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晉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1 / 1)

福船之上,入夏的微風輕輕吹動著桅杆上懸掛的燈籠,發出沙沙的聲音,月朗星稀,明月皎潔如銀,灑下的清冷月輝如雲似霧地籠罩在兩岸蜿蜒起伏的青山,而墨色蒼穹下不時飛過幾隻斑鳩,在夜中不時發出叫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探春和湘雲所在的廂房中,兩個少女並排躺在一個床塌上,各蓋著一雙被子,皎潔月光映照下,可見在被子外的藕臂肌膚勝雪。

湘雲忽地一手撐起臉頰,湊到已經閉上眼眸的探春臉前,小聲問道:「三姐姐,你睡了嗎?」

探春翻了個身,絲被滑落,現出雪白的肩頭,在水綠色的肚兜碧波中茁壯生長的秀立小荷若隱若現,嗔惱道:「正要睡著呢,你又來吵著。」

其實,她也有些睡不著。

湘雲笑了笑,嬌軟道:「珩哥哥來了,我有些睡不著,三姐姐,要不咱們說說話吧。」

探春「嗯」了一聲,英麗的眉微微皺起,道:「說什麽?」

「三姐姐,你說珩哥哥,他最疼誰呀?」湘雲輕聲說道,月光映照在氣色紅瀾的蘋果圓臉上,甜美嬌憨。

探春聞言,明眸微動,轉過身來,低聲道:「怎麽突然問著這個?」

「就是睡不著,才要隨便聊聊呀,咱們家這麽多姊妹,三姐姐你說珩哥哥他最疼愛誰?「湘雲再次問道。

輕柔月光下,探春那張英媚的眉眼,見著思索之色,柔聲道:「我沒想過這個,想來應該都疼著吧,珩哥哥對我們都一視同仁的,再說這種事情,也沒法比較的。」

這個問題,她之前也有想過,珩哥哥應該最疼愛她。

不然,當初珩哥哥領兵往河南平叛,府裡這麽多姊妹,也不會單單喚著她,還有往日相處,兩人應該也是相處時間最多的,不過這時,倒也不必和湘雲說這些。

湘雲翻了翻身,鴛鴦絲被從雪背之後滑落,現出半月白膩的翹圓,俏麗小臉上見著認真之色道:「我覺得,珩哥哥最疼四妹妹。」

探春聞言,眼前不由浮現著惜春的嬌小怯弱的模樣,抿了抿唇,詫異說道:「為什麽這麽說?」

「原來四妹妹在西府住著,後來就領到東府去了,聽說珩哥哥還給四妹妹講了好多好多故事,逗她開心。"湘雲歪著腦袋小聲說著,帶著高原紅的臉頰上見著悠然的向往。

當初賈珩不僅給惜春講了《誅仙》,還講了其他故事,後來通過丫鬟間的口口相傳,流傳到湘雲的耳中。

探春凝了凝明眸,輕歎道:「四妹妹她身世挺可憐的,我們這些姊妹裡,就她一個人孤零零的。」

福船透過的月光一明一暗,照耀在少女英麗眉眼間,那雙晶然的眸子粲然如星,從茫然到確定無疑

惜春妹妹從小就沒了娘,東府的敬老爺也在觀中修道,相當於也沒了父親關照,珩哥哥照顧一些年歲最小的四妹妹,也是應該的。

湘雲輕聲道:「我知道,她年歲最小,珩哥哥最疼她也是有的,還有了,珩哥哥也疼你,也疼著林姐姐,就是最近不大疼我了。」

