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的墓就在月參寺, 降穀零和好友們每年都會去參拜,對那個寺廟也是有不少印象的。
“我在萩原的墓前看見它時,寺廟周圍沒有一隻咒靈靠近, 整座寺廟裡隻有它。那個時候, 我本想消滅咒靈,避免這些古怪的東西影響到萩原沉睡的地方。”說到這裡,諸伏景光的神色已經十分凝重,降穀零便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 是比剛才還要重要的內容了。
“接下來你發現了什麼?”降穀零問道。
“我和小望都聽到了那隻咒靈的聲音,聽到之後,我才想請小望把它帶回來。”諸伏景光說, “那個聲音像被音效合成處理過,很空靈,但我認得出來,那是萩原的聲音。”
即使是降穀零, 聽到這句話,也心裡一沉。
“萩原的聲音?難不成……”
降穀零聽諸伏景光的說明, 回想著剛才白倉望描述的咒靈的樣貌,腦中也隨著他們的描述, 想象著當時的景象。在白倉望調出的所有有關月參寺的監控畫麵中,並沒有錄下那隻咒靈的樣子,即使是深夜的月參寺附近, 也是空空蕩蕩。結合之前看過的那些被轉交總監會的疑似咒靈作案的記錄,不難猜出咒靈是不能被鏡頭記錄下來的存在。
那應該是隻有【看得見】的人,在現場才能看到的特殊的存在。
聽說人死後要是心有怨氣, 會化身為鬼, 逗留在人間。咒靈也是這樣的存在嗎?
諸伏景光顯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接著說:“傳聞中,有些鬼怪就能讓人誤以為聽到熟悉的人的聲音,以誘惑人類。世界上聲音相似的人也不少,僅僅是聲音相似,還不足以讓我這麼在意。讓我在意的,是那個時候,那隻咒靈在不斷重複的話語。”
降穀零繼續問道:“那隻咒靈說了什麼?”
“那隻咒靈抱著炸彈,說——”諸伏景光一字一頓說著,“快·逃。”
這句話很重要,在這句話被諸伏景光說出的那一刻,他們也像是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一天,那個接到好友死訊的灰暗的一天。
諸伏景光眼中看到的咒靈,降穀零並沒有見過。他聽到的聲音,降穀零也沒有聽過,但是僅僅靠著這句話,他能明白諸伏景光的想法。
白倉望聽到這裡,提醒道:“或許是我多慮了,但那不一定是你們的好友。咒靈是咒力凝聚形成的靈,是人類的詛咒、執念。我知道萩原先生對你們來說很重要,越是涉及重要之人越要細心分辨,欲速則不達。咒靈不是人類,即使有一樣的聲音,說出了像是萩原先生會說的話,你們也要保持警惕。”
他們對咒靈的了解都不深,在咒靈跟熟悉之人扯上關係的情況下,積極探索的同時保持警惕是很重要的。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都明白這點。
“我明白的,‘焦急才是最大的陷阱’,對吧。”降穀零輕輕微笑了一下,“景說過類似的話。”
“你還記得啊?”熟悉的回憶被勾起,諸伏景光唇角也勾了勾,緊張的氣氛被緩和了不少。
“如果那隻咒靈真的是萩原……”諸伏景光歎了口氣,“他叫我快逃,又是為什麼呢?蒼星的大家那時候和我一樣見過那隻咒靈,你們覺得那隻咒靈怎麼樣?”
白倉望說:“那時候我們的拉文德也在月參寺裡,他的拉文德觀察力很強,他先來說吧。”
被提到名字,拉文德略微沉吟,才說:“很難說。在我看來,那隻是和其他咒靈一樣的可以攻擊的怪物。它身上釋放的力量具有【推遠】的效果,至於它釋放的咒力波能傷害到寺廟周圍的咒靈卻不傷害人類的原因,我還不清楚。”
被稱為拉文德的黑發紫眸的青年看起來是個沉默的人,降穀零發現,他直到現在才在眾人麵前說出這樣的長句子。
拉文德接著道:“就是這樣,抱歉。我對咒靈的了解不如望的多,平時團體行動都是望來安排,我直接到位的。在有限的情報下,以我的觀點來看,隻能把它當做單純的可攻擊對象。”
蒼星的成員們不認識萩原研二,對咒靈的熟悉度不如白倉望,得不到太多的信息,降穀零也能理解。
不過……拉文德說話的方式,怎麼聽起來有些怪怪的呢?
總覺得在他的描述中,“可攻擊”的咒靈像是遊戲怪物,“推遠”效果的能力……這種說法,像是在描述遊戲技能有特定效果。
或許是因為他愛玩遊戲?降穀零記得,白倉望也是個熱愛遊戲的孩子,之前他們在一起聊的時候,也有談論一些遊戲的話題。既然是白倉望的同伴,有一樣的愛好也很正常。
在他們談論時,白倉望對在沙發上陪小惠玩的月夜招了招手。黑色的貓咪抬起爪子,輕盈地從小男孩的身上跳了下來,快速回到白倉望身邊。它順著椅子腿往上一跳,穩穩地跳進了白倉望準備好的懷裡,被他抱著舉起爪子,捏了捏肉墊。
“午餐吃得差不多了吧?比起在這裡猜測,不如直接去看一看它。”白倉望抱著貓咪站起來,他一隻手托著月夜,另一隻手抓著月夜的爪子,讓它和自己一起對身邊的幾人招了招手,“午休的時間到了,小孩子要去睡覺了。布布,你陪小惠回房間吧,你休息之前可以陪他講講故事。”
布布:“誒?等等,你知道我這個樣子隻是……”
“但是你也是未成年人啊,”白倉望說,“小惠很喜歡兔子,也很喜歡你,看來布布在小惠麵前是個好哥哥呢。”
“……那當然!”布布從座椅上跳了起來,快速來到小惠身邊。翠綠的眼眸閃爍著喜悅,他對白倉望比了個“OK”的手勢,聲音都輕飄飄的,“保證完成午休任務~”
布布伸手把抱小惠抱起來,小男孩很乖巧,離開時還張開了幼小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