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代號中山狼

忠順王府,內書房。【記住本站域名】

落在琪官兒耳畔的一男一女的說話聲輕微,隻是帶著調笑之意。

此刻內書房外廳,鎮國將軍陳銳正抱著一個容色豔麗,身姿豐腴的婦人,附耳低聲道:「夫人,傷勢好一些了嗎?」

因為內書房一直被忠順王視為處置宗人丶內務兩府公務的機密重地,等閒人等不得接近,連下人沒有允許,都不得過來打掃,故而恰恰成了陳銳與魏嵐避人耳目的幽會之地。

魏嵐一身桃紅羅裙,白色抹胸上的牡丹花花蕊明豔嬌媚,笑靨如花道:「小王爺檢查一下不就是了。」

原來去年魏嵐在大慈恩寺,被忠順王拉著擋了一劍,狠狠刺在了肩胛骨,當時郎中說用過湯藥,隻要不發熱,就能挺過去。

而吳妃心善,又是給魏嵐請郎中,又是派侍女照顧,而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魏嵐已經徹底痊愈如初。

而對吳妃的雪中送炭,魏嵐也很是感激,前段時間以姐姐相稱,儘心侍奉,以為報答。

然而,最好的報答,無疑是睡了吳妃的兒子陳銳。

事實上,也沒有人能抵擋萬種風情小媽,如果有,那就是還不夠……品如的衣櫃。

「夫人,這裡畢竟太險著了。」陳銳上下其手,附耳說道。

「小王爺,在王爺平日用來辦公的書房,小王爺不覺得這很刺激嗎?」魏嵐眼中湧起危險的光芒,伸手捉住陳銳的把柄,輕笑說道。

自那老東西要讓她死之後,她就發誓讓他不得好死。

隻是,忠順王這位國家親王,身為天子之兄,又豈是那般好對付的?

魏嵐心頭雖暗恨不已,也無可奈何,隻能在其子陳銳身上發泄著心頭的恨意。

陳銳被這話語挑逗的,麵頰現出一抹潮紅,呼吸都大不由沉重了幾分,然後,扶著魏嵐就向著裡廂書房而來,恰恰坐在忠順王所在的太師椅上。

琪官兒偷偷聽著,心頭暗驚,連忙將身形向著軒窗下的幃幔後藏去。

不多一會兒,就聽到男女親熱的動靜傳來,讓琪官兒在裡間麵色古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隻是,也不知是不是二人無意識觸碰到了什麽,隻聽到「哢嚓」一聲,機括之音傳來,書架挪開,頓時現出黑黢黢的洞口。

這讓正在沉浸其中的陳銳與魏嵐,都是嚇了一跳,連忙整理著衣裳,徇聲望去。

「這是密室?你剛才碰到了什麽。」魏嵐略有幾分驚慌的聲音,在陳銳耳畔響起,但旋即鎮定下來。

陳銳此刻也有些慌神,道:「好像是這個……」

然後,在書架齊膝高的位置,一個琺琅彩瓷器,就被挪動起來,伴隨著「哢哢」聲音響起,書架合攏一起。

而這一幕恰被藏在幃幔後,屏住呼吸的琪官收入眼底。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兒。」魏嵐這時整理好衣襟,瞥了一眼那書架後的牆體,心頭微動,暗道,這間密室似是那老不死的藏寶之地。

陳銳也被嚇了一大跳,連忙點頭道:「是,彆讓父王發現了。」

然後陪著魏嵐,簡單收拾了一番,匆匆出了書房。

待二人離去,琪官兒等了約莫有小會兒,見二人並未去而複返,這才從幃幔後緩緩出來,目光直勾勾落在書架下方的的琺琅瓷器上,扭動琺琅瓷器,頓時密室現出,琪官兒再不停留,閃身進去,翻檢尋找。

