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時候,刑部終於派了一個老資曆醫官下天牢,和前麵醫官的診治一個結論,就這兩天的事情。說不定,連今晚都熬不過。
“這麽嚴重?”
醫官拿著手絹捂住口鼻,“隔離吧,以防傳染。”
“這病會傳染?”
“以防萬一。接觸過的獄卒,這幾天都關注一下自身情況。如果真的出現傳染跡象,必須第一時間封鎖甲字型大小大牢,及時上報。切莫心存僥幸。當然,我說的是萬一,未必真的會傳染。”
“這事沒法確定嗎?”陳觀樓問道。他和劉道聞接觸過,但他身上並沒有出現任何症狀,其他看守的獄卒,目前看來也沒有任何病症出現。
“這名犯人的病情如此凶險,必須考慮到疫病的情況。”醫官鄭重其事說道。
陳觀樓想想也明白了,病情來勢洶洶,是該小心謹慎。
他當即吩咐下去,一是清掃消毒,二是凡是接觸過劉道聞的獄卒,統一調度,不許出天牢。三是,密切關注其他犯人情況,有症狀發生,必須第一時間上報。四是上報牛獄丞,讓對方提前做準備。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陳觀樓也沒回家,晚上就歇在天牢。
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外麵有動靜,他唰的一下坐了起來。晚上和衣而睡,這會起床都不用穿衣服,直奔門外而去,“什麽情況?”
“啟稟陳頭,劉道聞沒了。”
“去請醫官。”
獄卒們不明所以。天牢死人是常有的事情,人都死了,為什麽還要請醫官。
陳觀樓表情一垮,雙眼一瞪,十分嚴厲的說道:“劉道聞不同於其他犯人,他是死刑犯,是要上刑場的。如今他死了,必須讓醫官前來,親自確定他的死亡,開具文書,上報刑部。懂了嗎?”
“懂懂了!”
“還不趕緊去。”
獄卒得令,黑夜中前往醫官家中,半夜將人請來確診劉道聞的死亡。
陳觀樓進了一趟劉道聞的牢房,還沒走進去,已然發現劉道聞沒了氣息。伸出手指頭搭在劉道聞的脖頸上,確實人已經死了。
不過,他說了不算,必須由醫官說了算。
醫官披著外袍,一臉不爽的模樣,被請到了天牢。顯然他是被獄卒從床上拉起來的,說不定還是從小妾的床上拉起來。難怪拉長一張臉,看誰都像是欠了他八百兩銀子沒還。
“陳頭啊,半夜你也不嫌折騰。”
“天氣炎熱,我擔心發生疫病。趕緊忙完這裡的事情,早點將屍體抬出去,以防萬一。”陳觀樓的理由十分站得住,醫官也無可奈何,搖搖頭走進牢房。
“死了!死得透透的。”
“煩請開具一份文書,明兒一早我便上報刑部。”
“沒問題。”
醫官應承下來,前往值房開具文書。
陳觀樓當即命人收殮劉道聞的屍首,又吩咐道:“誰走一趟,去劉家報喪。屍體如何處置,還要等上麵的決定。告訴劉家,若要安葬,還需耐心等待。”
陳全領了報喪的差事,帶著兩個獄卒前往劉家。
屍體搬出牢房,安置在最陰冷偏僻的停屍房。
站在停屍房門口,陳觀樓詢問肖金,“你的調查有結果了嗎?”
肖金鄭重說道:“問了昨晚值班的所有人,大家的口供都對得上。小的可以確保,沒人私自接觸過劉道聞。陳頭,可能真的是想多了,劉道聞就是單純的病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