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道寧還未升官,但是看他眼中的喜意,離著升官應該是不遠了。

“這是什麽?”

孫道寧看著桌麵上的文稿,不解的問。身體下意識避開,像是要避開燙手山芋一般。

陳觀樓今兒特意換了一身像樣的衣衫,來到刑部麵見孫道寧。見麵很順利,門房通報了一聲,就見到了人。

他對對方說道:“這是江圖的陳情書,托我找個辦法送到宮裡。”

“你,簡直是胡來!你怎能替江圖送陳情書,還妄想拉本官下水。”孫道寧氣得臉色鐵青,似乎不敢相信向來做事老道的陳觀樓,竟然會乾出如此冒失的事情。

“他給了兩萬兩。”

沒有辯解,沒有解釋,開口就切中要害。

“其中一萬兩,折算為古玩字畫,按照市場價三折折算。我找人看了,其中有一幅畫來頭似乎頗大,聽說似乎是從宮裡頭拿出來的。”

說到畫的來曆,陳觀樓特意壓低了聲音。懂的都懂,從宮裡頭順出來的畫作,必定是畫中精品。如果上麵還有先帝的印章,身價倍增。前提是,這玩意不能見光,隻能私下裡流轉。

用來送禮是極好的,凡是對古玩字畫有一定欣賞水準的人,必定不會拒絕如此厚禮。可當傳家寶珍藏,過個幾十一百年,這東西一見光,必定被人哄搶,價格那更是成倍的十倍的上漲。就算幾十年後家道中落,靠著這樣一幅畫也能過上富足生活,說不定還能藉此翻身。

珍品難得遇見,都在豪門世家家裡藏著,輕易不拿出來見人。平時想要遇到,攏入手中,可遇不可求。

如今珍品就在眼前,就問你要不要?

孫道寧果然動心。

他咬牙切齒,顯得極為憤怒。

他越是憤怒,證明他越是想要。但因為這裡頭有風險,所以他才憤怒。

“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盯著江府,你竟然從江府順走了古玩字畫,還是從宮裡頭順出來的。”

“這是江圖的陳情書,大人能否幫忙遞送到宮裡?”陳觀樓不說廢話,更不辯解,直接發問。

“不可能!”孫道寧嚴詞拒絕,“你這是在陷害本官。江圖乃是奸臣,人人喊打的奸臣,並且事涉祭台爆炸案,本官不可能幫他遞送陳情書,讓他有翻身的機會。你知不知道,一旦本官做了這件事,本官在官場再無立身之地。”

“那如果是陛下想要召見江圖……”

“絕無可能。陳獄吏,你的立場發生了偏差,你豈能為了區區錢財,幫一個奸臣做事。你這樣乾,本官認為你已經不適合繼續坐在甲字型大小大牢獄吏的位置上。念在你過往功勞的份上,本官早就該給你升官,提拔你到刑部來當差。”

孫道寧是在警告,就差指著陳觀樓的鼻子大罵:敢亂來,就把你調離金銀窩。

陳觀樓卻不急不忙,在椅子上坐下,打算來一場促膝長談。

“朝堂需要一個奸臣,一個隨時都能替陛下背鍋的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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