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少校不到二十分鐘,就出現在了比克動物園。
常少校現在負責保護老教授們的安全,今天晚上正好是他值班,人就在山下的酒店。
見到沐靈後,常少校開門見山的問:“你怎麼確定龍坪島動物園的那些員工,見到的就是反叛軍的人,你沒見過那個人,也沒見過那隻戰獸。”
沐靈點了點頭:“我確實沒見過,所以我現在沒有直接報警,也沒有一通通訊打到軍部去上報,因為我沒有證據,但是我就是懷疑,所以我才聯係你,常少校,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那站在朋友的立場,你能幫我查查嗎?”
常少校靜靜的看著沐靈。
沐靈就把效忠的事情說了:“一年前玄骨星那起人為製造的異獸潮恐怖襲擊事件,新聞裡是播過的,你肯定也知道,我不清楚那個背叛聯邦的叛徒是什麼下場,我隻在乎他的戰獸,那隻獒犬是不是還活著,我們園區的退役赤心狐和那隻獒犬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狐朋狗友,它們的關係非常好,現在赤心狐已經出現間歇性神誌不清的情況,即便我們好好照顧它,但對它來說,有些東西也是不可替代的。”
“常少校,我不懂什麼軍國大事,我隻想我們家的戰獸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能夠被治愈,它的主人,它的朋友,都是它非常非常牽掛的存在,它的主人還在昏迷,不能來看它,但是它的好朋友到底還在不在,我們真的很想知道,哪怕隻是一個跟它相似的存在,我們也想儘量查一查。”
常少校抬眼看了下遠處燈火通明的玻璃房,半晌道:“那我幫你問問,但你也知道,我現在已經不負責反叛軍的案子了。”
沐靈一愣,困惑的看著他,不解的眨眼:“啊?”
常少校見沐靈一副一無所知的模樣,眼神稍微深了深。
之前那個盜獵案,和兩隻幼獸的非法實驗案,他都沒有在沐靈這裡提過跟反叛軍有關,反叛軍的事,屬於軍事機密,是不能向外透露的,但是現在沐靈突然因為反叛軍的事情找上他,這就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沐靈是不是知道他之前忙的都是反叛軍的案子了,所以才來找他?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性質就嚴重了,如果沐靈知道了軍事機密,這就屬於他的失誤,他得領處分,沐靈也得受到盤查。
不過現在看沐靈仿佛並不知道的樣子,他便也鬆了口氣,隨口道:“我以前負責過反叛軍的案子,很早以前的事了。”
沐靈便了然的點點頭,又問:“那還能問到獒犬的事嗎?”
常少校道:“我在首都星有些朋友,先問問看吧。”
沐靈笑了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真是太麻煩你了,對了,你吃了沒有?我們正在吃飯呢,你來一起吃吧。”
常少校看了看手環時間,道:“不用了,我先回去了,有結果了告訴你。”
沐靈隻能跟他道了彆。
目送常少校離開後,旁邊的售票處的門突然開了。
項
彆從裡麵走出來,他淺淡的視線掃了一眼大門外麵,又對沐靈道:“他在試探你。”
沐靈點點頭,而後十分慶幸的道:“幸虧我是個傻白甜,我什麼都不知道。”
項彆:“……”
沐靈說著,又看向項哥,婉轉的道:“項哥,我知道你也有些認識的朋友,你的消息一直挺靈通的,但是這件事畢竟可能跟反叛軍有關,你就彆麻煩你的朋友了,免得讓人家涉險。”
項彆沉默的看著沐靈。
沐靈卻已經又笑著道:“走吧,回去吃飯。”
沐靈走在前麵,項彆走在後麵,一路上,項彆就這麼看著女孩纖細的背影。
他明白她那句話的意思,她這是知道了他上次問伶人的事,招來了柴雲嶽,提醒他不想暴露的話,這段時間就不要再聯係以前的人了。
抿了抿唇,項彆沒說什麼,隻靜靜的跟在女孩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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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突然有了疑似獒犬的消息,這天晚上,沐靈突然很想陪陪伶人。
於是大晚上的,沐靈都洗完澡了,她突然又摸到了動物宿舍,把清繳的嘴巴掰開,把它嘴裡睡得迷迷糊糊的伶人薅出來,抱進懷裡。
清繳迷蒙的睜開眼睛,它打了個哈欠,看著頭頂上的沐靈。
沐靈順手揉了揉灰狼的頭腦,然後又看向懷裡的白狐。
伶人也已經醒了,漂漂亮亮的白狐眉心一點花鈿,像個小菩薩似的,懵懂的看著沐靈。
沐靈用衣袖擦擦伶人耳朵上的口水,因為伶人的頭太大了,清繳含它的時候,隻能含住它左邊的耳朵。
擦完後,沐靈鬼鬼祟祟的看看左右,見其他戰獸都沒有被驚醒,便悄咪咪的把伶人偷走了。
伶人不見了後,清繳翻了個身,看了眼離它十萬八千裡遠的小狼,小狼今晚跟它披靡叔叔一起睡,正軟軟的趴在墨頭獅的背上呢。
嘴裡空空的,清繳便啃了啃自己的爪子,然後才繼續睡覺。
沐靈一路把伶人抱回了自己的寢室,然後把它塞進被窩裡,摟著伶人,暖呼呼的就睡了過去。
伶人也不知道沐靈這是特地陪它,它還以為是它在陪沐靈呢,於是嘴裡發出親切的“嘎”聲,白狐把自己的腦袋縮在沐靈的脖頸間,也再次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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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首都星某地地下酒吧裡。
掛了通訊後,坐在沙發上的陰森男人猛地將煙蒂摁熄,突然一腳踹向離他不遠的一個黑布籠子。
“哐當”一聲巨響,籠子裡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咚咚。”這時,外麵有人敲門。
男人一把抓起茶幾上的手槍,指著門口道:“進。”
門打開。
外麵喧囂的音樂聲猛地傳了進來。
門口,一個身穿奇裝異服,打扮得極其騷包的男人,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正站在那裡,他看到裡麵舉槍的男人,臉色一白,頓時動都不敢動:“哥……”
陰森男人放下槍,泄氣一般的抓起桌上的酒瓶,仰頭咕咚咕咚灌了一口。
騷包男這時走了進來,關上房門後,把托盤放到茶幾上,托盤裡,有兩瓶好酒,還有一個水碗,將酒瓶打開,騷包男又看了眼那蒙著黑布的籠子,問:“哥,要不要讓那戰獸喝口水?”
