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接過水杯,又摸摸平哥兒的頭,小屁孩長得挺乖,內秀,沒有其他同齡孩子那般調皮搗蛋,給潘娘子省了不少事。

他對小孩子就一招,掏錢。

拿出幾個銅板,遞給平哥兒,“拿著買糖吃,彆告訴你娘。”

“謝謝!”平哥兒拿了錢,很規矩了行了個禮,跑了。

“是個懂事的孩子。”

一想到自己馬上要給人當爹,他心裡頭就有些惆悵。這個爹,到底要怎麽當呢?他抿了一口水,繼續發愁這個問題,突然放下茶杯,開始運起《升天錄》!

水中有毒!

每一秒每一刻都在吞噬他的生命,蠶食他的五臟六腑。

長生道果則是每一秒每一刻都在修複他的身體,隻要還有一口氣,長生道果都能救回他。

一邊是無儘的,被毒藥吞噬生命的刻骨痛苦。一邊是長生道果帶來的新生!

好歹毒的毒藥,真正是見血封喉。他隻喝了那麽一小口,竟然……他竟然沒有發現水中有毒,完全是因為被美色迷惑,又被小孩子迷惑。

誰能想到,一個小屁孩隨手送來的水,竟然有毒。誰又會防備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以有心算無心,以世上最弱的人群為工具算計,誰會想到小寡婦手段竟然如此毒辣。

他吐出一口黑色的血,以《升天錄》逼出體內的毒藥。

聽到外麵有動靜,他立馬倒在地上,假裝中毒死亡。

片刻後,屋裡一暗。

聽呼吸聽腳步,來人正是潘娘子。

一隻柔弱無骨的手輕輕拍打他的臉頰,又放在他的鼻翼下查探呼吸。他屏住呼吸,不露痕跡。

“死了嗎?”

說話的竟然是平哥兒。

陳觀樓大吃一驚,差點漏了痕跡。

那冷漠又老辣的語氣,哪是一個稚氣的三四歲孩子,分明是個老賊,四五十的老賊。

潘娘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柔弱,“死了!肯定死了!中了那毒……沒人能活著。”

“哈哈哈……潘娘子還得是你。隻要你出馬,就沒有拿不下的人。”平哥兒放肆的大笑,其反差,足以令人兩眼一昏。

世上怎會有麵如稚子,聲如老賊的人。行事更是老辣狠毒。陳觀樓自詡見多識廣,這麽長時間愣是沒能識破平哥兒的偽裝。

還有潘娘子,她竟然……

他終究是錯付了。

如此說來,什麽一家三口,死了男人,全都是編出來的。

“我的任務完成了,現在可以回去複命了嗎?”

“等天黑,將此人屍首搬上船。之後,你自去複命!”平哥兒儼然是個上位䭾,潘娘子屈居下位,聽命行事。

冬天,天黑得早。

柔弱的潘娘子,拖著陳觀樓上了馬車。馬車晃悠悠,直達河岸。

登船!

陳觀樓被丟在甲板上。

潘娘子問了一句,“為何要搬運他的屍首,直接埋了或是丟入河水中,不行嗎?”

陳觀樓感受著周圍的氣息。

船上隻有他們三人,並無第四人。他沒急著“醒”來,他也想聽聽理由,試圖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擺明了,潘娘子三人租住陳二狗家,並且編造出一個完美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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