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賈璉:天天人家 人家,你怎麽不和人家過去?
寧國府
賈珩回到內廳,隔著一架梨木琉璃芙蓉屏風,就聽著幾人正在屋中抹著骨牌以及鶯啼燕語的說笑聲。【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思量了下,覺得有空的話,或可發明出麻將,讓可卿她們幾個平時來玩。
這時代,娛樂方式原就匱乏。
進得廳中,抬眸看去,正是固定牌友鳳姐,在平兒等丫鬟的侍奉下,此外還有一位,讓賈珩頗有幾分意外。
一身素藍色底色白梅折葉衣裙,妝容清素,端麗嫻雅,於鳳姐身旁坐著,看著牌,正是李紈。
秦可卿這時轉頭見著賈珩,讓寶珠坐在牌桌上替自己玩著,近前,柔聲問道:「夫君,薛妹妹回去了?」
賈珩點了點頭,落座在一旁的靠背椅上,道:「剛剛送回去了,過來說些文龍的事兒,姨媽說這兩天,讓我去梨香院坐坐。」
鳳姐將手中的牌打出去一張,轉過那張豔麗的瓜子臉,問道:「珩兄弟,文龍過幾天就走了吧?」
賈珩接過秦可卿遞來剝好的橘子,掰開一半,將橘梗撕下,放在一旁的小碟,吃了一小塊兒,道:「姨媽的意思,想著出了正月,如是傷勢未好,倒無不可。」
尤三姐看著手中的牌,與另一隻牌配了對兒,紅唇輕啟,道:「出了正月,說不得又要過了清明,過了清明,又盼著端午。」
「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鳳姐拿過一張牌,在手裡抹著點數,感慨了一句,旋即看向那少年,丹鳳眼中帶著幾分笑意,道:「對了,今個兒碰到老爺,見我過來時,讓我給珩兄弟帶句話,京兆衙門的傅通判,想求見珩兄弟,不知珩兄弟什麽時候有空暇?」
賈珩沉吟片刻,道:「過了十五,隻怕更忙,十五還好一些,讓他後天下午過來就是了。」
傅試是賈政的門客,當初就走過他的門路,而後與五城兵馬司的協作中,倒也勤勉。
過年時,還送上了一份年禮。
鳳姐笑了笑,打出一張骨牌,道:「那就是後天了,我明個兒讓人回老爺,這傅試這幾年,也為府中辦了不少事。」
正說著,忽地見賈珩目光陡然銳利幾分,鳳姐心頭一跳,容色蒼白,手中骨牌一頓,裙中纖細雙腿禁不住並攏了下,忙笑道:「不是珩兄弟想得那種不法之事,我們家為積善之家,斷不會有那種事兒。」
現在西府府庫充盈,倒也不用她輾轉騰挪,來回打饑荒,放印子錢終究還是太缺德了。
許她過門至今,仍無所出,也是因此遭了報應?
賈珩目光隻起了銳利一瞬,低聲道:「那就好。」
他就擔心鳳姐,以為如今錦衣府丶五城兵馬司都在賈家手裡掌控,膽氣愈壯,故態複萌,如是這樣……要是不聽話我就,就不要怨我手狠了(昆明話)。
鳳姐突然被敲打了一下,心頭異樣了下,轉而就有幾分委屈,貝齒咬了咬唇。
秦可卿在一旁接過賈珩遞來的橘瓣,笑問道:「夫君,後天元宵節,是在天香樓看煙火,還是在榮慶堂?」
賈珩想了想,道:「在天香樓吧,那邊兒視野開闊,會芳園不是還有小河,雲妹妹還有三妹妹她們,也能放放花燈什麽的。」
秦可卿應了一聲,笑道:「那也挺好。」
鳳姐這會兒整理了思緒,笑問道:「珩兄弟,前日咱們說修園子的事兒,不知和二老爺商議的怎麽樣。」
賈珩道:「前幾天亂糟糟的,還未和老爺說,等後天見完傅試,我和老爺碰麵時,看看是什麽章程。」
