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食量不多,偏又如此勤政……
寧國府
賈珩在外廳坐定,端著茶盅的香茗,將滿口甜香咽下同時,平複著心頭被撩撥不勝的火氣,對著迎來的晴雯,說道:「準備熱水,我沐浴一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晴雯走至近前,鼻翼輕輕動了動,撇了撇嘴,輕聲說道:「已經早就吩咐著了,公子隨我來罷。」
賈珩也不多言,隨著晴雯,進入平時沐浴的裡廂。
「公子,今個兒隨著寶姑娘,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晴雯一邊幫著賈珩去著衣裳,一邊輕聲說道。
「四下走了走。」賈珩也不否認,或者說,原本晴雯就知二人之細情端倪,倒也沒有多少隱瞞必要。
晴雯撅了撅櫻桃小嘴兒,俏麗的瓜子臉上見著笑意,輕聲道:「公子,寶姑娘可不像我們做丫頭的。」
賈珩睜開眼眸,打量向晴雯,見那嘴唇撅得都能掛醬油瓶,湊近去,在「嚶嚀」聲中,噙住那兩瓣桃花粉唇,旋即道:「我自有計較。」
晴雯臉蛋兒通紅,巴掌大小的瓜子臉上,滿是嫵媚之色,道:「我服侍公子罷。」
這也是主仆二人心照不宣,某人回來之時,總有情欲難解。
賈珩「嗯」了一聲,坐在一旁的炕幾上,輕輕撩起晴雯耳邊的發絲,瓜子嫵媚的小臉兒,映著燭光有些靜謐。
比起晉陽時不時的捉弄搞怪,磨牙吮血,晴雯無疑要安分許多,慢條斯理。
過了會兒,賈珩看著喉頭滾動的晴雯,輕輕歎了一口氣,隻是提起茶壺,斟了一杯茶,給晴雯遞去。
晴雯「咕咚」將茶水咽下,而後伺候著賈珩入了浴桶。
「公子先前說的話,也不知算數不算數?」晴雯忽道。
「什麽?」賈珩詫異問道。
「年前說過了年,就……就……」晴雯說到最後,螓首微垂,臉頰嫣然。
賈珩看了一眼晴雯,柔聲道:「開臉做姨娘?」
「公子……」晴雯被說得芳心一跳,伴隨著水嘩啦啦的響起,轉過身去,既有期待,也有怏怏。
賈珩抱著晴雯,隻覺少女在懷中嬌小可人,已有一二分豐膩,溫聲道:「太早了,你身子還沒長開呢,如是有了孩子,這時候生孩子也是一道鬼門關,你這般瘦,如是有了……我還想讓你伺候我一輩子呢。」
晴雯聞言,心頭有些甜蜜,輕聲道:「公子原是說好的,再說我也不是現在就想當姨娘。」
後麵聲音越來越小,原本她真的以為方才那已是……不想,今日碰到尤三姐,與其三言兩句敘話,反而得了幾句取笑,並給了她一個畫冊子……
賈珩想了想,道:「嗯,改天吧。」
也不能隻顧自己,忽略了晴雯。
「嗯。」
「好了,洗澡罷。」賈珩輕輕說著,然後微微閉上眼眸,讓思緒放空,任由晴雯侍奉著。
由晴雯伺候著在廂房中,沐浴更衣,也順勢將滿口甜香以及手上海的味道洗淨,而後才向後院而去。
後院之中,燈火早已亮起,映照得衣衫明麗的鶯鶯燕燕,豔光動人,秦可卿在尤二姐丶尤三姐的相陪下,正與的鳳姐以及平兒敘話,此外,另有惜春在一旁坐著。
許是花錢讓人心情舒爽,今天,鳳姐心情似好了一些,雖不至麵帶喜色,但也不如昨日那般愁眉苦臉,與平兒一同來這邊兒坐會兒,順便幫著秦可卿料理修園子的的諸般事務。
鳳姐輕聲道:「可卿,珩兄弟先前說的,南下姑蘇買小戲子的事兒,得交個妥當人來辦才是。」
