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呼嘯而出,直直衝向剛落地的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的表情一瞬間變了,仿佛猛虎出山,充斥著興奮、刺激和狠厲。

他全身肌肉先於大腦被調動起來,一呼一吸間龐大的力量在極短暫的時間爆開,身體幾l乎超越了子彈的速度,反衝向瑛紀。

子彈和禪院甚爾在半中腰相遇,在這千鈞一發、超高速衝刺的瞬間,禪院甚爾居然還可以調整腰腹力量,強行讓身體微微側開,避過這顆子彈的同時不降低衝刺速度。

可瑛紀仿佛提前預料到了禪院甚爾的動作,在禪院甚爾側身的同時,槍口火光閃爍,另一發消音子彈無聲無息打了出來,正中禪院甚爾的手腕!

刺啦!

禪院甚爾陡然一驚,手腕一痛,他下意識地驟然停步,並猛地無規律後跳。

直到此刻,草坪因為戰鬥而蕩起的漫天草屑才紛紛揚揚地落下,而墩子小姐的尖叫聲響徹雲霄:“啊啊啊啊啊——!”

瑛紀和禪院甚爾下意識地看向墩子小姐,就見墩子小姐哭得稀裡嘩啦,她捂著自己的臉頰,竭斯底裡:“我的臉被劃破了!!”

瑛紀和禪院甚爾都有些無語,倆人眼睛犀利,一眼就看到墩子小姐耳朵下麵的確有一道細細的血痕,但那個傷口很規整,也不大,出血量並不高,抹點藥估摸後天就好了。

禪院甚爾微微低頭看自己的右手,右手手腕上有幾l道血痕。

之所以是血痕,純粹是因為擊中禪院甚爾手腕的不是子彈,而是彈射一半的子彈半中腰碎裂,四濺開來的子彈碎片擊中了禪院甚爾。

儘管瑛紀已經花大價錢買了市麵上材料最好的子彈,也撐不住咒力的侵蝕,不僅是一次性的,還無法保存太長時間。

當子彈內的火藥爆開後,衝擊力和火藥高溫會讓子彈更加不穩定,彆說回收了,半中腰甚至會自己炸開。

瑛紀歎了口氣。

他緩緩起手,收起巴3雷3特,他的哥沒辦法製作呲水槍,他也沒辦法製作真正的咒靈子彈。

“墩子!墩子!”

之前軟倒在大廳的藤堂先生快速衝出來,聽到女兒的尖叫,連忙關切地衝到女兒身邊噓寒問暖。

瑛紀從假山上跳下來,慢吞吞地踱步走到藤堂先生身邊:“任務結束了,記得將尾款打在我的卡上。”

禪院甚爾也跟著說:“我的也是,記得尾款。”

藤堂先生萬分感謝,他連連表示錢不是問題,下次有任務了還找瑛紀。

什麼?禪院甚爾?拉倒吧!他不會再給這個小白臉任何靠近女兒的可能!

瑛紀離開了藤堂先生的彆墅,禪院甚爾饒有興致地跟在旁邊,他好奇地打量瑛紀:“你那把狙5擊5槍呢?怎麼不見了?”

瑛紀老實回答:“拆了收起來了,走路上被警察看到會很麻煩。”

“在哪裡買的?”

“這是軍火販子的電話,你要貨可以找他。

()”

瑛紀將一個電話號碼報給了禪院甚爾,他主動問:“你知道能在哪裡買到合適的咒具材料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禪院甚爾挑了挑眉,發出了一聲嗤笑:“真正高品質的咒具材料都被總監部和各大家族把持著,對於詛咒師來說,最實惠的咒具材料就是咒術師,骨頭血肉頭發指甲皮膚……全都可以承載咒文。”

說到這裡,他用肯定的語氣說:“你不是那個叫尾神的老太婆。”

尾神夫人不會不知道這種詛咒師節省材料小技巧。

瑛紀嗯了一聲:“叫我……”頓了頓,瑛紀不好報自己的名字,但也不想隨便起個假名敷衍禪院甚爾,遲疑了幾l秒他用了一歧日和的姓氏當假名,“叫我一歧就行了。”

瑛紀虛心請教:“除了找咒術師以外沒有彆的方法嗎?”

“那就花錢買。”禪院甚爾懶洋洋地說:“或者去搶。”

“不能自己培育嗎?”

“那些靈地都屬於各大家族,你也可以去搶他們的。”

禪院甚爾變戲法一樣張開手,手心裡是之前炸開的子彈碎片:“你想做這個?”

瑛紀點頭:“很好用,不是嗎?”

禪院甚爾若有所思:“你幫我做一批這樣的子彈,我給你找材料。”

瑛紀眼睛刷的亮了:“成交,你要多少口徑的?”

“不著急,等我拿到材料再說。”

禪院甚爾是天與咒縛,沒有咒力和術式,無法祓除咒靈,隻能依靠咒具,但普通咒具在他手裡的壽命過於短暫,每次戰鬥結束後都要報廢好幾l把,比如這次的匕首,那都是錢啊!

但如果使用槍械,隻要用有符文的子彈就可以搞定咒靈,而槍械外殼又不貴,壞了就壞了,簡直太經濟實惠了!

瑛紀和禪院甚爾交換了聯係方式,各回各家。

回到家時正是晚上十點,瑛紀兜了好幾l個圈子才回到夏油家居住的街區,略帶燥熱的夏風徐徐吹來,瑛紀回想今天和禪院甚爾的交流,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

禪院甚爾果然是禪院家派到黑市上的一把刀,實力強悍的同時還有家族在背後給與渠道和資源支持,想必五條和加茂應該也會有類似的黑手套吧?

