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倉望見到中原中也時,他正站在一家店門外看著櫥窗內的展品。

被展出的是一輛汽車的模型,機械拚裝的軀體塗上了紅黑色的漆,光油的亮麵覆身,嶄新而引人注目。模型背後,貼在櫥窗上作為背景的是一張風暴照片。在白黃色的天空中,持續旋轉的上升氣流發育出強烈的中氣旋,深灰色的旋轉雷暴在照片中被永恒地記錄著。中原中也注意到了走到他身邊的白倉望,說:“那天的橫濱,也差不多是這樣的。”

過去的事情被提起,中原中也的語氣中流露著些許感慨。

“我見到了。”白倉望說,“我在那時候的新聞裡看到過,也隔著窗遙望過。台風、雷暴和大雨……那幾天發生的,我都記得。”

中原中也笑了:“那幾天的天氣確實不太正常。”

中原中也隻是想起了那天的天空,白倉望的回應,卻讓他內心一陣柔軟。

白倉望說,與他見到同樣的天空。

這是在無聲地告訴他:他們是一起的,那些沒有參與的過去,白倉望也與他一同經曆著。

他們聊著,共同轉身離開了這家店門口。兩人沒有明確的去向,隻是一邊聊著一些隨口想到的話題或是一些過去的事情,一邊在澀穀午後的街道向前走著。他們經過一家家商店,櫥窗的玻璃倒影著他們並肩而行的身影。

短暫的午後休息很快過去,晚飯時間,六人重新聚集到了淺草附近,白倉望先和中原中也一起在一家壽司店內坐下。不久,其他人也跟著地圖定位來到了店裡。

和好友們再次見麵,白倉望發現他們都有了不少變化。

五條悟頭上壓著一頂鴨舌帽,一頭白色的短發下是黑色的墨鏡加上黑色的口罩。原本的衣服外套上了黑色的連帽衫,整個人遮掩得嚴嚴實實的。要不是他身材高大而少年氣息十足,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奇怪的人,恐怕會有熱心市民把他當成怪異人士重點關注。

他一走進包廂,就把頭上的鴨舌帽掀開了。

“真是悶死了。”他抱怨著,“那群人警戒心也太強了吧,肯定是在謀劃著什麼壞事。”

夜蛾正道和他的打扮截然相反,同樣是追著天內理子和詛咒師們離開的,夜蛾正道西裝革履,黑色的西裝內是係著領帶的白色襯衫,打扮相當正式。強壯的男人麵上的胡須已經剃過了,他和之前與眾人待在一起時的打扮相比起來,現在的他和五條悟一樣即使是在室內,也戴上了墨鏡。

夜蛾正道之前是沒有戴墨鏡的習慣的,他隻會在開車等戶外情況下使用墨鏡,不像今天這個時候和五條悟一樣仿佛把墨鏡焊在了臉上,即使是走到室內也沒有拿下來。

戴著墨鏡的夜蛾正道看起來很威嚴,壓迫感十足,他沉聲說:“總監會對天內理子周圍的情況不應該一無所知,但是我今天找到的朋友們都認為這隻是一次小問題。”

“那總監會會派人守在天內理子妹妹旁邊嗎?”家入硝子問,“她在外麵,身邊又圍著那麼多危險人士,要是總監會不出手,是不是哪天她可能就……”

家入硝子還是和之前一樣,身上穿著冬天的毛衣,一副日常的打扮。但跟之前不太一樣的是,現在的她也戴著眼鏡——但不是墨鏡,而是一副黑框的平光眼鏡。

白倉望看向夏油傑。

他視線下移,落在對方的褲口袋上。黑色的闊腿褲口袋處略微鼓起,因為褲子較為寬大,那鼓起的小包並不明顯。

夏油傑:“……對,我們去眼鏡店了。”

他從褲口袋裡掏出兩個眼鏡盒,順手放到白倉望和中原中也眼前的桌麵上。

“是悟說要買眼鏡的,他出的錢。”夏油傑補充道,“我們給你和中原先生也買了。”

眼鏡盒打開,擺放在眼鏡盒內的是兩副方框的墨鏡。白倉望看向五條悟:“怎麼突然買眼鏡?”

“視線的對視是一種信號。”五條悟笑著說,“就像和妖怪對上視線就會被妖怪纏上,和咒靈對上視線也有可能招來攻擊。夜晚可是魑魅魍魎的天下,我剛才聽說昨天在米花町那邊出現了稱得上‘鬼王’的咒靈。要想不被打擾,一些小手段也是有必要的。”

白倉望:“原來如此。”

這說的,應該是他登錄著的染井吉野吧……

中原中也讚同道:“我今天在外麵行動時也有所耳聞。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墨鏡我已經有了,這副給家入用吧。”

他把麵前的眼鏡盒合了起來,放在家入硝子眼前。

“要遮蓋視線,單純的平光鏡是不夠用的。”他說,“要麼是附加了特殊效果的眼鏡,要麼就是能阻隔些許視線的墨鏡。”

家入硝子說:“我也買了墨鏡……”

她看向夏油傑,身後的五條悟也用手肘輕輕戳了戳他。被好友們提醒著,夏油傑保持著有禮貌的笑容,不疾不徐地說:“其實這是我們送的禮物。中原先生,禮輕情意重,這是作為望的朋友的我們三人對你的感謝。”

白倉望一愣:“你們……”

他有些猜到好友們想說什麼了。

果然,下一秒,五條悟笑著說:“多謝你救了小時候的望!”

少年們真摯的熱情傳達著,中原中也看著他們,眸色微動。藍眸落在手中的墨鏡上,他笑了笑,收起了墨鏡。

“你交到了不錯的朋友。”中原中也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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