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清晨在不同的世界如常到來,照亮了昏暗的房間。被放在枕邊的手機屏幕伴隨著新郵件的到來亮起,電子屏幕白色的光芒淺淺地照亮床頭。新的信息在置頂欄上縮略顯示著,僅能看清發信人的名字,以及簡短的一兩行文字。

【早上好,織田哥。】

手機隨著信息到來而震動的嗡鳴聲,令緊閉的雙目在瞬間睜開。倒映著亮光的鈷藍色的眼眸在瞬間轉為清明,屬於男人的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手機上,將它的鎖屏解開。

藍眸倒映著明亮的白光屏幕上的黑字,男人的眉頭在目光掃過文字後,慢慢地鎖了起來。

“……還要請假……?”

室內沒有開燈,僅有屋外透進來的晨光照亮著房間,新的一天到來了。被睡得淩亂的酒紅色發絲微微翹起,男人清醒後也沒有第一時間去打理,他心神貫注投入到了這剛剛收到的新郵件中。拇指移動,他翻動著隨著文字發來的圖片,將它放大又縮小。

拍攝時開了大光圈虛化了背景的照片最大限度模糊了背景的細節,隻能依稀分辨這是某個電梯門前。占據了畫麵主體的是一隻稚嫩的小手,看手型可以分辨出來是屬於年幼的女孩的。站在鏡頭前的女孩僅有一隻手出鏡,她的手中拿著一枚燈籠樣式的小吊墜,他認得,這個掛墜是以雷門上懸掛著的大燈籠為原型的紀念品。

掛在吊墜上的小燈籠還很新,應該是近期才拆封的。這樣的紀念品在淺草寺賣了許多年。即使不是節假日或廟會,它也是在淺草寺那條商店街售賣的,不論什麼時候都能買到,無法利用它分辨太多信息。

這樣拍攝照片,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呢?

他繼續去看白倉望寫的郵件內容。文字內容很長,具體地解釋了需要繼續請假的原因。

【我們在淺草寺研學時認識了不少新朋友,今天認識的女孩很有意思,我們接下來還要去她家采訪。因此,我回家的時間要繼續往後推移,麻煩你幫忙再向學校請一天假。】

在郵件中,白倉望提到這兩天跟著五條悟和夏油傑、家入硝子以及一位姓夜蛾的老師參加高專學校的研學活動,他們的專業是需要學習神道教知識的,這次去淺草寺就是為了實地研學。研學內容不僅僅包括了解淺草寺,還涉及到對民眾和寺廟的聯係的調查與采訪。他們在研學過程中認識了不少新朋友,昨天發來的一餐美味的照片出自一對年輕夫婦的家庭,今天這張照片裡的這個女孩則是一個對淺草寺感興趣的女孩。

除此之外便沒有新的信息了。織田作之助回看和白倉望的郵件來往記錄,這封郵件發送時間是整點,是定時郵件,內容是彙報日程、向他請假的較正式的留言。

看來白倉望也知道推遲回家時間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在淺草寺認識了新朋友……”

隻看一遍,織田作之助就能認出這確實是白倉望寫的郵件的口吻。雖然這次發來的照片依然隻是拍攝局部的,但是現在正在和他聯係的人應該還是白倉望本人。用郵件發給他,而不是用即時通訊軟件的聊天,說明白倉望現在還在休息。

這些理由聽起來還算可信,當然,可信的前提是白倉望真的是跟著去【研學】的。

目光落在白倉望提到的好友們的名字上,夏油傑、五條悟,家入硝子……以及那位姓夜蛾的老師。他們都是同一個學校裡的,在知道五條悟不是普通人的情況下,他很難相信這一群人是真的去做單純的【研學】活動的。

但是,既然這在白倉望看來這隻是一場普通的研學活動的話,他也沒必要揭穿它。如果五條悟他們確實隻是以普通好友的身份邀請白倉望同行,就讓這場出行保持著“研學”的狀態吧。

【知道了,我幫你向國木田

老師繼續請假。】織田作之助回複著,【若回家時間定下,務必第一時間告知我。】

回複發送,仍然是“未讀”的,白倉望現在確實不在線。關閉聊天界麵,織田作之助卻看起了東京地圖。

米花到淺草寺距離不算遠,都是東京內的地點。根據白倉望這幾天發來的照片,可以圈定他現在一直在東京內,沒有離開東京。雖然沒有回家,但也算得上是在家門口和朋友玩,沒有出遠門。由於白倉望拍的照片都是局部的,從照片無法判斷白倉望現在住在那一家酒店或民宿裡,但今天去淺草地區轉一轉的話,說不定能遇上他們。

想著,織田作之助收起了手機,起身洗漱。工作日的早晨,晴朗的日光出現在天空前,東京就已經蘇醒了過來。織田作之助看向窗外,已經看見了不少在馬路上行駛的車輛、在人行道上行走的居民。提著書包上學的學生們聊天的聲音遠遠地飄來,並不清晰。

樓下少了滑板輪滾動的聲音,仔細想來,之前還住在附近的某個小學生已經回到偵探事務所居住好幾天了。

時間不知不覺地流逝著,那些令他警惕的事情一直沒有真正發生。唯一一個令他有些緊張的就是白倉望的突然告彆,但持續保持的聯係傳遞的安心感,已經讓他繃起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這個清晨看起來安寧極了,隻可惜家裡少了一個人……不對。

織田作之助擰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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