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手裡頭有了錢,出手就闊氣。

當晚,他就請許富貴去勾欄聽曲。

花樓新來的姑娘,貌美還會哄人,拿錢辦事,將許富貴哄得心花怒放。

陳觀樓趁機表忠心,說整個丙字型大小大牢的獄卒都盼著他能當上獄丞,大家也能跟著沾光更進一步。裝似不經意間透露出張萬通那廝找了新靠山,已經得了承諾。

許富貴:……

他惡狠狠地說道:“張萬通那廝不懂規矩,竟然去抱張獄吏的大腿。哼,我老早就看他不順眼。等我升了獄丞,第一個拿他開刀。”

陳觀樓裝作很意外的樣子,“我怎麽聽說張萬通是萬獄吏的人。今天一天,張萬通都在甲字型大小大牢廝混,大家都說他想調入甲字型大小大牢當差。畢竟那邊油水足,還能跟當官的打交道。”

“什麽?你確定?”許富貴再三追問。

陳觀樓頓時慌起來,“我,我不知道啊,我也是道聽途說。許叔,你也知道,獄卒嘴裡什麽亂七八糟的消息都有,我也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不過,張萬通今天一天都在甲字型大小大牢廝混,倒是真的。聽說今天一天輸了不少錢。往天輸錢,他都臭著一張臉。今天倒是怪了,輸了錢他還笑。許叔,你說他笑什麽?”

“他還能笑什麽。特麼的,這個王八蛋!小樓你很好,這個消息很及時。”許富貴顯然將陳觀樓的話聽了進去,並且腦補了不少內容。

“這個消息對許叔有用就好。許叔,獄丞一事沒問題吧。”

“凡事事在人為。你放心,許叔會記得你的好。有許叔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好處。以後,你多留意獄卒之間的談話。像這次張萬通的消息就很有用。”

許富貴氣了一陣,有美人安慰,很快又高興起來。

原本還想扭捏一下,客氣說不過夜。得知陳觀樓很懂事的已經提前支付了過夜的資費,他就爽快的跟著美人進了屋,並一再承諾將來有好處定忘不了陳觀樓。

陳觀樓:……

聽聽就算了,當真那是真的傻。

閒子已經落下,懷疑的種子也已經種下,能起多大作用,陳觀樓也沒把握。

儘人事聽天命!

他就不信萬獄吏是天選之子,還能從吏到丞,一步跨越階層。

……

張萬通認定黴神一定住進了他家裡。這些天,儘碰到倒黴事。

先是半夜被人綁,接著打牌輸了個精光,現在許富貴又來找他麻煩,處處刁難他。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可以不鳥許富貴,可是許富貴卻有辦法讓他苦不堪言。這日子沒法過了。

陳觀樓像是一個旁觀者,留意一切動靜。他隻希望這潭水能夠越來越渾。渾水才能摸魚,渾水才能讓上頭重視。

萬獄吏想鑽空子,從吏升到丞。他賭的無非就是上麵不重視天牢,不重視天牢獄丞一職,他才有操作的空間。

這是陳觀樓思考幾天時間想通的道理。

上輩子他跑業務,拉多少業務賺多少錢,又是分地區又是分客戶,公司業務員之間其實不存在直接的利益衝突。吃喝玩樂一條龍他熟悉,內鬥他不熟,經驗淺薄。如今涉及到官場上的鬥爭,全靠上輩子閱片無數總結出來的經驗,隻有將事情鬨大,牽涉的人越來越多,上麵當官的才肯施舍一個正眼。他隻需這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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