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教匪要劫獄,陳觀樓下令,給張道合上了鐵鏈。
獄卒們想不明白,眾說紛紜。甲字型大小大牢很少會給犯人上鐵鏈,一是沒必要,犯官不會想不開跑去越獄。通常來說,關押天牢的犯官,起複的機會遠大於隔壁詔獄。越獄等於是斷送了個人前程以及九族性命,太不劃算,性價比低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其次,甲字型大小沒這傳統。就連死刑犯,都不用上鐵鏈。區區一個教匪,何至於如此。
陳觀樓的命令,令獄卒們感到詫異。
陳觀樓解釋道:“那幫教匪又瘋又癲,必須以防萬一。”
“陳頭意思是,教匪會劫獄?”
“不得不妨。藥王廟的案子聽說了嗎,據說就是教匪做的。”
眾獄卒吃了一驚,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陳觀樓接著說道:“傳聞,教匪聚集京城,就是為了劫獄。不管是劫隔壁詔獄,還劫咱們天牢,都得以防萬一,多一個措施多一層保險。你們也不希望,犯人張道合被人劫走吧。”
“那幫教匪真有這麽瘋!”
“比這還瘋!我有親戚在東州,他們那邊鬨教匪鬨的最厲害,一個個都不怕死,舍家舍業,將所有家產捐獻。家中若是有人不從,直接打殺了事。有人為了入教,殺兒殺女殺婆娘,惡事做絕。已經徹底瘋魔了。”
眾獄卒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哇哇叫,簡直開眼了。教匪教匪,每過十來年總要鬨一回。但這裡畢竟是京城,教匪稀少,平日裡基本看不到。對於教匪的傳言,多是道聽途說,跟大家的生活離得太遠,難怪會驚起一陣陣的哇哇叫。
正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
半夜,陳觀老睡得正香,突然被人吵醒。院門被人拍得啪啪作響。
“來了來了,彆敲了。”
院門打開,劉涉急得說話都在打結。
陳觀樓安撫他,給了他一杯水。
劉涉喝了水才理順思路,“陳頭,不好了,有人劫獄。”
陳觀樓先是一愣,這麽快。接著一歎,此事早有預料,終究還是發生了。
“現在什麽情況?是教匪劫獄嗎,張道合有沒有被劫走。”他一邊問,一邊披上襖子,鎖上門,帶著劉涉趕回天牢。
“張道合被,被劫走了。”劉涉說完,低下頭,怕被責罰。
陳觀樓掃了他一眼,“兄弟們怎麽樣,有沒有傷亡?”
見陳頭沒有追責,劉涉膽子突然就大起來,朗聲說道:“回稟陳頭,傷了幾個,都是輕傷。”
“沒死人就行。”
陳觀樓聞言,放下心來。
天牢的獄卒都有一顆趨吉避凶的心,遇到劫獄這種事情,沒有獄卒會真的衝上去同賊人拚命,最多就是做做樣子罷了。甲字型大小大牢的獄卒,又要比乙字型大小丙字型大小的獄卒更機敏,隻要躲得快,賊人就殺不了他們。
賊人忙著劫獄逃跑,獄卒們不跑出來阻攔,他們也懶得殺人泄憤,耽誤時間不說,萬一引來了官兵可就麻煩了。逃跑才是第一要務。
陳觀樓問劉涉,“張道合被鐵鏈鎖著,那些賊人辦到的?”
“回稟陳頭,賊人裡麵有擅長開鎖的人,鐵鏈根本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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