「這事兒等夫君回來,再作計較。」秦可卿笑了笑,說道。
幾人正說話間,忽地從外麵來了一個婆子,道:「奶奶,大爺回來了。」
秦可卿柔媚一笑,道:「我尋思著也該這時候回來了,寶珠去後廚看看,晚飯做好了沒有。」
寶珠應了一聲,起身去了後廚。
話音方落,賈珩進入廳中,抬眸見著鳳姐,倒也不奇怪,主動開口道:「鳳嫂子,明日我進宮,問問大明宮內相,他們父子什麽時候啟程。」
鳳姐美眸閃了閃,道:「這兩天,我已置辦了一些東西,不知那戴內相讓帶著不讓?」
畢竟是夫妻一場,流放之時,總要送上一送。
賈珩沉吟道:「東西太多肯定不行,帶一些衣物,再準備些銀子,銀子也不宜太多,省的惹麻煩。」
又不是去做官,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說不得還有盜匪劫道,銀子帶的太多,反而自找麻煩。
鳳姐容色微變,同樣聯想到這一節,心頭驚疑不定。
賈珩寬慰道:「風嫂子也不需太擔心,朝廷有公差隨行護送,一路都投宿驛站,不會有什麽事來。」
鳳姐點了點頭,心頭仍有陰霾密布。
其實她比誰都清楚,隻怕這一去,夫妻就再難相見。
心頭幽幽歎了一口氣。
見氣氛有些沉悶,秦可卿柔聲道:「夫君,焦大剛剛讓婆子送來了一副麻將,我和二姐兒丶三姐兒好生思量了會兒,竟不知怎麽玩才是。」
賈珩點了點頭,道:「嗯,等下教伱們玩。」
過了一會兒,各式菜肴上來,眾人在一起圍著桌子用著晚飯,唯鳳姐拿著筷子,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而後,待杯碗筷碟撤去,賈珩簡單教了秦可卿以及尤二姐丶尤三姐幾人麻將的玩法,鳳姐也未離去,與平兒在一旁品著香茗,或者說,見著賈珩陪著一眾妻妾玩耍,在熱鬨中……享受孤獨。
「平兒,你在大爺身旁幫著看看牌,回頭兒也能陪我解解悶兒。」見幾人已開始正式玩起來,鳳姐攛掇道。
「嗯,奶奶。」平兒應了聲,拿起繡墩,在賈珩身旁坐了。
惜春這時也坐在賈珩左手邊兒的繡墩上,傲嬌小蘿莉雙手捧著小臉,看著賈珩起牌。
鳳姐見著這一幕,忍不住打趣兒道:「你們這一左一右,倒像是一大一小招財童子。」
平兒臉頰微紅,羞惱道:「奶奶又取笑人。」
不過心頭卻鬆了一口氣,既還能說笑,說明不像昨個兒那般嚇人了。
賈珩也看了一眼鳳姐,原本柳梢眉間那股淒婉哀絕的「未亡人」氣韻,稍稍散去了一些,似又尋回那個彩繡輝煌的神仙妃子。
晴雯在遠處侍奉著茶水,提起茶盅,聽著鳳姐的話,卻撇了撇嘴。
因為秦可卿和尤二姐丶尤三姐,原是有著「骨牌」的基礎,上手很快,尤其是尤三姐,聽了一遍,就明白規則。
「嘩啦啦」,幾人開始壘著長城。
賈珩轉眸看向惜春,輕聲道:「四妹妹幫我打打骰子。」
「我?」惜春伸出小手指著自己,似有些不可置信,原本清冷如霜的小臉早已化凍,臉蛋兒泛起紅暈,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珩大哥,我……我不會的。」
「沒事兒,主要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和你嫂子一起玩。」賈珩笑了笑說著,心頭閃過一抹古怪,這都是什麽虎狼之詞?
