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全國大賽抽簽在上午九點進行,真田鳩見五點多起的床,換好衣服跟弦一郎一塊去學校。
立海大附屬中學的校園裡,布置有引路的牌子,通往抽簽的小禮堂,還安排了幾個網球部的社員,接待到校的舉辦方成員。
正值暑假,學校裡沒什麼人。
柳蓮二也已經到了,他去合宿前就安排好了,昨天下午留校的非正選就準備的差不多了,真田鳩見愣是沒找著能幫忙的地方。
時間還早,他索性先進網球部把每日訓練做了。
昨天回到家雖然已經很晚,但他也沒有忘掉打卡。
以及那兩個綁架犯也已經移交給神奈川警察,怒不可遏的大家長當晚審問了他們,真田鳩見發去匿名郵件,提供貪腐的罪證添了把火。
那個議員之後大概蹦躂不起來,要進龍場悟道了。
“這裡就是今年又一次稱霸關東的,立海大的網球部啊?”
“搞得還真氣派——”
“都聽不到蟬鳴聲,是被王者立海的霸氣震懾住了嗎?”
“什麼啊,這不是一個人都沒有嗎?”
“還以為能看到他們是怎麼訓練的呢……”
“等等,那裡不是站著個人嗎!”
“沒見過,是非正選吧?”
“不、不好,他看過來了!”
腦袋上有根紅色吸汗帶的路人臉,迅速拉著同伴閃到樹後。
“……陌生麵孔逐漸多起來了啊。”
真田鳩見進行揮拍練習的空擋,看向裝作不經意路過,在鐵絲網外探頭探腦的彆校成員,大概是來做偵查的。
立海大也不想就這樣任人觀察,畢竟再怎麼說,對麵也是會在全國大賽遇上的對手,他們並不托大輕敵,於是今天網球部沒有安排訓練。
正選剛從高強度合宿回來,算是難得的放假了。
但大家都沒有要鬆懈的樣子。
昨晚分開時,聽說明天不用來學校,丸井他們都計劃著要去附近的網球俱樂部自行訓練。
那兩個路人下意識躲了起來,又很快反應過來,他們心虛什麼?
況且對麵隻有一個人!
那兩人正要走出來,注意到路上有其他人走過來:“是冰帝的部長?”
另一人戲謔道:“聽說他們今年輸給了一支沒什麼名氣的隊伍,壓根沒獲得出場名額啊,他們過來做什麼?”
他們的碎碎念沒有逃過真田鳩見的耳朵,以及他也知道原因。
冰帝在關東大賽第一輪就對上青學落敗,雖然關東大賽沒有複活賽,但舉辦方地區有一個推薦名額,今年剛好輪到東京。
大少爺不屑在這種地方動用權勢金錢,雖然很難說,某些投票的大人是否存在示好的心思,總之最後選出冰帝,無論從哪方麵看都是實至名歸的。
跡部景吾也聽到了那兩個人炮灰屬性拉滿的話,經過時
懶得搭理,他們連麵都不敢露。
樺地平靜的眼眸看過去,那高大身姿,就讓他們直發怵。
“真田,本大爺就猜你在這裡。”
跡部大少爺跟回自己家似的,走進由樺地崇宏拉開的鐵絲網門。
真田鳩見保持揮拍節奏,跟人打聲招呼:“來了啊。”
隨即又聽到外麵的驚呼:“什麼?他是皇帝真田?染頭發了?”
“……”
他還以為自己名頭已經挺響亮了,沒想到還有不知道他的人。
關東地區還好,畢竟之前有關東大賽,排的上號的選手也都參加了青少年選拔合宿。
可惜到了外地,不是所有學校都重視可能對手的情報收集,加上隔得遠不好來看比賽,錄像又不是那麼好到手的。
他們大概聽說過真田和青學不二的比賽,不過都把“真田”當成副部長真田弦一郎。
不二周助的弟弟不二裕太,困擾於自己“天才不二的弟弟”的頭銜,而真田鳩見彆說“皇帝哥哥”的外號了,他現在連名字都不配擁有。
也是入行太晚的原因。
誰也沒想到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實力不俗的哥哥。
跡部景吾施施然坐到旁邊的長椅上,這會隔得太遠,那邊的悄悄話他聽不到了。
他點著眼下淚痣,將少年的身姿收入眼中:“你究竟什麼時候來冰帝?”
