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歡喜幾家愁。

陳觀新抱怨了一通,幾杯酒下肚,開始呼呼大睡。估計打雷都醒不來。

陳觀樓拿著細棉布,小心的擦拭大刀。

老家夥跟著他這麽長時間,飲血無數,漸漸的養出了一點煞氣。

煞氣這玩意,看不見摸不著,卻又實實在在存在。

對著燭光,打量著刀鋒,靜靜對視。人刀合一,默契天成。

牆頭上傳來響動。

陳觀樓沒有出門查看,隻是默默地收起了大刀,隱藏了鋒芒。氣息內斂,又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獄卒,無害的良民。

他拿出酒壺,酒杯,剛斟滿酒杯,齊無休闖了進來。

“你知道我來?”

“彆人來我家都走大門,隻有你喜歡翻牆。”

齊無休尬笑一聲,指了指隔壁客房,“有客人?”

“一個族兄弟,挨了打沒地方去,跑我這裡借住。今兒不回家過年,你竟然有空來我這裡喝酒?”陳觀樓略顯好奇,調侃問道。

齊無休端起酒杯一口乾,彷佛渴了很久,直接把酒當水喝。

他擦了擦嘴角,在竹椅上坐下,感慨了一句,“這年不太平啊!”

陳觀樓微微一挑眉,“挺太平的啊!侯爺剛打了勝仗,天下歌舞升平。”

齊無休似笑非笑地看著陳觀樓,“你確定太平?你們天牢多長時間沒拿到錢糧?你有見過,或是聽過歌舞升平的年代欠薪長達一年的嗎?”

陳觀樓聞言,嗤笑一聲,“類似的情況多了去。上麵說歌舞升平,難道我還能對著乾說民不聊生。這裡是京城,錦衣衛的地盤,我還想多活幾年。不對啊,你又不是正經吃公家飯的人,欠薪欠不到你頭上吧。再說了,你也不靠那點薪水吃飯。就好比我,如果指望朝廷的俸祿吃飯,早八百年就餓死了。”

齊無休搖搖頭,露出一個苦笑,“有時候無知挺幸福的。”

陳觀樓不樂意聽這話,太特麼刺耳。什麽叫無知啊!

好吧!

身為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小獄卒,是應該無知。

他忍下反唇相譏的欲望,喝了口熱茶,“你這是受什麽刺激,跑我這裡耍酒瘋,還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不對,現在是正月初一。正月初一的淩晨,你不躺女人被窩,跑我這感什麽慨?我這地又不是窯子。”

齊無休哈哈大笑,“你要是開窯子,保準賺錢。”

“滾!”

陳觀樓差點就要拔刀了。

齊無休笑過之後,壓了壓眉眼,一臉嚴肅地指了指北邊方向。

陳觀樓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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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無休也不管他是否明白,沒頭沒尾說了句,“出事了。”

“哪出事了?”陳觀樓很好奇,看了看他手指著的方向,又盯著對方的臉。緊接著恍然大悟,“你是說金州?不是!是指皇宮?”

齊無休點點頭,縮回手,鄭重其事地說道:“大家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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