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秦可卿:夫君與那薛家妹妹……(1 / 1)

榮國府,夢坡齋

夜色低垂,燈火明亮,賈珩與賈政隔著一方小幾對坐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賈政拿起筷子,低頭用著飯菜。

賈珩放下茶盅,看了一眼揉成團兒的箋紙,拿過來展開,好奇問道:「這是寶玉寫的檢討書?」

賈政聽到動靜,看向賈珩,說道:「子鈺,等他寫完,你再看不遲,這都寫了兩篇,仍是敷衍塞責,避重就輕。」

「老爺,我先看看他都寫了什麽。」賈珩不置可否,就著燈火閱覽著,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映入眼簾。

其上大意是說自己,言笑無狀,怯懦而不知禮,致使金釧投井,而後是寶玉的心路曆程……最終落腳在一句,恨不得以死相代。

寶玉的文采還是可以的,賈珩看了下,覺得應該是寶玉的心裡話,可心頭卻有一種感覺,哪怕時光倒流,再來一次,寫完檢討的寶玉多半還是要跑。

寶玉說過類似的話可太多了,但最終都不過是說說而已,全部沒有兌現。

賈珩轉而又拿起另外一張箋紙,翻閱了下,這一篇就有些細致,重點敘說了事情經過,少了一些心理掙紮。

賈珩看完,轉頭瞥了一眼已是坐立不安的寶玉,道:「老爺,讓寶玉也過來用些飯菜,這會兒估計餓壞了。」

寶玉這會兒雖拿著毛筆,提筆書寫,但實際留著一多半心神注意著賈珩與賈政對話,聞言,心緒激動,如聽仙音。

賈政一經提醒,也想起寶玉還沒用飯,看向已餓的麵色發苦的寶玉,訓斥道:「還不過來!」

寶玉連忙應了一聲,道:「謝老爺,謝珩大哥。」

賈政冷聲道:「畏畏縮縮,成什麽樣子!」

寶玉嚇的一跳,連忙坐下。

這時,小廝端上一個盛滿清水的臉盆,讓寶玉洗了手,然後拿起筷子,抱著盛滿米飯的碗,開始用著飯菜。

賈珩端起茶盅,小口品著茶,也不多言。

一頓飯稍顯沉悶地用完,見賈政停了筷子,寶玉也順勢放下,腦袋垂下,一張滿月大臉得不到燭光照耀,恍若蒙上一層晦影。

賈政對寶玉冷聲道:「等吃過飯,再寫檢討書,聽到了沒有?」

「是。」寶玉訥訥應了一聲。

賈珩靜靜看著這一幕,看向賈政道:「老爺,至外廳敘話吧。」

賈政情知要議著朝堂之事,點了點頭,然後起身與賈珩離了書房。

廳中,二人重又分賓主落座。

賈珩也不繞彎子,單刀直入道:「二老爺,明日朝會勢必要議處皇陵貪腐一案,這樁案子,忠順王已廢,眼下就是工部和內務府以及戶部,其他先不論,單說工部,經此案後,兩位堂官並屯田清吏司大小官吏都要嚴處,內閣大學士趙翼也要受得牽連,半個工部都要為之一空。」

賈政聞言,麵色凝重,問道:「子鈺的意思是?」

「以老爺的官聲,事後官升一級,任一司郎中,倒是不難。」賈珩說著,停頓了下,在賈政期待的目光中,敘道:「不過,老爺如在工部升為本司郎中,勢必要研習庶務,承接司衙差事,此非老爺所長。」

賈政這個工部員外郎是恩襲之官,其在工部,基本屬於邊緣人,想來也被一些同僚輕視。

賈政臉上就有幾分不好意思,道:「子鈺,我最近也與程日興等人商量庶務,對庶務也有一些領悟。」

「老爺身旁的那些清客,如是在一旁說笑解悶或還成,但如是為老爺出謀畫策,充為幕僚,隻怕還不成。」賈珩道。

賈政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

他豈會不知,隻是人才難得,他原為員外郎,也引不得一些真才實學的能人。

賈珩道:「所以,我想著老爺或許不必一定在工部謀求遷轉,目下,通政司右通政缺位已有半年,老爺以從五品員外郎調任通政司,就可入得四品,以後再謀外任,也能方便許多,那時可從地方知府開始曆練,聘請通庶務的幕僚參詳。」

賈政能去的地方,因為其並非科甲出身,算是濁流之官,這首先就排除了都察院丶翰林院,隻能在六部丶通政司丶大理寺等一些事務衙門輾轉。

在六部,侍郎這樣的堂官,輪也輪不上。

而大理寺法吏斷讞,專業性又比較強,賈政不一定能勝任,況且他在大理寺也沒什麽關係,不好安排。

其他的如太常寺,光祿寺,這都是小衙門,還不如留在工部當郎中,說來說去,還是去通政司——這等九卿部衙中的務虛部門比較好。

一旦升入四品,以後再外放就是知府或是府尹,再之後就要看賈政的造化和能為了。

「通政司右通政?這是正四品,不太好調任吧?」賈政聞言,心頭微驚,不敢確定說道。

心頭卻有幾分意動。

賈珩道:「老爺在工部十餘年,兢兢業業,向無大過,且又因不願與潘丶盧二人同流合汙,而為兩位堂官借京察大計打壓排擠,此事恰恰因申告至都察院,而得考功司錄計,有此一節,升轉一司郎中就可順理成章。」