“什麼!還挖立海大的牆角?!”
真田鳩見:“……”
他有點揮不下去了,好在也快結束了,結束最後幾下收拍,道:“前兩天立海大不是去合宿了嗎,明天吧?”
跡部景吾指的是他去冰帝刷…打球的事。
“什麼!真田還同意了?!”
真田鳩見:“……”
跡部景吾見他眼角抽搐有點繃不住,挑動眉梢:“怎麼了?”
真田鳩見為防止奇怪的流言傳出去,加上這也算給自己的隊友送經驗,他找補了一句:“我要問問弦一郎他們的意思,畢竟馬上就是全國大賽了。”
舉辦地區推薦的冰帝,有可能跟立海大抽到同一組,馬上在球場上碰麵。
“什麼!跳槽還要問隊友的意見——”
“等一下他剛才說問誰?”
“他不是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嗎?我還說呢,皇帝怎麼變那麼年輕是不是去整容了……”
那倆人忘了放低聲音,這回被跡部景吾聽到了。
大少爺斂眉不虞道:“愛知的六裡丘,你們不如到我們麵前來說?”
“那兩個人走了。”跡部景吾見麵前的人忽然不動了,提醒道。
真田鳩見備受困擾,原地做沉思狀:“……”
跡部景吾起身上前,聽到他在喃喃自語:“原來其他人也覺得弦一郎長得老嗎,要不要給他準備護膚品,他快被赤也氣出皺紋了……”
跡部景吾:“……喂。”
也快到抽簽時間了,他們同行往禮堂那邊走,還收獲了各種驚訝或探究的目光。
這些大都是關東的人,懷疑立海大和冰帝什麼時候關係那麼好了?
莫非在選拔合宿結束後,真田鳩見就被冰帝拐去幫忙訓練了嗎?
其他地方來的人,大都沒怎麼注意,以為那就是個幫忙帶路的立海大網球部成員。
小禮堂裡人已經差不多到齊了,大阪的四天寶寺來了兩個代表,部長白石藏之介的纏滿繃帶的手,撐在下巴下麵,無聲打量著周遭關東學校成員奇怪的神色。
嗯……都咬牙切齒的。
仿佛在控訴跡部景吾,用這種手段可恥呢?
“他就是真田鳩見嗎?”同行的小石川健二郎問,他覺得周圍氣氛有點奇怪。
“看來就是他了。”
白石藏之介沉吟著,在那個人察覺到長時間停留的陌生目光,轉頭看過來時,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看來今年的全國大賽,會很有意思呢。”
“真田前輩!”
真田鳩見剛坐到弦一郎旁邊,那邊突然有人走過來,雙手重重按在桌上,熱切道:“要來我們學校比賽嗎?”
“嗯?”
選拔集訓裡相處過一周,真田鳩見記得這人是不動峰的神尾。
神尾旁邊的是他們不動峰的部長,合宿時因為腿傷在醫院,現在康複了。
橘桔平替隊友的莽撞道歉,同時再度提出了邀請,“拜托了,真田同學。”
真田鳩見很快反應過來原因,點頭應道:“好啊。”
“那,我們也拜托了!”
六角的佐伯虎次郎和山吹的千石清純也不甘示弱。
真田鳩見有被他們的熱情嚇到:“……”
他有點尷尬地看向旁邊散發不悅氣場的弟弟,想起來問副部長的意見:“弦一郎?”
“太鬆懈了!!”
真田弦一郎低嗬完,迅速低咳一聲:“我不是在說兄長。”
他看向圍在這裡的其他人:“抽簽馬上就要開始了,請你們回到各自的位置坐下。”
沒有指定必須坐哪,剛好由於真田弦一郎這尊黑麵神,旁邊沒什麼人敢坐,於是本著近水樓台,其他人就近坐到了周圍的位置。
黑麵神眼角抽動一下,沒再說什麼。
“他們在乾什麼啊?”
“一副都關係很好的樣子。”
關東這群人的做法,叫人實在有些看不懂,關西那邊的代表隊有人操著關西腔討論。
“喊真田,為什麼要對立海大皇帝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