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翔鶴快死了,就剩下最後一口氣。
六扇門的人雞賊得很,不想讓劉翔鶴死在六扇門,背上一個刑訊致死的罪名,趁著還剩下最後一口氣,把人往天牢一丟,拍拍屁股走人。
之後劉翔鶴是生是死,就跟六扇門沒關係了。全都是天牢的鍋。
反正天牢三天兩頭死人,往上報個名單就行。至於人是怎麽死的,刑部一般不會過問。除非是身份特殊的人。
劉翔鶴一個外地官員,在京城屬於無名無姓的小蝦米,刑部自然不會關心他的生死。楊都頭那幫人也是拿捏住了這一點,做起事情來肆無忌憚,根本不怕天牢追究他們的責任。
還是原先的牢房。
武班頭都快氣死了,六扇門丟給他一個要死的人,等於是這個月他這裡的死亡指標就被劉翔鶴占了一個去。晦氣得很!一分錢沒得,還要他操心搬運屍體,清掃牢房除晦氣的事。
“陳獄吏,劉翔鶴這事可不能算在我頭上。他是被六扇門給弄死的。”
“人還沒死,你嚷嚷那麽大聲做什麽。放心吧,不算你頭上。這個月你手底下還有多少個指標。”
“就剩下兩個。”
死亡指標每月月底清零,以免有人亂來。
當然,最好的情況就是彆死人。
“還剩兩個,你怕什麽。你彆亂來,就死不了人。”
“這麽熱的天可說不準。彆的不怕,就怕有的犯官身子弱,熬不下去。”
天牢這環境,常年住在裡麵,除非是武者,普通人身體隻會越來越差。有時候一個小病小痛就會要了性命,這些都是難以避免的。
反倒是因為被人暗中算計陷害死亡的人是少數。
定下死亡指標,就是希望獄卒們當差的時候稍微用點心,彆那麽敷衍。該請醫官就請醫官,該給藥就彆吝嗇。少死幾個人,上麵好看,下麵日子也好過。
陳觀樓吩咐道:“你讓你的人多用點心,彆整天就知道賭博。這次我出門,來回可能需要一個月。等我回來,我希望甲字型大小大牢保持原樣。”
“陳獄吏放心,我肯定管好下麵的小崽子,小賭怡情。誰敢大賭,我卸了他的胳膊。”武班頭處事向來都是媚上欺下,色厲內荏。他就是心眼多,實際膽子有限。
陳觀樓私下裡有叮囑過王班頭,讓對方盯著武班頭。
陳觀樓站在牢門前。
穆醫官替劉翔鶴檢查傷勢,檢查完後,搖了搖頭,悄聲對陳觀樓說道:“上了藥,隻能止止痛,救不了命。”
“還剩下多少時間?”
“就是今晚的事情。快的話,也就一兩個時辰。”
陳觀樓皺起眉頭,暗道六扇門做事不地道,心裡頭記了楊都頭一筆。
穆醫官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你彆看他外表傷勢不重,其實都傷在內腹。六扇門那邊有高手刑訊,手段極為殘忍冷酷,真正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劉翔鶴能堅持到現在,堪稱奇跡。”
陳觀樓微微蹙眉,“或許他是有心願未了,才能堅持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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