呢?”這是少帝開口問的第一句話。

安公公道;“皇後與攝政王回營帳去了。”

少帝愣了一刻:“皇後沒來看看朕?”

安公公聲音怯怯:“娘娘大概也是想的,可無奈攝政王阻攔,被攝政王扯著手腕帶出去了。”

謝啟冷笑連連:“好一個被攝政王阻攔,她若真想見朕還會沒有辦法?就算從攝政王懷裡掙脫,也該奔來見朕一麵。”

帳中氣氛漸漸沉默了下去,安公公眼裡垂淚。

他不免想到此前,攝政王與皇後一同離開時的場景。

那時書房門敞開,安公公進殿想求攝政王,便見皇後柔柔杏眼下一片緋紅,口脂散亂,一副紅香散亂的模樣

,像是被欺負狠了,被攝政王摟抱在懷裡,二人一同往外走。

安公公沒敢將這話告訴少帝,心想若他知曉了,怒火隻會燒得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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