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這是陳觀樓送來的禮單,你請過目。”

管家將禮單呈上。

劉萬氏拿過禮單一看,輕笑一聲,“他倒是舍得。”

區區十兩銀子的禮物,劉萬氏自然看不上眼。但是以陳觀樓如今的處境,舍得送出十兩銀子的禮物,必定是傾儘了全力,可謂是誠意十足。

“太太要幫他嗎?”小丫鬟秀娟小心翼翼詢問。

劉萬氏瞥了眼秀娟,似笑非笑,“怎麽著,看上他了。”

秀娟大大方方的承認,“瞧太太說的,那麽俊的郎君,誰不喜歡。不過奴婢倒不是看中他的外貌,而是難得陳氏一族還有人願意上進,不嫌棄天牢乃是賤業。太太莫非是嫌他不識趣?”

劉萬氏嗬嗬兩聲,麵露冷笑,“秀娟,以往可曾有人抵擋本太太的攻伐?”

“不曾有過。那些人個個彷佛色中餓鬼,不堪㣉目。唯獨陳觀樓例外。”

“偏偏就是他麵對本太太的攻伐,不為所動。此子將來必非池中之物。你說我該不該幫他。”

秀娟頓時謹慎起來。

既不能直接說幫,可是不幫又很違心。她看得出來,陳觀樓真的很在意天牢這份差事。

她便斟酌道:“既然收了他的禮,總該讓老爺知道此事。”

劉萬氏點點頭,“有理!收錢辦事,是老爺的規矩。隻不過十兩少了些。此事……”她笑了笑,“還是等老爺回來後再說吧。”

……

傍晚,劉管事忙碌了一天回到家。劉萬氏熱情的迎了上去,親手絞了熱毛巾給他洗臉擦身,又是揉肩。

等身上舒坦了,一桌精致的席麵擺上桌,兩口子身子挨著身子,一起吃吃喝喝。

“老爺今兒回來得挺晚。”

“府中那些個嘴碎爛心腸的婆子,整日裡偷懶耍滑胡說八道,傳到了大哥兒的耳中,大老爺也知道了,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我忙著安撫大老爺,又將那幫碎嘴子婆娘給發賣了,就耽誤了時間。”

劉萬氏一聽,很是意外,“侯府可是積善之家,怎舍得發賣下人。不怕有損名聲嗎?”

“大老爺動了真怒,誰都勸不動。積善之家,也隻是說說而已。”劉管家嗤笑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劉萬氏趕忙斟酒,將酒杯倒滿,“今兒我這也有件事。老爺猜猜,今兒誰來了。”

“誰啊?”劉管事不甚在意的問道。

“陳承宗,老爺還記得嗎?就是那個在天牢當差,腦子有點愚鈍的。”

“他死了好些年吧。”劉管事想起來了。

“他有個兒子,一轉眼已經長大了,叫陳觀樓。今兒登門,提著風乾鴨風乾雞醬肉,還包了一封銀子,也算有誠意。說是想進天牢當差,替他父親的位置。奈何,他父親的位置早就被人占了。老爺,你說這事要不要幫?”

劉萬氏裝似隨意的說起此事,手裡的筷子也沒停,一直忙乎著給劉管事夾菜。顯得夾菜才是正經事,陳觀樓隻不過是順帶一提的小事。

劉管事喝著酒,“這個陳觀樓如何?”

“陳家裡麵少有的有上進心的人。不過,他家和侯府早就出了五服,要我說,乾脆就不幫。幫了他,老爺又得不到絲毫好處。”劉萬氏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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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管事本不想幫,可是劉萬氏這麽一說,他反而改了主意。

“幫他也不是不成。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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