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拂生愣愣看著白虎蹭了蹭薑雀的臉,然後乖乖趴下,任由薑雀爬上它的背,溫順地馱著人朝無名峰奔去。
直到薑雀身影消失,薑拂生的嘴都合不上。
師傅沒跟她說這回事啊。
那確實是仙主的紫荊白虎獸,是那個她一靠近就朝她呲牙的臭虎。
它什麽時候這麽溫順了?!
要不是師兄們在這裡,她真想伸手揉揉眼睛,她做夢都隻敢摸摸白虎,薑雀竟然當自己麵騎上了。
薑拂生眨了眨眼:“你們有沒有看見她額上契印?”
沈彆雲:“今天天氣不錯。”
葉陵川:“這樹真綠。”
聞耀:“台階好乾淨。”
孟聽泉:“......”
沒台詞了,笑一個吧。
何止看見了,還是他們看著結的呢。
薑拂生看出了他們的躲閃:“哼,不想說我還逼你們不成。”
她禦劍飛回嵐雲峰,關上門誰也不見,她不過病了一場,他們居然有秘密了,竟還瞞著她。
醒來時看見仙主額上契印,仙主也是避而不答。
不說就不說,等薑雀回來她自去問薑雀。
她等啊等,本以為薑雀很快就會回來,結果從午後等到傍晚,從傍晚等到天黑,又從天黑等到半夜,薑拂生躺不住了,不是,他們到底在一起乾什麽。
一個有婦之夫,一個有夫之婦,孤男寡女的,這合適嗎?
仙主從不允許有人在他那裡過夜的。
至今在無名峰住過的人隻有她薑拂生,但那是因為她身受重傷,無名峰靈氣充裕,仙主才破例讓她住在無名峰的芙蓉殿。
與仙主所住的扶崖殿離得相當遠。
薑拂生翻來覆去,神思不屬,這到底怎麽回事啊,薑雀雖然也受了傷,但那隻是小傷,完全沒必要去無名峰。
就算她去了,仙主為什麽要留她過夜啊?
他們到底在一起乾嘛?
師兄們又瞞著她什麽?
好累,昏迷一場,這世界她怎麽看不透了。
薑拂生撓頭到天明。
無名峰,扶崖殿內。
無淵衣裳半解,側著頸給脖上鞭痕塗藥。
下頜到脖頸處拉出修長利落的線條,敞著的衣袍露著片堅韌胸膛和細窄腰身。
而每天腦內跑豪車,實則連男人嘴都沒親過的小黃雀正背對仙主大人默念清心寡欲咒。
自由平等公正......
薑雀揉了把發紅的耳朵,沒話找話:“想要白虎陪你可以直說,不必每次都把自己搞受傷。”
無淵抹完藥,拉上衣袍,淡淡道:“我沒那麽閒。”
他走過去把藥放到薑雀身旁的矮桌上,視線從她身上掠過:“你耳朵紅了。”
“.......”被拆穿的薑雀轉頭與他對視:“仙主大人,成年人,看破不說破。”
“這樣。”無淵挑眉,“受教。”
“走了。”身上傷痕消失,薑雀準備離開,“虎虎留給你,老規矩,我過兩天來接。”
無淵有些驚訝於她的理直氣壯:“沒記錯的話,白虎是我的神獸。”
“是你的。”薑雀點頭,“但它聽我的。”
兩人靜靜對視,默契地對無淵受傷的原因避口不談。
無淵不說是因為沒有跟人傾訴的習慣,薑雀不問是因為她大概知道。
鞭笞,是老祖宗對無淵的懲戒手段。
老祖宗作為無淵的父親,對他的行為處事有絕對的審判權,隻要他覺得無淵做錯,直接鞭子招呼。
不過老祖宗雲遊四海,這次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回來揍無淵一頓。
......
兩人商量好好的,沒想到白虎不樂意了,走到紅楓樹下就咬著薑雀的袖子不鬆口。
“怎麽了這是?”
白虎用鼻子蹭薑雀的須彌袋:“吼~~~”
想跟他朋友們待在一起,很久沒見了,不說話也好。
“你想進須彌袋?”薑雀試探著問。
“吼!”
無淵看白虎這麽粘人,實在費解:“你須彌袋裡有什麽?”
“也沒什麽。”薑雀邊說邊拎出來縮小版的朱雀和玄武,“一隻黑鳥,一隻烏龜,一條電鰻,還有些亂七八糟的靈植。”
無淵眉目疏懶地倚著紅楓樹,頸間還殘留著鞭傷留下的血跡,漫不經心的目光在看到薑雀拎出朱雀和玄武時逐漸幽深。
“原來是你。”
半刻鐘前,雲遊在外的父親大人突然降臨扶崖殿,斥他未護天下平穩。
修真界有四宗,四大神獸本該各守一宗,卻有一人契約了兩大神獸。
父親責他久居高位,不遊曆天下才導致此等局麵。
命他找到契約䭾強行解契,並防止對方契約青龍。
契約神獸並非易事,需要契約䭾有強大的識海,他思索半晌,本以為是四宗哪位宗主,不想那人竟近在眼前。
薑雀被無淵一句話搞得滿頭霧水:“什麽?”
無淵眸光微閃:“無事。”
也算她有本事,識海倒是寬。
她如今修為太低,強行解契會傷到識海,勢必會影響到他,不能輕舉妄動,一切等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