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醒來後發生的故事了。”
他以這一句話總結了那僅有他知曉的那個下著雨的日子。
那之後沒過幾天,在一個月黑風高夜,諸伏景光就扛著狙擊槍出現在他的眼前。那對他來說是驚喜,也是一場驚嚇。
萩原研二抬起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後腦勺的頭發,“我也沒想到,我好像還挺強的……所以,那個時候我對諸伏說【快跑】,也是擔心我身上釋放出來的那個不明的力量會傷害到他。”
諸伏景光說:“你確實挺強的,你釋放的咒力波能把月參寺裡麵的咒靈清理乾淨,我們發現有問題就是因為整個澀穀區,就隻有你在的月參寺最乾淨,整個寺廟裡麵就隻有你這一隻咒靈。”
一聽就是很值得懷疑的情況,聽了萩原研二剛才說的,他們也明白了具體情況。
萩原研二抬手摸了摸後腦勺的頭發,笑道:“哈哈,是這樣嗎?所以,其實你們已經知道像我還有那些怪物那樣的生物是什麼東西了?叫做【咒靈】對吧,那時候你們正在觀測咒靈……我明白了,難怪你們這麼快就發現變成【咒靈】的我了。”
萩原研二的領悟力很好,很快就明白自己是怎麼被發現的了。
“我還以為要自己在那裡待到天荒地老,或者等到炸彈爆炸呢~我們還是真有緣,這麼快就相遇了。”
“萩原先生有意識的日子,是上周末吧,最近下雨的日子就隻有那天了。”白倉望說道,“那天也是我把景光哥帶回星艦的日子,我記得很清楚。”
“那天啊……說起來,那天‘我’也在澀穀。”諸伏景光回憶著,“月參寺就在澀穀地區附近,那天‘我’和小望都在澀穀車站附近的酒店,那個晚上的我們距離很近。”
說起那天,諸伏景光也有了印象,那天羂索用著他的身體安排了一場逃犯入侵澀穀酒店的計劃,還親自到天台企圖觀望現場,結果被蒼星的成員抓了個現行,直接帶回星艦,從那以後羂索再也沒有出來的機會。
而他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就這樣一直在星艦裡調整狀態,度過了這幾天。
諸伏景光說:“所以,萩原其實隻比我早一天醒來。”
他們的對話讓萩原研二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伸手輕輕拍了拍防護罩,清脆的悶響甚至無法傳出去,僅有他一人能聽清。
“你們在說什麼?諸伏,你說的【醒來】是怎麼回事?”
萩原研二一提取信息就提到了最關鍵的,諸伏景光無奈地說:“意思是說,萩原,其實我和你遭遇了差不多的事情。不過我那時候是被咒靈占據了身體,還沒死去就被小望救回來了。我的事情之後再介紹給你聽。”
萩原研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他看著諸伏景光,說:“居然還有這種事情?你沒事吧?……你沒事就好,這些你遭遇的事情之後也說給我聽吧。降穀知道這些事情嗎?”
降穀零點點頭:“我是和你一起被帶到這裡來的,不過我先跟景相認了,景就先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了。”
萩原研二聽完,摸了摸下巴:“你們關係還是那麼好。過了這麼多年,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在一起,真是令人開心。”
“說起周六的晚上,那時候我也
在東京。”降穀零說,“那天澀穀地區附近有個特彆行動,我也在附近待命。”
說起那天,降穀零也印象頗深。那天他突然接到蘇格蘭失蹤的信息,還被要求追蹤和蒼星有關的線索,接下來的幾天一直都在查資料、追查可能的線索。他原以為是蘇格蘭故意失蹤,又或者是蒼星有什麼彆有用心的計謀,沒想到隻是腦花選擇了錯誤的動手對象,提前被蒼星發現、處理了。
現在想來,那天琴酒和伏特加去澀穀,一定是去協助腦花的行動的,才會那麼快就發現腦花不在了。
沒有想到,短短幾天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失去的正在一個接著一個重逢,那些分彆的時間門都被拋在身後了。他們跨越時間門,來到現在,分散各地的他們又彙聚在一起,來到了這座擁有著超高科技的星艦上。
朦朧的世界變得清晰,降穀零原本就察覺到世界上存在著特殊能力者,現在,他腦中也對這些並不對外過多交流的勢力有了不少認識。而現在他所在的白倉望帶領著的蒼星,就是其中一個特殊能力者的勢力。他還沒有見過幻覺和拉文德,以及那個名為布布的孩子出手,但僅僅看白倉望所做的事情,僅僅看著這座星艦,降穀零心中的想法就已經一清二楚,不再動搖了。
他和蒼星站在合作的立場上,他已經了解了白倉望的理想,不論是從個人的角度還是從公安的角度,他都更希望他們是朋友,而不是敵人。
擁有強大力量的蒼星其實是可以隨心所欲,甚至是站在這個世界的對立麵,成為全世界的公敵的。但白倉望並不這樣做,他們守護著這個世界,是和他們警察一樣的守護者。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白倉望作為蒼星的首領向往著美好和充滿希望的世界,他們的目標其實是異曲同工的。如果是白倉望帶領著的蒼星,一定不會讓這個國家乃至這個世界走向毀滅。
降穀零暗暗地想著——既然這樣,協助蒼星、幫助白倉望,就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了,這就是白倉望之前想跟他談的【合作】。
聽完他們的話,萩原研二不禁感歎道:“原來那時候你們都在澀穀附近啊,這樣一想,感覺之前的我也沒那麼孤單了。說實話,我真的被那些咒靈嚇了一跳啊~那個時候我還以為死後來到了另一個世界,自己也變成那樣沒有理智隻知道攻擊的怪物了呢。雖然知道我們的世界裡本來就有怪物也不太美妙…
…”
也不知道這些咒靈是怎麼來的,光是在寺廟裡的那幾天,萩原研二就已經見到了許多種樣貌不同的咒靈。
“話說回來,既然現實是這樣,我能變成有力量的咒靈,算不算因禍得福呢?……也不知道之後,我能不能一直保持這樣理智的狀態。”
在逆境中仍然保持良好的心態,同時不忘記謹慎地應對可能出現的困難,萩原研二的心性讓白倉望對他的認識再度加深。
“可以的,你現在的狀態,就已經證明你的意誌。”
他在操縱台上按下按鈕,那包裹著萩原研二的玻璃罩從中間門一分為二,收縮到了地麵展開的機關地槽裡。
“萩原先生,出來吧。你不需要待在隔離層裡了。”白倉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