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又進了幾個新人。

李尚書的學生下獄,這位可是重量級的人物,在李係一脈的官員中,遠比李仁何誠重要得多。因為這位在吏部當差,品級不是頂高,位置卻是極為關鍵的。

陳觀樓一聲令下,將人關在何誠的隔壁做個伴。

李係人馬戰鬥力不行啊!

被人連消帶打,感覺毫無還手之力。亦或是,反擊的手段太過下乘,沒有觸及到關鍵點。

總之,李仁三人,成了甲字型大小大牢的一大看點。

陳觀樓時不時就要下大牢看會樂子,閒聊幾句。

麵對李尚書的學生秋大人,他十分感慨地說道:“好好的人,怎麽就關進了天牢。”

秋大人是個很穩重的中年人,拱了拱手,“陳獄丞今兒得閒,有空來看望本官,本官感激不儘。”

“秋大人客氣。最近朝廷熱鬨得很。秋大人看見了嗎?”

“見了!趙禦史是個狠人,做事不拘一格。”否則也乾不出慫恿熱血青年官員圍攻鄭道衝的事情。場麵搞得很大,氣氛搞得很僵,陛下也跟著沒臉,偏偏還不好發作。

禦史彈劾官員,風聞奏事,這是職責本分。除非是誣告!

很明顯,趙明橋狀告鄭道衝,絕不是誣告。鄭道衝乾的那些事,尤其是他當礦監那會乾的事,並不算多隱秘。加上他得罪的人又多,大把的人願意給趙明橋遞送證據,正兒八經的證據,有時間有地點有人證有物證有完整事件的證據。

那麽硬茬的證據擺在眼前,告他不冤枉。

趙明橋這一仗,一開始就打得轟轟烈烈。就是不知結果如何。畢竟鄭道衝是寵臣。遙想當年的江圖,同樣是寵臣,年年被彈劾,月月被彈劾,而且還是一窩蜂的彈劾,規模比現在大多了,還不是穩穩當當坐在工部侍郎的位置上,替先帝分憂。

就怕鄭道衝是第二個江圖。

“秋大人很推崇趙大人?”

陳觀樓很好奇。

秋大人望著他,說道:“聽聞趙明橋在天牢的時候,陳獄丞時常跟他閒聊,關係莫逆。”

“一般一般!他中進士之前,住在我家隔壁,有點交情。”陳觀樓很坦蕩。他跟趙明橋的那點香火情,朝中該知道的人都知道,沒什麽可隱瞞的。想必眼前的秋大人也是知情䭾。

“據聞,趙大人最初,隻是個有點天真懷揣理想的年輕人。自從出獄後,做人做事都有了許多長進,手段越發厲害。魯明川那個人我是知道的,隻會講一些大道理,並不會教授具體的做事方法。莫非是陳獄丞教的?”

“秋大人太看得起我?我要是有本事教導進士,我如今豈能還坐在獄丞的位置上,早就進了朝堂攪風攪雨。秋大人以後彆開玩笑了,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是啊!我也是不相信的。”秋大人自嘲一笑,然而趙明橋的變化世人都看得見。當初,趙明橋最初授官的時候,他還見過對方一麵,聊了聊。那就是個不通世俗天真幼稚的年輕人。瞧瞧如今的行事手段,那真是天差地彆。

變化就是從天牢開始。

若是以前有人說,趙明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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