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色的小耳朵在腦袋上竟然顯露出了一種欲語還休的味道,絳柏搭在腿上的手動了動,有點兒癢,想要上手去摸摸看。
姬竹心裡忐忑得厲害,不知道壞女人會不會喜歡自己這個樣子。
反正她自己是挺喜歡的,覺得特彆酷!
耳朵突然被一隻手捏住了,姬竹回神看向絳柏,就見她淡著神情,手上捏著耳朵的動作卻是又搓又揉,總覺得她似乎是在檢查是真是假。
姬竹:“……”
熟悉的觸感自指尖傳遞過來,絳柏唇角輕勾,看著姬竹憋悶又不敢說什麼的模樣,笑意更深。
“怎麼,不想給我摸?”絳柏微微挑眉,“不是你自個兒放出來的嗎?”
姬竹癟癟嘴,“我是想問你這樣喜不喜歡,沒說要給你摸。”
絳柏絲毫不覺得有什麼,指腹捏著耳朵輕揉慢撚的,慢悠悠道:“我自是歡喜才會摸,若是不歡喜又怎會動手?”
姬竹:“……”這話怎麼聽著有點兒怪怪?
這樣被捏著耳朵實在感覺有點怪異,姬竹直接變回貓身爬到絳柏懷裡,咕咕噥噥的說:“快幫我梳毛,好久沒梳了。”
自從離開壞女人後,就再也沒有梳過毛毛了!
“……”
“懶死你算了!”絳柏曲指在她耳朵上彈了下,卻還是認命一般將細梳拿出來幫她梳理著,手心在她身上順撫著,那熨帖的感覺都連帶著心軟軟的。
這家夥就知道給她耍心眼,知道這樣了自己便不舍得將她怎麼樣了。
“嘿嘿~”姬竹眯眼笑著,等妖女幫自己將毛毛梳好了,又一爪子拍在她手上,示意她看爪底。
絳柏:“?”
“爪底下的毛毛長了,要剃!”姬竹理直氣壯的說道。
絳柏:“……”
這人自己用靈力已經精細到能夠喝湯的地步了,怎可能自己剃不了毛毛,很顯然就是故意的。
“你是越來越放肆了。”絳柏捏著姬竹臉頰上的軟肉說道,剛剛被自己發現的時候還慫得恨不得挖個洞躲起來,這才過了多久,就開始作威作福了。
姬竹就著她的手蹭,軟聲道:“寵寵我,寵寵我嘛~”
絳柏臉色一僵,一陣酥麻劃過全身,她隻覺得自己臉頰脖子上好似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小疙瘩。
這姬竹說話,真的口無遮攔!
而且自己還不夠寵她嗎?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膽敢這樣騙她,早不知道已經去到地府多遠了?
“你少說兩句話吧!”絳柏捏住她的嘴巴,將其閉合。
姬竹瞪著那雙藍眸幽怨的看向她,果然壞女人不管什麼時候都嫌棄自己話多!
絳柏將她的爪子抓起來,小心的幫她將腳底長長了許多的毛毛剃掉,露出粉嫩的肉墊。
剃乾淨了,絳柏捏了捏她的肉墊,爪子也會跟著她地揉捏時不時冒出來,想到她當初將自己抓傷的情況,絳柏想了想又
拿出剪刀來幫她將爪子剪掉。
姬竹懵懵地看著她這一係列行為,她怎麼覺著壞女人越來越有往鏟屎官的方向走了?就連爪子都知道要幫自己修剪了!
姬竹立馬將爪子收回來了,一臉警惕的看向妖女。
不行,她要是往鏟屎官的方向發展了,那自己的道侶怎麼辦!那豈不是沒有著落了?
“嗯?”