探春詫異了下,拉過湘雲有些肉乎乎的胳膊,輕笑道:「雲妹妹,是珩哥哥太忙了呀,最近不是在河南平亂呢,再說你在東府不是一直騎馬玩的嗎?」

心道,說了半天,還是因為這件事,湘雲這幾天每到子夜時分就來這麽一遭兒。

這在後世叫做網抑雲,準時準點。

其實就是湘雲白天玩鬨了一天,偏偏精力充沛,在子夜時分睡不著,就發著感慨,正如與黛玉原著中凹晶館聯詩般。

「一個人玩著,也沒意思,去年珩哥哥教著咱們騎馬那時候多好呀。」湘雲怏怏不樂說道。

探春也被說的,臉上

見著一些回憶,輕聲道:「那時候珩哥哥還沒現在這般忙。」

想了想,輕笑道:「這下子到了洛陽,就好了,洛陽好玩的地方多著呢,老君山,白馬寺,還有白園,小郡主白天和我說,都能一起轉轉。」

湘雲「嗯」了一聲,聲音滿是嬌憨爛漫,笑道:「珩哥哥能陪著我們一起去就好了,不然也沒什麽意思的。」

少女說著說著,似乎心情又轉而明媚起來,翻了個身,蓋好被子,輕輕閉上眼眸,又過了一會兒,口中不由發出均勻有致的呼吸聲。

探春也轉過身來,靜靜看著看著床上帷幔蚊帳,聽著河水在耳畔流淌,心頭輕輕歎了一口氣。

說好的共話戎機,還真是共話隻是一堆人。

不提兩小在廂房中酣然入睡,卻說賈珩所在的廂房,高幾上燈籠燭影搖紅,矮凳上混亂地放著蟒服和衣裙。

繡榻帷幔上的瓔珞則是左右擺動,下端的紅穗子或以三高七低,或以八高二低的擺幅輕輕晃著,一道匹練月華悄然跳過帷幔。

而帷幔中,足心朝天,過了一會兒,雪背如弓。

而借著清冷柔和月光映照,蔥鬱雲鬢上的玉釵則是炫出一圈圈遠近不同的光芒,纖纖玉手捂住檀口,死死不發出一聲。

過了許久許久,一直到後半夜,帷幔上的瓔珞流蘇,漸漸不再晃動,平靜下來。

元春側將過身,瓊鼻膩哼一聲,隻見麗人釵鬢橫亂,美眸似張微張,將螓首僅僅貼在賈珩胸膛上,繡著鴛鴦絲繡的錦被滑落下來,自秀頸以下玫紅氣韻綿延起伏,霞染嬌軀,綺豔動人。

那張豐瀾丶白膩的臉頰上,更是彤彤如霞,顆顆汗珠在鬢發間,借著燈火映照,泛著瑩瑩光澤。

賈珩此刻摟住元春的圓瀾香肩,輕聲喚道:「這段時間苦了大姐姐了。」

方才能明顯感知到元春的思念,早已不能自製,甚至一改往日的逆來順受。

「嗯。」元春聲音多中帶著幾分酥膩,臉頰滾燙如火,粉瀾瑩光的桃唇輕啟,心頭甜蜜不勝,輕聲道:「不苦的。」

凝了凝修眉,低聲說道:「珩弟如是在洛陽有時間的話,可以多陪陪晉陽殿下。」

賈珩聞言,麵色怔了下,疑惑道:「大姐姐怎麽突然?」

這躺在他懷裡,突然說著要讓他去陪陪晉陽。

這是心滿意足之後的聖母情懷作祟,還是覺得彆有情趣?嗯?

元春玉顏緋紅,目光癡癡,柔聲道:「珩弟在河南平亂,晉陽殿下沒少掛念,雖然她不說,但一直往宮中打探著珩弟的消息,那幾天寢食不安的,等到珩弟收複了開封府,殿下才好一些。」

賈珩麵色頓了頓,目光一時失神,低聲道:「嗯,我知道的。」

他對晉陽虧欠良多,尤其是方才那四目相對,那沒有太多情欲的溫柔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讓他心神劇震,難以自持。