賈政想起先前之事,心頭恍然之餘又有幾分迷惑,道:「子鈺先前讓我向都察院申告,正是緣由於此,隻是地動……」

賈珩道:「隻能說天時所助,縱無地動,彼等也難為惡長久。」

當初,縱無地動,他也可從容布局,使皇陵貪腐一案大白於天下。

賈政點了點頭,索性不再提及此事。

賈珩道:「而吏部方麵,三品官以下可行部推,無論是升任本司郎中,還是前往通政司,都不是一樁難事,隻是終究要看老爺的意思,是在本部調任郎中,還是先往通政司待一二年,再謀外放?」

哪怕是幫著賈政升官兒,也不好強按牛頭喝水,尊重其選擇意願的同時,其實僅僅隻給了一種選擇。

升官一品,謀任外放,這如果還不能促使其選擇,那賈政未免也太廢了。

賈政猶豫了下,一麵是供職十餘年的工部,一切人事都還熟悉,任職郎中,一麵是……四品官兒。

賈政沉吟片刻,說道:「我在工部多年,如今換個衙門知事也好,通政司……倒是個好衙門。」

四品官,怎麽也比五品郎中高一品,更不用說以後還可外任,可謂前途光明。

賈珩麵色頓了下,點頭說道:「先將官品升上去,再謀求遷轉地方,確是正途,老爺在通政司也可練達熟知政務,以後延請幕僚,知一方府事,也不至左支右絀。」

賈政點了點頭,心頭也有幾分欣然,說道:「子鈺所言甚是,我如今於庶務一道,仍一知半解,是需得多加熟稔才是。」

賈珩道:「那老爺這幾天等我的消息。」

此事就算是這般定下來。

賈政壓下心頭的欣喜,轉而想起寶玉之事,道:「子鈺,還有一件事兒,大需要你來拿主意才是。」

見賈政如此鄭重其事,賈珩心頭也有幾分訝異,道:「老爺請言。」

「就是寶玉,他性情頑劣,不喜讀書,眼看過了這個年,年齡也愈發不小了,否則也不會有著前麵和府裡丫鬟調笑一事,我在想這一二年間,及早幫他定下一樁親事,等過上二三年,再行娶親過門,省的耽擱了他的終身大事。」賈政歎了一口氣。

提起寶玉,隻覺仕途進展的喜悅也被衝淡了一些。

賈珩想了想,道:「提前定親,京中一些名門望族倒是常有之事,並無不妥,隻是老爺可有為寶玉相中的人家?」

「我還未有主張,想著子鈺你人麵廣一些,可否幫著寶玉留意留意才是,這也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一點兒私心了。」賈政說著,也有些慚愧,長籲短歎道。

賈珩聞言,默然了下,應允道:「老爺,我和大姐姐一同看看罷。」

這話說的有些古怪,有股我和他姐一同幫著小舅子看看的既視感。

嗯,其實說來,他也算是寶玉的姐夫了。

隻是到底,要不要將夏金桂給寶玉撮合一下?或許能就此改改寶玉的性子?

賈政歎道:「子鈺能操持著,這我就放心了,我一直忙著外間之事,近年於家務疏懶,對寶玉還有環兒有失教導,你能幫著調理他,也是好的。」

「老爺言重了,寶玉與環哥兒既為族中子弟,我自應好好教導。」賈珩想了想,寬慰了一句道:「其實寶玉性情倒也不壞,隻是貪玩了一些。」

「他什麽樣子,我還是心頭有數的。」賈政擺了擺手,顯然早已看透了寶玉,轉而又愁容滿麵道:「元春的事兒,就是當年我聽信旁言,才耽擱至今,子鈺,元春的親事,你也多費點兒心。」

賈珩一時間,竟覺得對這話有些不好接,訥訥應道:「我會留意的。」

賈政又感慨了幾句。

賈珩看了一眼外間天色,道:「老爺,今日之事,不妨先到這裡罷,明日還有朝會。」

賈政聞言,也不好再多作挽留,相送著賈珩一路出了小廳。

回頭說賈珩離了廳中,然後返回寧國府。

後院,內廳之中,滿堂珠翠環繞,鶯鶯燕燕群聚,歡聲笑語不停。

此刻,賈母等一行人還未徹底離去,正在一同敘話,見賈珩過來,都是一驚。

賈母笑了笑,問道:「和寶玉他老子說好了?」

賈珩落座下來,凝聲道:「已說好了。」

賈母見賈珩一副不想深談的模樣,也不好繼續追問,而是笑道:「你們爺們兒在外做事,在一塊兒商量著拿主意,我們這些後宅婦人,不懂這些,也不好胡亂說什麽。」

一旁坐著的王夫人,臉色變了變,撥著佛珠的手就是一頓,隱隱覺得這話是在敲打自己。

不過,眼下幫老爺升官兒,倒也不知升著幾品?等會兒問問才是。

賈母看著天色,說道:「這會兒天也不早了,我們也回去了,你媳婦兒剛封了一品誥命,想來,你和你媳婦兒也有不少話說,我們就不在這兒打擾了。」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輕笑了起來。

秦可卿玉容如雲霞絢麗,彤彤如火,強壓下芳心的羞意,挽留道:「老太太好不容易來一回,不妨多坐會兒,說會兒話。」

「不了,我這會兒身子也有些乏了。」賈母笑著說著,然後領著鴛鴦丶琥珀,與王夫人丶薛姨媽丶鳳紈丶釵黛丶湘雲等人離了寧國府。

尤二姐與尤三姐對視一眼,也不再多留,向著賈珩與秦可卿出言告辭。

頓時,內廳又變得空落落,隻有賈珩與秦可卿,以及寶珠丶瑞珠等幾個丫鬟。

賈珩看向容儀明媚的麗人,此刻一張國色天香的臉蛋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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