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跟陳觀樓脫不了關係。”
劉管事拍著桌子狂怒。
劉萬氏吃著茶,“老爺為何這般肯定此事同陳觀樓有關係?趙老四明明是被他自己的嘔吐物給憋死的,要怪就怪他身邊的小廝當差不力。”
“你知道什麽。天下間怎麽會如此巧合的事情,趙老四剛出獄兩天,結果就死在家裡。你信嗎?”
“有什麽不信的。走了一趟錦衣衛,平安脫身,喜極而泣,多喝了幾杯酒是有的。不勝酒力,半夜嘔吐也是有的。大過年,小廝丫鬟也想歇歇,當差時偷懶也是有的。全都湊在一起,發生意外,誰也不希望。可是,事實就是如此。老爺豈能隨意冤枉他人。彆忘了,他好歹姓陳,在大老爺跟前掛了號的。”
劉萬氏是在提醒劉管事,彆節外生枝。
趙老四出錢,隻是讓侯府撈人。人撈出來了,事情就算辦成,錢貨兩訖。結果人死了,那就跟侯府沒關係,跟劉管事更沒關係。犯不著替趙老四打抱不平。隻能說他命中有此劫難,沒死在詔獄,結果死於飲酒嘔吐,那就是命。
嗬嗬!
劉管事連連冷笑,笑劉萬氏天真。
劉萬氏不服氣,“那你說,陳觀樓哪來的本事,能人不知鬼不覺讓趙老四半夜死在家中?”
“陳觀樓的確沒這本事,可他手裡不差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劉管事擲地有聲,他就認定了陳觀樓,不做他想。
劉萬氏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記得趙府有幾個護衛,全都是二三品的武者。那你說說,陳觀樓從哪裡能找來能人,不僅能避開二三品的護衛,還能人不知鬼不覺的殺人?京城數得著的打行,可曾有這般能人?真有這本事,誰還混打行,早就被世家大族招攬,或是進了軍營謀前程。”
劉管事頓時無話可說,無言反駁。
打行吃的是人多勢眾的飯,單打獨鬥他們不行。就算有武者充當門麵,多是一二品。三品以上的武者,早就被人招攬,奔前程去了。沒有傻子會守著打行這份沒前途的差事。
劉管事咬著牙,腦袋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你彆忘了,陳觀樓在天牢當獄卒。天牢裡麵關押著一群汪洋大盜,江湖敗類。他要找個能人暗殺趙老四,對彆人來說很難,可是對他而言就是一句話的事。”
劉萬氏:……
這下子輪到劉萬氏無言以對。
“他有什麽理由殺趙老四,兩個人根本沒打過交道。”
“哼!年輕人,熱血衝動,或許是為了所謂的‘正義’,或許是看不過眼,或許是收錢辦事。管他什麽理由,陳觀樓這廝不是個東西。明知道趙老四是侯府保下的人,他還敢拆台,反了他了。”劉管事大罵出聲。
劉萬氏琢磨了一會,還是勸道,“這事沒證據,你可不能到二少奶奶跟前亂說啊。要我說,彆管和陳觀樓有沒有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趙家又不是侯府正經親戚,隻是拐著彎的關係罷了,犯不著替趙老四出頭。再說了,趙老四就是個混賬,死了也好,免得他繼續禍害人。”
“你懂個屁!”
劉管事氣得在屋裡走來走去,一副怒氣難消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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