大觀園不修也不行,四春以及釵黛,幾個姑娘也漸漸大了,寶玉這種男眷天天亂串門,也不是個事兒。
鳳姐聞言,欣喜說道:「我瞧著也是,銀子在手裡也不會生銀子。」
李紈笑著打趣說道:「府上現在都知道你手上寬裕了。」
這位珠大奶奶笑起來,不施粉黛的臉蛋兒上有著一種難言的哀婉氣韻。
尤二姐也抬眸看了一眼那柳葉細眉的神仙妃子,目中有著幾分欽敬,道:「我聽說二奶奶手裡過得金銀,如流水一樣,縱是留下一星半點兒,也夠我們這樣的尋常之家,七八年的吃穿用度。」
這位在原著中為鳳姐算計,吞金而死的金釵,這會兒說的話,驟然飄落在賈珩耳邊,倒有幾分驚悚之意。
隻是看著兩人閨蜜情深,言笑晏晏的模樣,眸光深深,他縱然有意無意,也改變了不少人的命運。
鳳姐捏了捏尤二姐的手背,打趣道:「妹妹這話說的,再有錢還有你家大爺有錢?」
尤二姐聞言,卻心頭大羞,臉頰羞紅,柔美眉眼間有著幾分局促,低聲道:「璉二奶奶……說笑了。」
什麽她家大爺,人都正眼都不瞧她一下。
念及此處,餘光偷瞥了一眼那氣定神閒的少年,卻見其似正緊緊盯著自己,芳心顫了顫,連忙拿起骨牌,胡亂打出去一張。
賈珩轉而看向一旁的李紈,問道:「蘭哥兒,這幾天假期功課做完了吧?」
李紈斂去臉上笑意,輕聲道:「蘭哥兒年前就做完了,現在每天習兩篇字。」
賈珩點了點頭,雖覺得李紈太過「雞娃」,但先前說過,也不知能不能有所改觀。
賈珩在坐了會兒,橘子吃完,倒不多待,任由幾個婦人頑鬨,向著書房而去。
及至亥時,幾個婦人玩了一陣,也漸漸散去。
卻說鳳姐離了寧國府,領著平兒等丫鬟,一路來到後院,忽地見著廂房燈火亮著,一道帶著方巾的身影在窗戶上倒映著,心頭一喜,情知是賈璉。
拿著手帕,進入廂房,果見著賈璉。
「瞧瞧這是誰家的公子哥,怎麽走錯門,到我屋裡來了?」鳳姐丹鳳眼似笑非笑,落座下來。
「不是你讓我回來的?」賈璉正磕著瓜子,拿著一本畫冊看著,從燈火而言,其上赫然是讓人麵紅耳赤的圖畫。
如不是前日老太太催促著他,他才不想回來,在外麵夜夜做新郎,不比對著閻王丶夜叉強?
念及此處,瞥了一眼鳳姐,皺了皺眉,將瓜子放下,問道:「伱還說我,你這是從哪兒回來的?」
一見賈璉臉色,鳳姐心頭卻有無名火起,這人竟和他這般說話,這在過去,簡直就是沒有的事兒。
好你個璉二,翅膀硬了?
鳳姐冷哼道:「我陪著珩哥兒媳婦兒坐會兒,倒是你幾天不著家,回來就甩臉子給人看。」
鳳姐纖纖玉手拿過瓜子,偏過頭去。
賈璉道:「天天往東府去,你乾脆住那不回來得了。」
鳳姐聞言,心頭一跳,臉色刷地沉了下來,柳葉眉倒豎,惱怒道:「大晚上的,你胡唚什麽!」
平兒忙勸道:「奶奶,夜靜著呢,這時候吵鬨,讓旁人聽著了。」
賈璉覷了一眼平兒,見其眉眼如畫,氣質柔媚,心頭不由暗歎了一口氣。
如眼前這母老虎有平兒一半的溫柔可人,他何至於此。
念及此處,也有幾分意興闌珊,不願和鳳姐爭吵下去,將畫冊多少闔上,端起茶盅,說道:「罷了,我也不願和你吵,最近我忙著外麵的正事兒。」
鳳姐見賈璉語氣有「服軟」之意,輕哼一聲,坐在小幾對麵的桌子上,道:「什麽生意。」
賈璉道:「一些營生,對了,這是二百兩銀子,上次從你手裡向公中支取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