隻是琪官兒進去後不久,忽地書房外廳來了一道豐腴有致的身影,步伐匆匆,麵容倉皇,左右張望。

魏嵐秀眉緊蹙,目中帶著幾分驚慌。

她剛剛梳妝時,發現頭上的簪子落在裡間了,需得尋出來才是,不然如是被那老東西瞧見就遭了。

這時,剛進書房裡廂,一眼就在地毯上看到簪子,隻是剛剛想要撿起,卻見方才已經合攏的書架,此刻豁然洞開著,愣怔了下,大驚失色。

而琪官兒這時已在密室中找到了一本簿冊,揣入懷中,正要帶出,迎麵卻見正在書案後的魏嵐,目瞪口呆地看著洞口。

「是你!」

魏嵐怔怔看著琪官兒,一眼就認出其人,容色刷地蒼白,驚聲道。

琪官兒麵倏變,快步近前,伸手一把死死捂住了魏嵐,眸中寒光閃爍,低聲道:「魏夫人,你也不想方才與小王爺的事兒,被王爺知道吧?」

魏嵐心頭一驚,瞳孔微縮。

是的,方才她和陳銳……定讓此人瞧見了。

「魏夫人,我無意冒犯,彆嚷,聽明白就眨眨眼睛。」琪官兒低聲說道。

魏嵐聞言,連忙眨了眨眼睛。

琪官這時鬆開魏嵐,見其不再叫嚷,心頭暗暗鬆了一口氣。

方才未嘗沒有起過殺心,但如果見血,隻怕根本來不及跑出忠順王府,而且傷害一條無辜生命,也有些下不得手。

既然其心存顧忌,那他也不用辣手摧花了。

然後挪動琺琅瓷器,頓時身後書架連同牆體緩緩合上。

「伱究竟是什麽人?為何會在這裡?」魏嵐目光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低聲問著,心頭已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人難道是彆人派來對付那個老東西的?

「此地非說話之所,你先出去,等會兒我去尋你。」琪官兒低聲道。

他現在當務之急,是將懷裡的簿冊送出去,有了那位貴人的幫助,他縱是遠走高飛,也有機會。

魏嵐低聲應了下,拿著簪子,心思忐忑地出了書房。

琪官兒也沒有久留,身形一閃,同樣出了內書房。

隻是並未第一時間去尋魏嵐,而是先尋到在忠順王府外,接頭的錦衣府北鎮撫司的一位總旗,與其敘說一番,由其遞送回錦衣府。

而後這才匆匆返回忠順王府,靜待消息。

錦衣府

賈珩在錦衣府衛士扈從下,來到官廳,例行問事,在書案商翻閱了錦衣府改製以來,各地千戶所遞送而來的情報彙錄,然後喚上曲朗,來到後衙。

「大人。」曲朗拱手道。

賈珩將手中取自妙玉的書信以及卷宗遞了過去,道:「這幾封書信,你讓衛裡的高手和卷宗的書信做做比對,切記,此事務必保密。」

曲朗也不多問,伸手接過,鄭重收好。

賈珩落座下來,品了一口香茗,問道:「那樁案子,可有動向?」

曲朗凝了凝眉,回道:「工部的潘大人和盧大人,最近與忠順王府的周長史過從甚密,應是為著對帳之事,前日路總旗送來的情報,潘侍郎更是於夜中拜訪忠順王府。」

賈珩點了點頭道:「看來他們坐不住了。」

忽而想起一人,低聲說道:「孫紹祖呢?」

先前,賈珩讓曲朗派人抓捕孫紹祖,以便利用其大同人的身份,作為楔進晉商集團的一根釘子。

「正要和大人說,孫紹祖已經答應,並要求見大人。」曲朗低聲道。

賈珩想了想,道:「等會兒我去見見他。」

晉商已在前日進入崇平的視野,相比鹽商牽連甚廣,需要權衡利弊,與邊鎮將門勾連甚深的晉商,反而在朝堂上的勢力要薄弱一些。

正在說話的空當,忽地外間一個錦衣校尉,站在廊簷下,拱手道:「大人,路總旗在官廳求見大人。」

賈珩凝了凝眉,與曲朗對視一眼,心有所感,忙道:「讓他進來。」

因為路總旗就是曲朗布置下來,負責監視忠順王府的錦衣探事,這時候過來,想來有了新的進展。

不多時,一個年紀在二十七八歲,頜下蓄著短須,身形魁梧的武官,從外間而來,神色匆匆,立定在不遠處,拱手道:「卑職路顯德,見過賈都督,見過曲鎮撫使。」

賈珩單刀直入問道:「什麽事兒?」

路顯德從袖籠中取出一個簿冊,急聲道:「大人,這是從王府中緊急遞送來的。」

賈珩聞言,心頭微動,目光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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