“喝個屁喝,喝了不尿嗎!你收拾?”
騷包男頓時縮了縮脖子,又小心翼翼的問:“風姐怎麼說?什麼時候派人來接您?”
男人一說到這個就來氣:“他們說我在星艦中心暴露了,為保安全,今晚安排私艦讓我撤離!媽的,好不容易來趟首都星,屁股還沒坐熱又要走!又去那些鳥不拉屎的窮地方,老子當反叛軍是為了吃香的喝啦的,現在他媽的天天跟過街老鼠似的!”
騷包男心裡吐槽,反叛軍本來就是過街老鼠,要不你還想夾道歡迎啊?
但嘴裡他還是說:“那又要撤離這戰獸怎麼辦?私艦也有巡查吧,過星域關口的時候,如果掃描到裡麵有戰獸,會響警報吧?”
男人冷聲道:“關口有我們的人,半夜過關,能操作,隻要把這戰獸藏好就行。”
“藏好?這麼大隻戰獸,怎麼藏?”
男人瞥他一眼:“你去找個行李箱來。”
騷包男:“……”
騷包男噎住了:“你要把……這麼大隻獒犬……塞進行李箱裡?這,不會悶死它嗎?”
男人一腳踹向茶幾,震得桌上的酒瓶東倒西歪:“你這麼心疼乾什麼?又不是把你塞進去,留個拉鏈給它喘氣就行,哪有那麼容易悶死!”
騷包男縮了縮脖子,又說:“可是哥,我覺得這樣不太好吧,你不是說了嗎,那個洛恩畢竟也是我們的人,扣下他的戰獸當人質,是為了防止他不好好辦事,他要是知道您虐待他的戰獸……”
“知道就知道,他能怎麼樣?我告訴你,神王星都出事了!”
“神王星出事了?”這個騷包男一驚。
男人點了根煙,吸了一大口:“不然你以為我乾嘛好端端帶這條狗跑首都星來,神王星那邊出了大亂子,普亞搞了個重大失誤,弄得神王星據點散了,現在上麵懷疑,普亞是被那個洛恩算計的,上麵唯恐洛恩不老實,這才讓我把狗轉移到風姐這兒來,我告訴你,要是那件事真是他搞的鬼,這條狗他媽明天就得下鍋!”
騷包男又看了看那黑布籠子,道:“下鍋倒是不至於,最多就拿來做實驗。”
男人又開始煩躁了,他陰森的睨著那籠子,突然又是一腳,猛地踹過去。
“您消消氣,消消氣。”騷包男趕緊安撫,把好酒倒進杯裡,殷勤的遞過去:“那哥,風姐說了幾點的私艦沒?”
“淩晨四點。”男人奪過酒,一口喝儘。
騷包男又繼續給他倒酒:“其實我覺得也沒必要把戰獸轉移,這好不容易送進首都星,哥您冒了這麼大的風險,要不就讓風姐接收唄,這樣您轉移起來也方便。”
“誰他媽不知道。
”男人很煩:“姓風的那娘們不想擔責,你以為這麼多據點,人人都是一條心呢,我跟你說這麼多乾什麼,你這種小嘍囉知道個屁!”
騷包男嘿嘿一笑:“我就是替哥您不值,哥,您看這時間還早,要不我叫兩個美女,跟您……樓上就有房間……”
男人轉頭看向騷包男。
騷包男繼續諂媚的笑著。
男人把手上的酒再次喝完,然後皺眉:“還不快去!”
“誒,這就去,這就去!”
沒一會兒,騷包男就安排好了,眼看著男人被兩個女人纏住了,客房門一關,騷包男臉上狗腿的表情瞬間不見,他快步走下樓,回到那間包房,然後掀開籠子外麵黑布,點開光腦,對著裡麵瘦的幾乎脫相,身上大麵積脫毛的獒犬三百六十度拍了許多照片。
而後騷包男一邊看著門口,一邊立刻將照片傳了出去。
等到全部全送完畢後,他又對那邊發了一條語音:“元帥,您看是不是這隻,他今晚要轉移,去哪裡不知道,坐私艦,淩晨四點走,他說星域關口有他們的人,能過關。”
一條發過去後,他又補了一條:“如果您要動手的話,最好在他落地之後再動手,知道他今晚轉移的人沒幾個,他被抓的話,很容易懷疑到我……”
兩條語音發過去了,沒一會兒,那邊就有回複過來:“嗯,不會暴露你。”
聽著那頭確實是項元帥的聲音,騷包男吸了口氣,忍住眼眶的濕潤,又問:“您重新插手反叛軍的事,是打算回來了嗎?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潛伏,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