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緩慢而沉穩,似乎除了戰鬥外,沒什麼能讓他產生波瀾。
“宿儺,你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感覺呢?”
“沒什麼感覺。”兩麵宿儺簡短的回答,“小魚,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殺人就會被殺,失敗就會死。”
“我一點也不喜歡戰鬥。”庾魚小聲說,“為了殺人而進行的戰鬥沒什麼意思。”
庾魚以為兩麵宿儺會嘲諷,不過他今天真的異常的包容,隻是輕輕撫摸庾魚的後背。
“也很痛。”
很奇怪的,戰鬥的時候明明沒什麼感覺,此刻,庾魚卻忍不住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我從來沒有那麼痛過,真的很痛。”
武器在身上劃下傷口的時候,刺破了眼球的時候,那種鐵製品在血肉內劃過,痛楚而怪異的感覺一下子又被回憶起來。
庾魚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麼重的傷,被戳爆了一隻眼睛還能接著戰鬥,這是過去的她根本想都想不到的。
要是以前的庾魚,彆說戳爆眼睛了,得個甲溝炎她都能疼的滿地打滾哭了。
兩麵宿儺沒說話,他保持著安靜,環著庾魚的手輕輕安撫著她。
哭唧唧了一會,庾魚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眶警惕的說:“你不許嘲笑我弱,你要知道人的能力是有極限的,不是誰都能臨死之前學會反轉術式的!”
“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兩麵宿儺說道,“超出了我的想象。”
庾魚沒想到能從兩麵宿儺嘴裡聽到這麼像人的話。
庾魚:“?”
庾魚忍不住回頭,狐疑的看著兩麵宿儺:“我不會是已經死了吧?”
兩麵宿儺:“嗯?”
“你對活人從來沒這麼溫柔過,”庾魚疑神疑鬼,“你隻有打敗了敵人,在走馬燈裡才會對敵人表示一下臨終關懷。”
“你這家夥。”兩麵宿儺忍不住都氣笑了,他捏住庾魚的下巴,“看來得用你喜歡的方法提醒你我是本人了。”
“等等!等等啊!”庾魚使勁撲騰,“我還是病號!而且這裡是彆人家裡!在這裡做這種事太沒素質了!”
兩麵宿儺粗魯的親了庾魚一下,拍了拍她的臉:“你在想什麼?你以為我要做什麼你喜歡的事?”
“這怎麼能怪我!”庾魚怒道,“你每次這麼說之後都做了什麼心裡沒數嗎!”
兩麵宿儺哼笑一聲,放開了庾魚的下巴。
……什麼,竟然真的沒繼續,這還是兩麵宿儺嗎?
庾魚狐疑的眼神讓兩麵宿儺笑了:“怎麼,難道你是欲迎還拒?”
“不是的不是的!”庾魚撥浪鼓一樣的搖頭,猶猶豫豫的說,“就是覺得不像你,一般你戰鬥之後都很亢奮。”
兩麵宿儺沒有回答,他揉了揉庾魚的腦袋。
庾魚警惕了一會,發現兩麵宿儺確實隻是抱著她,並沒有表現出低素質想法之後,也忍不住頭一歪繼續靠在他懷裡。
或許是天生牙複活的副作用,或許是一場大戰之後的疲倦,庾魚依偎在安全的環境裡,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兩麵宿儺伸出手,輕輕覆蓋在庾魚的臉上。
那裡已經恢複了完整,重新變得嬌嫩而白皙,不像是之前那樣血肉模糊,青紫冰冷。
心臟在狹小的胸腔內緩緩地跳動著,溫暖的吐息輕飄飄的吹在胸前。
她還活著。
——*——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夜裡,庾魚是被自己的肚子餓醒的,她看了看天色,發現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