這次洛陽之行,肯定是要多陪陪晉陽的。

元春玉容微頓,聲音中帶著酥膩,道:「珩弟,你這次在河南平亂和鹹寧殿下總之,你無論如何都不能辜負晉陽殿下,如果辜負了殿下,我」

玉人口中「我我」了半天,也不知顧忌著什麽,支支吾吾。

賈珩默然了下,目光一時幽遠,輕聲說道:「不會的。」雖然聲音輕微,但卻有著一股堅定的力量。

「那就好,我就知珩弟不是那般始亂終棄的人。」元春眉眼間重又帶著欣喜,手指在賈珩心口畫圈兒,柔聲道。

賈珩說著,旋即起得身來,看向元春,輕笑道:「你就怎麽樣?」

「我就就不和你好了。

」元春羞惱地轉過螓首,糯聲說著,隻留給一個粉膩如雪的側臉。

她反正能看出來,眼前少年對她的癡迷,尤其每次肌膚相親,那種恨不得把她揉進體內如癡如醉的模樣,讓她心頭既是嬌羞又是欣喜。

她離不了他,他也應如是。賈珩:「"

好家夥,這段時間,晉陽這是將元春收服了,甚至能讓元春說出這種「威脅」之言。

不過,元春說著這番沒有多少威脅力度的話,偏偏眉眼間有著幾分平日難得一見的嬌憨可愛,無疑讓他心頭一動,附耳道:「那可不行,咱們還要好一輩子呢。」

元春美眸秋波微轉,貝齒咬著下唇,說道:「嗯,那珩弟要對殿下一如既往。」

賈珩低聲道:「嗯。」

說話之間,又有些起心動念,輕車熟路,老馬識途。

元春膩哼一聲,不由擰了擰秀眉,秀眉之下,明媚流波的美眸宛如化不開的雨滴,顫聲道:「珩弟你怎麽又都怎麽晚了。」

怎麽說著說著又

好吧,雖然她也有些想就是了。

不多時,就已經陷入難以言說的狀態中。

晉陽長公主所在的艙室,廂房之中,端莊華豔的麗人站在軒窗前的竹簾前,雙手抱著,目光平靜地眺望著河中夜景。

「娘親。」身後傳來一道輕喚,將晉陽長公主的紛亂的思緒打斷。

晉陽長公主盈盈轉過身來,輕聲道:「嬋月,這麽晚了,怎麽不去睡著?」

李嬋月鬱鬱眉眼間見著憂切之色,柔聲道:「我下午睡過的,這會兒也不太困。」

她下午見得那一幕,這時候躺在床上,隻要一閉眼,眼前就湧現著小賈先生和娘親「癡纏」的一幕。

提及下午,晉陽長公主心頭略有幾分異樣,美眸凝視著李嬋月,說道:「那白天不要睡太多覺,這樣都睡顛倒了。」

李嬋月心頭微詫,有心想說,是不是又在等她睡著,方便和小賈先生卿卿我我,不過這時候卻不好說這些話。

「娘親,你有心事兒?」李嬋月藏星蘊月的眸子閃了閃,輕聲問道。

晉陽長公主搖了搖頭,美眸中湧起複雜之色,轉而又看向兩岸的星火,柔聲道:「沒什麽,說來,洛陽也有幾年來著了。」

洛陽城中原就有長公主府邸,晉陽長公主在以往也曾常常到洛陽移居住,隻是近幾年才不怎麽來著洛陽。

李嬋月低聲道:「是有好幾年了,小時候還隨著表姐在洛陽待過幾年。」

到了洛陽,應該就能見著表姐了,也不知會不會和娘親打起來,嗯,她到時候要幫誰呢?

晉陽長公神色寧靜,幽幽歎了一口氣,轉而看向李嬋月,無奈道:「嬋月,這般晚了,去睡著吧。」

李嬋月輕笑道:「娘親,我們晚上睡一起吧。」

「都多大的孩子了,還要和娘親一起睡?」晉陽長公主伸出一根纖若蔥管的手指,點了點李嬋月的額頭,嗔怪說道。

怎麽好睡在一塊兒,等會兒,誰知道那人會不會偷偷溜進來,她怎麽能和嬋月睡在一個屋裡,萬一他弄錯了

此念一起,晉陽長公主呼吸微滯,隻覺心頭猛跳,美眸中的慌亂一閃即逝,連忙正色道:「嬋月,這般晚了,你先回去睡覺吧,為娘也累了。」

「好吧。」李嬋月訥訥應了一聲,隻得略有些怏怏地返回屋內。

及至四更天,憐雪輕手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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