手中的爪子突然縮回去了,絳柏略有疑惑的看向她。
“壞女人,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麵對上她這目光,姬竹磕磕絆絆的轉移話題。
然而這話題一轉移,姬竹想到之前的事險些就真的要氣炸毛。
“什麼賬?”絳柏好整以暇的等著她羅列,倒要看看她要跟自己算什麼帳,這個小騙子又是怎麼好意思算賬的。
“你打我!你以前從來沒有打過我的!”姬竹從她懷裡跳上桌子,爪子用力拍在桌子上,義憤填膺的說道。
而且還是拿竹條打的!簡直痛死貓了!
聞言,絳柏神情僵硬,被她這句話驟然拉回到了自己初見姬竹人身時的時候了。
自己不僅打過她,自己還逼著她將彆人的頭顱砍下來……
“我……我當時不確定是你……”絳柏抿抿唇,伸手試圖將姬竹拉回來。
“但你就是打了!”姬竹重重一哼,尤其是還拿著竹條去自己房間叫自己起來,當時叫的方式就是給自己一竹條!
絳柏:“……是,我打了,對不起……”
原以為自己沒什麼給她好算賬的地方,可如今回想起來,絳柏臉色越發僵硬。
自己好像能給她算賬的地方還不少。
絳柏隻恨自己當初待人不夠親和。
“哼!”姬竹一爪子拍開她伸過來的手,控訴道:“你還嫌我吵,要我閉嘴!”
絳柏低眉:“我的錯,日後定不會再說這種話。”
見她好似一副低眉順眼知道錯了的模樣,姬竹控訴的話說不下去了,說到底自己也是在無理取鬨,畢竟自己要是不瞞著她的話,她也不會這樣對自己了。
“我,我就原諒你了!”姬竹沒什麼底氣的說完這句話,又跳回到絳柏懷裡,用腦袋一個勁地蹭她,軟乎乎的說:“壞女人,其實我很想你的。”
在離開絳柏的那幾年,她也是真的很想妖女的,雖然說平日裡不怎麼表現出來,但她真的很想很想的!
“想我也不知道回來,壞心眼的小貓。”絳柏抱著她,一隻手輕輕揉著她的腦袋,語氣很輕的說。
自己又何嘗不想她呢?
姬竹眉眼耷拉下去,語氣低落道:“我當時還以為你跟那個蕭格在一起,氣急不願見你。”
而且她當時跟著計呤一起學東西,沒出師之前計呤對她也是很嚴苛的。
又從她嘴裡聽到蕭格這兩個字,絳柏不動聲色道:“那你又為何會這般生氣?”
“他配不上你嘛!而且我當時已經做了不少事情了,但還
是改變不了劇情的話真的快讓我氣死了!”姬竹當下癟嘴道。
絳柏:“……”
“不過後邊知道是我誤會你了,你們沒有真的在一起雙修,我還是特彆特彆高興的!”
姬竹眯眼笑了起來,尾巴時不時地甩兩下。
壞女人還是自己的,真好!
聽著姬竹的話,絳柏淡淡地睨了她一眼,看著她眯眼愉悅的模樣,又氣不過,捧著她的貓貓頭好一通蹂.躪,“你當時但凡氣性不要那般大,也不會產生這種誤會!”
也怪她,若不是她將姬竹給慣壞了,這小東西也不會話都沒聽完就一怒之下跑了。
姬竹低頭抿嘴,情緒也低落下去了。
是啊,自己要是氣性不那麼大,不那麼會自我腦補,她跟壞女人就不會分開這麼多年了。
“我以後一定收斂,會改的!”姬竹仰起腦袋很認真的說道。
這奶聲奶氣的小嗓音說著自己以後會收斂的話,絳柏竟覺得有些不倫不類的。
好似她就應該要任性囂張才符合她的麵貌。
心中忍不住輕笑一聲,揉揉她的腦袋:“順其自然吧,但你以後切記要將話聽完,哪怕誤會了什麼,也要懂得開口找我求證,明白嗎?”
