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給我抱著必死的信念打球!”
眼看這會已經八點多了,真田鳩見不再磨蹭,踩著幾個支點就攀了上去,都沒怎麼弄臟手。
他上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麼一聲嘶吼,頓了下才翻身躍上平台。
這疑似外力創造的山頂平麵,麵積倒是比想象中要大一點,除了一座木屋還有不少樹林,以及多出來的一塊帶山洞的小岩坡。
施工難度實在是太大了,真田鳩見肯定自己腳下踩的土地,應該是某種“超自然力量”造成的。
考慮到附近就是咒術高專所在範圍,甚至這座山都可能是某個能操控岩土的術師堆出來的,真田鳩見甚至能腦中模擬出當時的戰鬥場景。
一個咒術師憑空生出小山防禦,卻被對手的術式,硬生生削去了一截。
不過看周圍這些樹木生長年份也不短了,想來已經有些年代了,至少是幾十年前發生的事。
自然不可能留下什麼殘穢……
“……嗯?”
觀察環境的真田鳩見,忽然注意到對麵有些安靜,那些黑夜中穿黑T恤衫,看過去都是模糊影子的敗者組選手們,紛紛轉過頭來。
“這人誰啊,好像沒見過?”
“看衣服是今天那批國中生……”
“那麼快也被淘汰了啊,真是太遜了!”
真田鳩見對這些莫名充滿敵意的嘲諷,不做出什麼反應,隻是在看清什麼後朝那邊走去。
路過一個金發牛糞頭麵前時,他忍不住停下腳步問:“你,今年幾歲?”
“……哈!你什麼意思?”
金發牛糞頭說話時抬頭紋在不停舞動,牢牢吸引了真田鳩見的目光:[這個人,看上去比冰帝的樺地崇弘還要老一些。]
係統:[……畢竟是年長你們幾歲的高中生,那邊坐在木樁子上的,就是敗者組、也是整個基地的總教練三船入道了。]
入道教練讓自己養的鷹,延遲了國中生們抵達這裡的時間後,正要專心對高中生們進行魔鬼訓練,崖邊卻突然撐上來一隻手。
隨即一個跟以往來這裡的人都不同,仿佛沒怎麼費力,甚至衣服上都沒蹭到什麼灰的少年,跨上來並拍去手上石子屑。
那少年頭發留挺長,一眼鎖定了人群後的他,而後走過來。
“都停下做什麼!!!繼續!!!”
三船入道吼完這一嗓子,嗤笑著灌了口葫蘆裡的酒:“來得比想象中要快嘛。”
高中生們顯然很怕這個教練,不敢懈怠立即繼續對打練習,真田鳩見側身避開一顆故意朝自己飛來的網球,凝眸回頭看了眼,那個挑釁地看著自己的牛糞頭。
然後馬上嫌辣眼睛地移開視線:[比起網球拍,棒球棍似乎更符合他的氣質。]
真田鳩見停到無聲打量過自己一遍的教練麵前,垂眸也把麵前樹樁上盤腿坐著的,壯得跟頭熊似的的絡腮胡大叔打量了一遍。
他禮
貌地打招呼:“齋藤教練讓我過來……我叫真田鳩見。”
這個人看上去醉醺醺的,可實際上清醒得很。
三船入道也得出結論:這個人呼吸都沒亂,看來爬這座山對他而言的確不算什麼。
他滿帶酒氣地呼出一股鼻息,抬起一條胳膊。
真田鳩見視線停留在那汗毛茂盛的手臂上,等待了幾秒後,見大叔沉沉地盯著自己,他恍然反應過來似的,微笑著伸手去扶對方:“教練?”
三船入道額頭青筋蹦了蹦,猛得揮開了那隻手:“滾!!”
他掄開的手臂帶出淩厲勁風,跟個鐵棍似的,眼看就要招呼到真田鳩見下巴上。
少年不動聲色地略一後仰頭,隻是被擦到了一點鬢角的頭發絲。
反應速度也不錯……
三船入道抬頭去看天上盤踞的老鷹,按道理它們應該就飛在上空,不會距離他太遠。
不過今晚,他愣是好一頓分辨,才從夜空中找到自己飛老高,快縮小成一個黑點的鷹。
三船入道懷疑地盯著麵前的少年,這家夥究竟對他的鷹做了什麼!?
難道獨他一個人那麼快過來,是用他的老鷹通過了斷崖?
少年被揮開後,臉上禮貌的笑容褪去些許,回頭看向那邊的高中生,沒找到落單能跟他打球的,便問教練:“能給我安排一場比賽嗎?”
三船入道冷哼一聲,一把鏟子丟到他麵前先讓他挖坑。
真田鳩見臉上笑容有些勉強:“嗯……?”
三船入道長相就有些能止小兒夜啼,板起臉來更是凶狠道:“來了這裡就要無條件聽從老夫的話,不然現在就給我滾蛋,你這喪家之犬!!”
真田鳩見像是被他嚇到了,垂下眼瞼還是鼓起勇氣爭取:“我將近四十個小時沒有睡覺了,再熬下去有猝死的風險,所以……”
三船入道咆哮打斷:“少廢話!在我回來前挖完!!”
見真田鳩見摸了把臉,仿佛無奈認命妥協了一般,卸下肩上的網球包放到地上。
然而三船入道剛轉過身,就發現對方沒有去撿腳邊的鏟子。
撕拉。
網球包被拉開的聲音。
三船入道停下了腳步,瞳孔因興味放大了一下,在他轉回頭的一刹那,一顆明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