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照安出獄升官一條龍。

從㱏僉都禦史升為左僉都禦史。左貴,帶個左,妥妥升官。至於原先的左僉都禦史則被調去了其他部門,借口都是現成的,都察院工作失職。

於照安起複,開始了轟轟烈烈一邊拍老皇帝馬屁,一邊打壓異己的工作,誓要搶奪江圖寵臣的地位。但他的手段比江圖高多了,畢竟家學淵源,底蘊深厚,頗有背景。

不像江圖,草根出身,讀書不多,這些年全忙著搞歪門邪道,正經陽謀就沒學到家。

高下立判。

於照安在老皇帝跟前,漸漸得了重用,終於有了點話語權。雖說還不能同江圖分庭抗禮,卻已經讓江圖生出了強烈的不安感,已經將其視為最大的競爭對手。

“讀書人一旦不要臉,真是難打啊!”江圖發出如此感慨。

八月,東州教匪亂民逐漸平息,都沒有出動朝廷大軍,地方守備力量加上周邊的駐軍,就解決了這次民亂。可見,教匪的軍事組織能力極弱,但是蠱惑村夫愚婦的能力是極為強大,遲早還會死灰複燃。

陳觀樓關注著東州的民亂,朝廷的邸報,他想儘辦法找來看,還通過關係從刑部打聽消息。沒彆的想法,隻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

查遍所有資料,都沒有看到張道合的名字,他一度懷疑自己猜錯了。

直到聽說此次平亂,跑脫了教匪聖女和大頭領,他又隱隱生出了一絲篤定。

九月,金州相鄰的平州,邊軍都頭郭大春因不滿上官貪墨餉銀,鞭笞士卒,抹去自己的功勞,憤而殺官,帶領一幫士卒衝出軍營,打劫鄉間,裹挾百姓,殺官造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戰火便席卷整個平州。

安靜了兩年的金州反賊大明王死灰複燃,突然從群山中殺出,一口氣打下三座城池。此次一改之前殺官殺吏殺大戶的作風,一邊開倉放糧,一邊籠絡官吏大戶為自己所用。就算官吏大戶不從,他也沒有隨意殺人,反而送上銀兩,禮送出境。至於他們的財貨,自然是全部充公。

以三縣地盤為根基,一邊擴軍練軍,一邊經營地盤。

這一回,大明王明顯吸取了第一次造反的經驗,聽取了高人的指點,不做流寇,要做坐寇,經營自己的地盤,做到進可攻退可守。絕不能再像之前那樣亂來,把人都殺光了,誰來替他經營,誰替他收稅收糧。

沒有稅收,不想盤剝小民,就隻能一路殺大戶。這麽殺下去,等於是將大戶以及讀書人推到了朝廷那邊,甚至連一些小有資產的富農市井小民都不認可他,認為他是殺人魔,不得民心。

誰掌握話語權,誰就掌握民心。

話語權都在讀書人手中,都在地主老爺手中,在士紳手中。

不過,大明王也不是一味寬容對待官吏大戶,凡是名聲不好的,統統就地正法,給百姓出氣,以此邀買民心。

這番做派,果然比第一次造反更能凝聚人心。隊伍終於有了自己的綱領,有了基本的行政衙門構架,等到明年收稅,有了錢糧,就能擴大地盤,一步步穩紮穩打,遲早將整個金州,甚至將隔壁州府統統吃下。前提是,能擋住朝廷前兩波攻勢。

平州金州反賊起,烽火燃燒,消息傳到京城,引起朝廷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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