隻要她能夠做到這點,氣性大點也無所謂,絳柏還是挺喜歡看到這小東西任性耀武揚威的小模樣。
“嗯嗯!我記得了!同樣的錯我肯定不會再犯第一次!”姬竹保證道。
聞言絳柏也沒有再說什麼了,隻是看著懷裡的貓輕輕歎了口氣。
不能拿她怎麼樣,但作為藏貓的罪魁禍首,她定是不會那般輕易放過!
計呤她記下了!
靠在壞女人懷裡,姬竹慢慢的又有點想睡覺了,隻是臨睡過去前,她想的是如今這樣,她應該要怎麼追壞女人呢?
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太過以下犯上了呀?
不對呀,自己也不是下!
思緒亂飛著,姬竹漸漸地睡沉了過去。
絳柏看著靠進自己懷裡沒多久就睡著的小東西:“……”
她有點兒懷疑自己的體質到底是什麼,為何姬竹一靠上來就總會想要睡覺?
無奈輕歎口氣,可是抱著姬竹時心中所產生的熨帖感,令她甘之如飴的化身成為她的哄睡搖籃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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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宋徽聲看著還昏睡著的祝戈,麵色沉沉的令人難以看透她心中的所思所想。
沒過多久樹洞外探了顆腦袋進來,越芷試探性的問:“她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實在無聊至極的越芷還是大著膽子過來看看祝戈。
宋徽聲扭頭,看著外邊的她看了兩秒,最後直接讓她進來了。
越芷臉上閃過一絲訝異,沒想到這次宋徽聲竟然這麼好說話了,當下進去查看祝戈的情況,第一反應就是有點難辦了。
祝戈身上的陰氣淡了不少,導致相比起之前來說,她的身體都顯得虛幻了一些,
可這對於一個陰魂來說,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現象。
陰力減少,就意味著要麵臨更多的不穩定性,情況遭點的,或許她日後會麵臨更多次喪失理智失控的情況。
“這……”看到這種情況,越芷也有點兒不好受了,陡然間有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她們縱然是因為這濃鬱的死氣而變成陰魂的,但這死氣對她們來說也相當於一把雙刃劍,讓她們保持這個狀態的同時,卻又會無止境的侵蝕她們的神智。
終有一日,她們會變成墳場最外圍的那些陰魂一般,理智全無,隻知殺戮。
宋徽聲握著祝戈的手,沒有看向越芷,隻是淡淡道:“今天她受到了一些刺激,沒嚇到你吧?”
越芷:“……”
怎麼沒嚇到,她都快嚇慘了,而且她們動作再慢點,姬竹也要玩完了。
見她沒有說話,宋徽聲也沒其他情緒,接著淡淡道:“聽說招魂幡在姬竹手裡?”
聞言越芷無語的看向她,“你被祝戈的事刺激傻了?這不是你自己也親眼看見到的事嗎?”
這次宋徽聲麵上的表情總算是稍稍變了些許,唇角虛虛勾了一抹笑。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這次越芷沉默了,她看向宋徽聲,遲遲沒有應答。
“這段時間以來的相處,你也看得很清楚了不是嗎?她的品行不壞,至少值得信任。”
宋徽聲越說,越芷就越是沉默,最後有些生悶氣般坐得離宋徽聲她們遠了許多,甕聲甕氣道:“我堂堂一代妖王,要讓我,要讓我……這簡直比死了還難受!”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已經死了。”宋徽聲好心提醒道。
越芷:“……”
“可你好歹還是正道第一人呢!祝戈也是一代魔帝,你們就這麼甘心認那小東西為主?”
還隻是元嬰期,連化神期都沒到!
聽到她的話,宋徽聲顯然也有些沉默了,垂眸看著靜靜躺在床上身體有點兒虛幻的祝戈,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隻要還能跟祝戈好好的,我什麼都不在乎。”
過去的已經成為了雲煙,又何必時時困在往日的榮光裡?
她這樣講,越芷就沒話說了,這兩人好不容易有了相守的機會,自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