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生子當如賈子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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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珩轉念之間,心頭也是湧起一抹凜然。記住本站域名

他先前竟然還錯以為這齊王是匹夫。

「最近太過順風順水,幾給了我一種自持智謀高深,小覷於人的特點,可哪裡有什麽算無遺策,聰明反被聰明誤者不少,善泳者溺於水,多少英雄豪傑,連裝瘋賣傻都看不透,這齊王需得格外慎重,這是個不亞於楊國昌的對手。」賈珩心頭提起警惕。

天子膝下已經開府視事旳二王,這齊王不是省油燈,而二子楚王,想來也不是易與之輩。

事實上,賈珩還猜對了,在其第一次抽賈珍臉的時候,楚王已經派人留意於他,隻是後來,見到了戴權派內廠的密諜暗中相護,才悄悄撤去了盯視之人。

崇平帝以庶出之身,奪嫡而榮登大寶,手下兩個庶子都無不視崇平帝為榜樣。

一個禮賢下士,驍果英武,一個假癡不癲,陰蓄勢力。

將崇平帝當年奪大位的手段,一人學了一半。

反觀宋皇後的兩個兒子,一個學了心思陰沉,一個學了驕橫跋扈。

崇平帝冷聲道:「朕不管你有何內情,三河幫那邊立刻給朕斷了勾連!身為國家親王,戴權,傳朕旨意,齊王行為不端,不知檢點,降為郡王,以觀後效,著令該王閉門讀書,罰俸一年。」

這時代,父親降兒子的爵位,理直氣壯,還真不需要和人解釋。

一聽降為郡王,齊王臉色劇變,一顆心直往下沉,嚎啕大哭道:「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不過是想給父皇分憂,兒臣自小就沒了娘,又沒有父皇和二弟生的英武,隻想做出一些事來,為父皇分憂……」

「戴權,拉這混帳出去,杖責二十,再敢嚷嚷一聲,加杖十下!」

齊王頓時恍若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被兩個內衛拖著出去,然後去打板子去了。

賈珩麵色淡漠,聽著遠處齊王傳來的哭喊聲,心頭已經不敢輕視。

臉厚心黑,外實匹夫,內裡實際是一個老流氓。

不過崇平帝降爵,也是處置的極限了。

還是那句話,這時代真的法律沒有平等。

若是旁人,賈珍這種勳貴,單單一個勾結賊寇丶未遂於惡,就被奪爵下獄。

但如果落在齊王頭上,頂多挨幾句訓斥。

如旁人收買三河幫為己用,哪怕是楊國昌,都要下獄論死,但落在齊王頭上,隻是親王降為郡王,但對齊王而言也是肉痛無比了。

「當然,這在天子心中已有了刺,再來這麽幾次,說不得就是怙惡不悛,廢為庶人!」

說白了,就是這種勳貴皮厚血多,一下子根本打不死。

就連他也是一樣,真要做一些草菅人命的缺德事,彆人彈劾,一時還摁不死。

當然,他也不會去作死就是。

這就是這麽個世道,因人而治,因人成事,刑不上大夫,八議入律,人治社會。

崇平帝揉了揉額頭,重重歎了一口氣,忽然說道:「子鈺,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賈珩麵色頓了頓,覺得這話不好接,想了想,歎了一口氣說道:「臣之家,何嘗不是如此?」

這時候必須說一些家中的糟心事,用來比慘,否則,天子這會兒的感慨,來日回想起來,就有當時不敢與臣感慨,有失君臣本分之嫌。

「哦?」崇平帝皺眉問道:「你說是賈珍,賈珍不賢,現為京兆拿捕。」

對賈家的情況,崇平帝自是通過內衛稟告,隻是最近賈珩移居東府之後,對賈家仆人嚴加甄彆丶隔離,再加上戴權的放水。

崇平帝其實已有些接不到賈珩太多的奏報。

賈珩道:「聖上,賈族百年公侯之家,子弟耽迷享樂,人心敗壞,還有榮府裡的一些長輩,陰陽怪氣,上次臣去翠華山剿匪,府中咒言毒語,四處流傳,說臣一去不還。」

說到最後,賈珩也是苦笑一聲。

「賈赦?」崇平帝開口問道。

賈珩拱手道:「聖上燭照萬裡,洞察入微。」

崇平帝擺了擺手,沉聲道:「上次提出除你族籍的就是此人,想來於府中作妖者,除卻此人,也不作第二人想。」

賈珩道:「榮國老太太於臣有恩,如果不是大是大非,觸犯國法律條之事,些許閒言碎語,臣也不與其計較。」

崇平帝點了點頭,讚許道:「器量寬宏,才是名臣之相,大將風度。」

「聖上謬讚。」賈珩拱手說道。

崇平帝神情默然片刻額,說道:「齊王一事,先到這裡,此事你和許廬商議一番,將三河幫清掃一空,沒了齊王掣肘,想來以你們三人之力,不久就可還東城一個朗朗乾坤。」

賈珩拱了拱手,說道:「是,聖上。」

崇平帝此刻的言語幾乎是明示,齊王的事已經處置過了,不要再鬨的天下皆知,而經過敲打的齊王,不敢再為三河幫張目,那麽剩下的就靠三人思索治安靖綏之策,蕩平東城匪患。

崇平帝沉吟道:「傳朕口諭,賜賈珩以尚方寶劍,緝察神京城盜寇,如朕親臨。」

「臣謝聖上!」賈珩心緒激蕩,拱手說道。

不多久,就有宦官捧著托盤,上有一柄繡以金龍之劍鞘的寶劍,

「調兵之事,先不用急,朕給你口諭。」崇平帝將劍拿起遞給賈珩。

賈珩雙手接過,深施一禮,說道:「臣,必不負皇命。」

「好了,下去辦差吧。」崇平帝目中也和煦幾分,擺了擺手說道。

賈珩又是行了一禮,道:「臣告退。」

待賈珩離去,崇平帝臉色又是重新陰沉下來,目光望著重華宮方向。

齊王如此肆無忌憚,如果沒有重華宮的那位相護,豈敢如此!

坤寧宮

聽完宮女的稟告,在暖閣中的宋皇後那張端莊妍麗的臉蛋兒上,現出一抹訝異,久久無語。

老大被降為郡王了?

隔著一張棋坪,臉蛋兒略嬌小幾分的端容貴妃,輕聲道:「姐姐,齊王自小就受重華宮的太上皇喜愛,陛下他如今降其爵,不會再……引起波折吧?」

這位端容貴妃,是宋皇後的妹妹。

想起宮城之中,再因為齊王降爵一事,鬨得滿城風雨,端容貴妃就是顰了顰柳葉細眉,晶瑩如雪的玉容上浮起一抹憂色。

這位與宋皇後一母所生的宮裳麗人,雲鬢高挽,容色殊麗,長著一張標準的瓜子臉蛋兒,妝容精致無比,狹長的鳳眸上,描著玫瑰色的眼影,而耳垂上則是帶著月牙兒形的翡翠耳環。

身形則是高挑,比宋皇後其實還要高幾分,身段兒苗秀,因得樂舞為伴,蜂腰翹臀,纖麗柔美。

宋皇後以纖纖手指捏起一個棋子,道:「以陛下的心智,想來是拿到了什麽鐵證,今早兒,賈珩就急急求見,必是此人從中使力。」

「賈珩?這人是……」端容貴妃明眸中現出疑惑,略有些小迷糊的樣子,完全不似一個孕育了一女一子的三十二歲的麗人。

「妹妹在深宮有所不知,賈珩是近來一位得陛下器重的少年勳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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