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在大門口遇見了盧大頭,一把抓住對方,將人拉到偏僻的牆角談話。

“怎麽回事?空空先生真的越獄了?”

盧大頭張大嘴巴啊了一聲,詢問道:“你聽說了?”

“莫非是真的?”

盧大頭咬牙切齒地罵道:“空空小賊怕死,利用易容術人不知鬼不覺地跑了出去。害得我們所有人都要人頭落地。我要是抓住他,我將他扒皮抽筋不可。”

“你上哪抓人?還有兩天就要行刑,丙字型大小大牢有沒有商量出解決的辦法?”陳觀樓還挺關心的,都是老同事,不忍心見大家死。

盧大頭心頭藏著隱秘的事情,麵對陳觀樓真摯的眼神,就顯得有點心虛,“此事我們會想辦法,你就彆操心了。總之不會讓事情不可收拾。”

“辦法?”陳觀樓狐疑地盯著盧大頭,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神情驀地一變,悄聲問道:“大頭哥同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想李代桃僵,瞞天過海。”

“噓!你這腦瓜子怎麽長的,此事你知道就行,千萬彆說出去。這種事情說出口就不靈啦!”

“你們可真是……”陳觀樓無法指責對方。自從來了天牢,他的節操就碎了一地,底線也是越來越低。有時候他都想唾棄自己。

世情如此,非人力可以改變。

盧大頭又心虛又無辜,“小陳哥,你和我們不同,這事你就當不知道行不行?丙字型大小大牢幾十口人,腦袋全都係在我一身。我也不想,可是不這麽做,大家都得死。”

陳觀樓沉著一張臉,死死盯著盧大頭。盧大頭被他盯得有點怕,嘀咕道:“你不會說出去吧。”

陳觀樓冷哼一聲,“我不管你怎麽做,彆牽連無辜者,彆強迫。”

“是是是,你放心,我早就想到了。京城不乏苦命人,我給足價錢,總有不怕死的。”

陳觀樓聽到這話,唯有一聲歎息。

他最窮的時候,還有一棟宅院。他和鄰居們,日子雖然緊巴,其實已經是京城過得不錯的小市民。正經屬於有恒產有恒心的人,也是京城穩定的中堅力量,市場繁榮的最主要消費群體。

真正苦命人,沒錢沒房還因為常年勞作一身病痛,看醫吃藥說不定還欠了一屁股債。房租拖欠不給,隨時都有可能被房東趕出去。一到冬天,凍斃而死的人比比皆是。

這些人才是京城真正的底層。

盧大頭的目標就是這群人。要從中尋摸一個和空空先生身形差不多,有軟肋有負擔活著就是拖累用死換取家人的好生活的人,不難卻也不容易。

陳觀樓放開了盧大頭,並對他承諾道:“這事我就當不知道,我也會管好我手底下的獄卒,叫他們不許往外亂說。你趕緊去辦事吧,彆耽誤了。臨死前,好歹給人家吃一頓包飯,存一點點良心沒壞處。”

“小陳哥放心,這些事情不用你吩咐,我們也會辦好,定不會虧待了對方。一定選那心甘情願的人。”

“去吧。”

“誒!”

盧大頭匆匆離去。

陳觀樓有些惆悵。

想到空空先生,這賊子,不聲不響就鬨出一場越獄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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