總監部和大家族把持著資源和知識,野生咒術師想要提升實力太難了,瑛紀琢磨著,他要不要找一家投靠過去?

瑛紀以前在諸多神主手下打工,對於怎麼找老板、怎麼找下家、怎麼跳槽、怎麼安撫前老板還算有心得。

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是走不遠的,得給自己找個背黑鍋的組織和老板,才能有機會李代桃僵、做大做強,順便還能學點知識。

瑛紀將這件事記在心裡,目前來看他和禪院甚爾接觸的還行,但總要貨比三家,回頭再找機會接觸一下其他幾l家。

瑛紀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轉過一個路口,前方多了一個非常眼熟的身影。

正是夏油律子。

瑛紀一愣,先是悚然一驚,還以

() 為出什麼事了,等他定睛細看,這才發現夏油律子喝得醉醺醺的,正扶著牆大吐特吐。

她踩著高跟鞋,穿著黑色西裝和半裙,塗了口紅,和夏油傑如出一轍的黑長直散落下來,身上滿是酒氣,看上去狼狽而憔悴。

夏油律子吐完了,勉強靠著牆,從包裡拿出一個清新劑對著嘴巴噴了噴,還拿出鏡子打理了一下儀容。

讓自己看上去好一些,夏油律子才慢慢走回家。

家裡黑漆漆的,夏油奶奶早早休息了,瑛紀理論上也在床上呼呼大睡。

夏油律子儘量放低聲音關門,她先去廁所換衣服洗漱,等她出來時,就成了瑛紀熟悉的樣子了。

夏油律子小心翼翼推開兒子的房間門,看了看睡覺的瑛紀,似乎笑了笑,又轉身去了客廳,她關上門,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坐在桌子前發呆。

瑛紀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裡冒出一堆問號。

直到夜裡兩點,夏油律子才回房間睡覺。

第二天,瑛紀裝模作樣出門了,但實際上他打發茜姬去上學,自己跟蹤夏油律子去了外貿公司。

夏油律子是前台,她每日工作大部分是接待客戶,整理文件,打電話給公司各部門通知事項等等。

沒什麼技術含量,但瑣碎且不能出錯,她忙碌了一上午,中午午休時,瑛紀無意間聽到茶水間兩個員工在聊天。

“真是沒想到,夏油桑的酒量那麼好。”

“是啊是啊,部長明顯是想將她灌醉,可她居然一直清醒著,反過來將部長灌醉了。”

“可惜沒看到她醉酒的樣子,我最討厭她那副清高看不起人的臉了,天天說自己要回家照顧孩子,說的好像我們沒孩子似的。”

“是啊,她從不參加部門團建,昨天公司完成一筆訂單,她要是再不去,想必部長肯定會讓人開了她。”

“說起來,她老公聽說失蹤了?”

“失蹤?估計是將她拋棄了吧?長了一副狐狸臉,真惡心。”

“噓!她過來了!”

很快夏油律子出現在茶水間,她和同僚問好後,拿了杯子接水,轉身離開了,並未加入茶水間小團體。

瑛紀沉默良久,這天晚上,瑛紀堅持等著夏油律子下班回家,比起昨天團建,今天夏油律子回得比較早。

一進門,看到瑛紀在客廳等她,夏油律子有些詫異。

“瑛紀?怎麼沒去睡覺?”

她看了看表,已經晚上九點了。

瑛紀先給了媽媽一個擁抱,小聲說:“學校裡遇到一些事,想和媽媽說說。”

夏油律子連忙道:“稍等一下。”

很快夏油律子換了居家服,和瑛紀坐在客廳小餐桌上。

“出什麼事了?”

夏油律子想,以往瑛紀從沒和她說這種事,想必往日瑛紀都找的長子夏油傑,如今夏油傑出門了,所以來找她了。

瑛紀盯著夏油律子:“學校裡的同學不喜歡我,

總是背著我說討厭的話,他們還想看我出醜,我該怎麼辦?”

“你不可能讓所有人喜歡的,瑛紀,總會有人討厭你,甚至是完全不了解你,隻看到你就覺得你討厭。”

夏油律子笑了笑,一臉無所謂,“但既然有人討厭你,那肯定有人喜歡你,你需要在喜歡你的人裡找一個你覺得合適的,和他成為朋友,這樣將來討厭你的人欺負你,你的朋友也可以幫你找老師。”

“在學校要聽老師的話,老師喜歡聽話的孩子,這樣出事了老師會偏向你。”

夏油律子摸了摸瑛紀的腦袋,“如果老師的訓斥不起作用,你要告訴媽媽,知道嗎?”

瑛紀點點頭,又問:“我怎麼保證找到的朋友會幫我?”

“那就儘可能多認識一些人。”夏油律子平靜地說:“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所以我們要合群,要融入到團體中。”

瑛紀皺眉,他試探著問:“媽媽也是這樣嗎?”

夏油律子點頭:“是啊,當初在鄉下,爸爸媽媽不就在努力融入當地居民圈子嗎?”

瑛紀遲疑了幾l秒,緩緩道:“我懂了。”

也許媽媽有自己的想法,他先讓茜姬跟著媽媽再觀察一段時間?

之後幾l天,夏油律子又問了瑛紀兩次,是否在學校裡遇到了麻煩,瑛紀表示自己正在努力結交新朋友。

然後夏油傑修學旅行結束,回家了。

這天恰好是個周日,全家人坐在客廳的小桌子旁,一起看夏油傑眉飛色舞地說著神奈川的海,說神奈川的溫泉還有蜜柑等等。

夏油傑還買了一些手信,比如禦守和茶葉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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