惜春輕輕「嗯」了一聲,兩個纖纖玉手拿起骰子,並未撥得起來。
隨著一雙雙纖纖玉手打著兩個骰子,在壘好的長城中,與麻將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珩大爺,一個六一個五,我先起牌了。」
尤三姐輕笑說著,伸出皓腕上戴著金鐲子的玉手,拿著兩摞麻將,而後數著幾對兒,一下子起得來,一手拿著牌,在麻將上麵來回滑動,而後插入間隙,三下五除二就組好了牌。
粉紅小襖丶梳著雲髻的少女,動作乾練丶乾脆,而後就一手撫著臉頰,巧笑倩兮地看向賈珩,許是覺得累,將傲然的雪子,搭在八仙桌上,可能省力一些,也未可知。
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神采飛揚的少女,眸光熠熠,愈發煙視媚行,明麗動人。
尤二姐柔美眉眼之下,美眸顧盼流波,不時偷瞧向那正襟危坐的少年,那冷峻眉峰之下的目光專注,似在看牌,倒也不敢多看,連忙垂下慌亂的眸子。
其實不僅是尤二姐偷看,就連秦可卿也在偷看自家丈夫,抿了抿櫻唇,芳心有著幾分歡喜。
夫君從來也不和她在一起玩鬨,今日也不知怎麽了。
做了虧心事的賈珩,簡單組了下牌,接過晴雯遞來的茶盅,好整以暇品了一口,陪著秦可卿與尤二姐,氣定神閒搓起麻將來。
憑著算牌記牌能力,給秦可卿點了兩炮,其他人點了兩炮,然後中間尤三姐自摸了一把,及至亥初時分,幾人都意猶未儘。
「今天運氣差,倒是輸了不少。」賈珩看著手旁的碎銀子,輕聲道。
「珩大爺怪不得不玩這些,還是自己教旁人的。」尤三姐輕笑說著,眸光柔媚生波地看著對麵那麵色溫煦,氣定神閒的少年。
她如何不知這人方才逗弄著她們開心,在外間這般大的人物,卻又這般……體貼入微。
「珩大爺心裡裝著是官家的事兒,心思原也沒在這上麵。」尤二姐聞言,嗔白了一眼尤三姐,輕輕柔柔道。
知道妹妹你善於這些玩樂之技,可也不能這般要強,拿著自家男人說笑,以後還怎麽過門?
秦可卿關切地看著品茗的賈珩,柔聲道:「夫君,時候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歇息著?」
「嗯,你們玩罷,我明個兒還需早起上朝,你們幾個也彆太晚了。」賈珩笑了笑,輕聲道。
倒也知道幾個人正在興頭上,這時代娛樂活動原就匱乏,一種新的博戲方式出來,勢必吸引心神,當然也是內宅娛樂。
隻是,他前世就一概不熱這個,是遊戲不好玩,還是小姐姐跳舞不好看了?
十賭九詐,不賭為贏,朋友勸賭不勸嫖。
他與賭毒不共戴天。
……
……
翌日,二月二,龍抬頭
天剛五更,賈珩去了軍機處值房,坐衙至中午,正要喚上書吏,準備一壺熱茶,繼續看著河南都司送來的軍務彙報。
「這個牛繼宗,竟去了河南汝寧府,督訓剿寇。」賈珩看著其上的軍務。
當初他手下的果勇營就是從牛繼宗手裡得來,不想這位鎮國公之孫,現襲一等伯,為了複起去了汝寧。
「隻怕不要貽誤了軍機才是。」賈珩凝了凝眉,想了想,將公文放在一旁。
「子鈺,內閣今日明發上諭,派遣齊大學士南下揚州,梳治鹽務。」就在這時,剛剛散了廷議的施傑從外間,進入值房,向賈珩宣告著這個消息。
賈珩笑了笑道:「以齊大學士之能為,前往揚州,想來也能事半功倍。」
施傑卻搖了搖頭,說道:「隻怕難啊,今日通政司遞來奏疏,兩江總督沈邡上疏,具言鹽法變革二三事,似有主導鹽務革弊之意,聖上並未允納。」
陳漢之總督為正二品,多加右都禦史和兵部尚書銜,那是就為從一品,而如今的沈邡,就是從一品大員。
賈珩聞言,放下茶盅,麵色頓了頓,沉吟片刻,道:「如此一來,恐於鹽務整頓又添波折。」
在前世那個清時,兩江總督就曾代管鹽務,如今兩江總督沈邡上疏天子,顯然是浙黨為爭奪鹽務革新之權所出招數。
而一旦兩江總督掣肘,那麽齊昆這位內閣大學士,還能不能在地方上大刀闊斧的改革,都要打上一個問號,更不用說,鹽商也不會坐以待斃。
想來又是一場龍爭虎鬥。
施傑歎了一口氣,轉而道:「也不知李閣老到了北平府,這幾天,北平都司和薊鎮總兵唐寬的請罪奏疏,已遞至通政司,楊閣老言唐寬非戰之罪,聖上也有些舉棋不定,唐寬掌薊鎮之兵有六七年了,前幾年未去薊鎮前,也立過一些戰功。」
邊關將門在地方經營多年,更有朝廷閣臣以為依仗。
賈珩沉吟,道:「此事再看看動向。」
他總覺得此事不會這般簡單,以崇平帝的性子,不會有什麽昔日情誼可講。
賈珩壓下心頭猜測,道:「昨日,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