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其實占地廣闊,院落眾多,但賈珩與晉陽長公主,因是這幾天交流繁多,一時情動,就疏忽大意,沒來得及換地方。Google搜索
事實上,不僅二人大意,就連憐雪也有些懈怠。
關鍵是除卻一些擔心給晉陽長公主名分的影響,二人之私情,於道德上並無指摘之處。
因為,長公主並非有夫之婦,而世俗對男人的要求又相對寬鬆,縱然賈珩出入勾欄青樓,花街柳巷,都會說一句風流少年。
總之,當元春沿著回廊走到院落時,就沒見著什麽人,心頭還頗為詫異了下,但腳步不停,挑開棉布簾子進入廳中,低聲喚了一聲殿下,正要前往一旁的小幾,去拿帳簿。
「呀……」
忽地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從裡廂傳來,讓元春嚇了下。
元春玉容微怔,放著簿冊的手懸停在原地,蹙了蹙柳葉細眉,心道:「這什麽聲音?」
恍若是鬼使神差一般,放輕步子,徇聲而去,繞過一架琉璃百花屏風,折過幃幔勾起的拐角,在一道暗紅色雕花扇門外頓住步子,目光閃了下,隱隱意識到此舉不妥。
結果就在這時,卻聽到一聲酥媚丶婉轉帶著幾分哭腔的聲音,「子鈺……」
元春心頭一驚,暗道,珩弟,他怎麽了?
不由輕輕支起軒窗,看了過去。
隻見裡廂之中,先前儀態端莊丶明豔婉淑的殿下,趴在一方秀榻上,織繡精美丶華美的衣裙齊腰掀起,一隻手搭在腰肢上,而珩弟……
頓時,這般視覺衝擊強烈的一幕,幾乎讓元春如遭雷殛,呆立原地,差點兒喊出聲來,連忙伸手捂住了嘴,彎彎柳葉細眉之下的美眸圓瞪著,震驚難言。
這……這怎麽回事兒?
「珩弟他和殿下,怎麽能……大白天的就?」
少女晶瑩明澈的美眸中,清晰倒映著,幾乎纖毫可見,白膩如雪的臉頰瞬間彤紅如霞,妍美不可方物,一顆芳心「砰砰」跳個不停,幾乎要跳出嗓子眼般。
心緒起伏,不知所措。
心底一時湧起各種猜測。
「難道是晉陽殿下逼迫了珩弟?可依著珩弟寧折不彎的性子……」元春想著,忽地暗啐了自己一口,什麽寧折不彎。
一時間,腦子裡亂糟糟的,甚至都想過是不是因為自己到公主府任事,珩弟才屈身侍人?
一念至此,芳心亂顫,貝齒咬著櫻唇。
元春畢竟在宮中擔任過女官,見識非尋常閨閣女子可比,稍稍平複下呼吸,目光複雜,「怪不得這幾天他來的這般勤……」
後知後覺,恍然大悟。
隻是聽著裡間,元春玉容也漸漸嫣紅如血,眸光瑩潤如水,想了想,卻並不打算聲張,正要裝作若無其事,挪步離開,但耳邊響起的聲音,卻恍若有著奇異的魔力般,讓腳生了跟一樣,定在原地。
「珩弟他……這幾天中午每天都來,也太不知節製了。」元春蹙眉思索著,又是瞧了過去。
約莫好一會兒,元春身子實在隻覺口乾舌燥,更麻煩的是,裙下的纖直不由並攏了下……回去需得沐浴更衣了。
就在這時,屋外忽然傳來丫鬟的喚聲,「憐雪姑娘……」
「不好,有人過來了。」元春恍然驚醒,不好再留,快步而走。
卻說賈珩正自辛苦忙碌著,忽地生出一股被窺伺之感,不過以為是憐雪,倒也不以為意。
但接著急促的腳步聲,卻有些不對。
他耳力自來敏銳,聽到急促腳步聲,不由皺了皺眉,身形一頓,飛快轉頭看了一眼門的方向,卻見鵝黃色裙影一閃即逝。
賈珩皺了皺眉,道:「是她?」
「嗯?」
然而這一停滯不前,晉陽長公主陳荔忽地覺得一空,扭過螓首,一張玫姿豔逸的臉蛋兒上豔光動人,狹長鳳眸睜開一線,眼波水潤盈盈,嗔喜交加地看向那人,聲音軟膩丶嬌媚,「怎麽了?」
這人就會作踐她,她堂堂公主,卻如……
「荔兒,撅好……」賈珩揚手打了一巴掌。
「嗯~」陳荔鼻翼中發出一聲膩哼,螓首不由揚起,一頭秀鬱青絲垂落而下,現出雪背玉膚,可見其上泛起一抹異樣的玫色紅暈。
卻說元春連帳簿都沒來得及拿,幾乎是逃一般,快步離了廂房,沿著回廊,回到自己所居院落。
進入廂房之中,仍自大口喘氣不止,拿起桌子上的一盅半溫之茶,就「咕咚咕咚」飲下。
不知何時,後背已然被細汗浸濕,呼吸久久不能平複,如失了魂魄般,呆坐在床榻上,身子仍自綿軟丶發燙的厲害。
不由伸手摸了摸一側臉蛋兒,滾燙如火。
「好在沒發現……真真是羞死人了。」
她剛才也不知是不是魔怔了,竟一直偷瞧著不走?
這時,抱琴進入廂房,手裡拿著幾本書,關切問道:「姑娘,怎麽這般慌慌張張的。」
元春明眸閃過一抹慌亂,沒有多想,連忙道:「剛才在後花園見到一條蛇。」
「蛇?」抱琴蹙了蹙眉,臉上現出一抹驚慌,道:「姑娘可曾嚇到沒有。」
元春也覺得撒謊,尤其是大冬天的哪有蛇,垂眸,解釋道:「倒沒嚇著,許是冬眠的蛇鑽洞裡了。」
抱琴忙道:「姑娘沒事兒就好。」
元春過了一會兒,坐在床榻上,身子實在不大爽利,忍著心頭羞意,若無其事道:「抱琴,準備一些熱水,我要沐浴更衣。」
抱琴應了一聲,然後忙碌去了。
而及至未申之交,賈珩沐浴之後,也換上一身衣裳,然後神清氣爽地離了長公主府,向著錦衣府而去。
北鎮撫司
在錦衣衛士的恭迎聲中,賈珩大步進入官廳,落座在一張紅木書案後,準備處置公務,忽地想起什麽,就著人喚了曲朗進入官廳,問道:「烏進孝怎麽說?」
先前,賈珩讓曲朗帶著烏進孝以及莊客去了鎮撫司,以曲朗之心性,自是明白賈珩的用意,就吩咐錦衣衛士分彆詢問了烏進孝父子以及莊客。
這一詢問,因為沒有提前串聯口供,當然就對不上,前後不一,漏洞百出。
單單說當初賈珍之所以折賣莊子,是因為莊子收成不好,可莊子的年成好不好,烏進孝帶來的莊客能不知道?
再加上折賣莊子之時的交易細節,更是事無俱細,一一詢問。
自古以來,從來都是欺上容易瞞下難,一下子比對,就多有出入不實之處。
錦衣府中人都是提訊的高手,一通詢問,根本沒廢多少功夫,就窮追不舍,將其查了個底掉兒。
曲朗拱手道:「大人,這是烏進孝等一應莊客的言辭筆錄。」
說著,自身後一位錦衣校尉手中接來簿冊,遞給賈珩。
曲朗補充說道:「烏進孝對上下其手,吞並寧府產業之事,並不承認,都督看現在是否以刑訊提問?」
因為沒有得到賈珩之前的首肯,曲朗也不好擅自行事,隻是采取初步詢問手段,並未對烏進孝施以刑訊手段。
賈珩接過詢問筆錄,靜靜翻閱著,隻見其上記載了烏進孝是如何虛報災事,並予以克扣的底細,雖隻冰山一角,但也觸目驚心。
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