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府,書房之中——
賈珩與元春膩了一會兒,提著一盞燈籠,照著迷離夜色,返回寧國府,來到書房之中,垂眸看向手裡的請柬,抬眸之間,目中現出一絲狐疑。【記住本站域名】
借著燈火依稀而觀,隻見請柬扉頁之上,赫然寫著楚王妃甄晴的名字。
「甄晴和甄雪請個東道兒,在明天下午的醉仙樓,問著北靜王在大同軍鎮的事兒。」賈珩放下手中的請柬,眉頭緊皺,有些摸不著頭腦。
說實話,如果是楚王妃甄晴邀約,他去都不會去,但中間還有一個甄雪,當然不是北靜王妃麵子大,而是這是正式相邀,為了北靜王的事兒忙碌。
軍機處幾位軍機大臣,李瓚鎮北,除卻兵部侍郎施傑之外,還有他丶南安郡王丶北靜郡王三人。
南安郡王從原著中,吃了敗仗被俘虜這一點兒來看,可見此人自以為是,誤國誤軍,而北靜王雖然能力差了一些,但還算性情謙和。
「也不能一直不來往。」賈珩這般想著,決定明天下午去赴宴。
「夫君。」就在這時,廊簷下地傳來秦可卿的聲音,旋即麗人輕步進入廂房,看向那身形頎立,麵現思索的少年。
賈珩放下請柬,轉眸望去,溫聲說道:「可卿,你怎麽過來了。」說話間,近前雙手握住秦可卿的纖纖柔荑。
秦可卿蛾眉苗秀,目光瑩瑩如水,柔聲說道:「夫君,時候不早了,該用著晚飯了。」夫君身上的脂粉香氣,也不知是誰身上的,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柰香。
賈珩點了點頭,挽著秦可卿的素手,輕聲道:「咱們一同過去。」
兩口子沿著回廊走著,秦可卿柔聲道:「夫君,這兩天咱們去一趟爹爹那邊兒吧?」賈珩道:「明天還有朝會,隻怕不行了,得後天罷,叫上鯨卿,如是學堂裡有功課,就讓他請一天假。」
從河南回來,總要去拜訪拜訪老丈人,而且也需要老丈人這位工部侍郎在石炭礦在諸省的開采上,真正讓煤礦能夠用之於百姓。
目前對金銀之礦是內務府主導,而石炭礦則是內務府以及工部協同分管。秦可卿「哦」了一聲,算是答應下來。
夫妻兩人來到內廳,此刻尤二姐丶尤三姐已經等候了一會兒,一旁還坐著一個著綠荷衣裙,眉眼柔順,眉心生著美人痣的女孩兒。
「秦姐姐,珩大哥。」廳中鶯鶯燕燕,齊齊喚著,聲音清脆悅耳,或是眼神熾烈,或是眼神柔怯,或是柔婉中帶著幾分好奇。
賈珩點了點頭,目光在尤氏姐妹兩人臉上掠過,旋即,落座下來,在銅盆中洗著手。尤三姐看向對麵的少年,眸光瑩潤微波,心底有著幾許幽怨。
她那隋唐話本都已經寫完了,珩大爺卻好似忘記了當初的承諾,不提那一茬兒了,這是想賴帳?
其實,賈珩還真不是忘了,而是太忙了,從回來以後,日程排的滿滿,實在抽不出時間。
眾人用過晚飯,見鳳姐領著平兒過來陪著可卿玩著麻將,賈珩也就沒有在後宅多待,去了內書房翻閱錦衣府搜集而來的資料。
梨香院
薛姨媽看向倒在床上躺著,醒著酒的薛蟠,惱道:「好不容易回來,一回來就躺屍,怎麼喝著這麽多的酒?」
「媽,我這不是高興嗎?」薛蟠打了一個飽嗝兒,臉盤紅撲撲的,醉眼惺忪,笑了笑道:「我這不是瞧著珩表兄封了一等伯,真是幾個月一變樣,媽,聽我說的不是?這以後就是封郡王,也是有著。」
薛姨媽被說的心煩意亂,道:「我打聽了,以後想要晉爵,可不是這般容易的事兒。」
薛蟠笑了笑道:
「那也要看是誰,以珩表兄的能耐,封侯封公都是有著機會,媽,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又來胡唚。」薛姨媽啐罵一聲,心思複雜。
說實話,薛姨媽真的有些動搖,誠如薛蟠所言,賈珩的爵位幾個月一個樣,勢頭迅猛。
就在母子兩人說話之時,同喜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輕聲說道:「太太,姑娘回來了。」
寶釵回來之後,去了黛玉屋裡,陪著黛玉坐了會兒說話,釵黛兩人往日也時常串門兒說話,都是文采丶容貌上乘的女孩子,因為不是如原著那般有寶玉,兩人的關係反而還親密一些。
「妹妹回來了。」薛蟠將頭上的手巾一拿,從炕上起得身來,看向從外間而來的寶釵。
寶釵看向喝得醉醺醺的薛蟠,空氣劉海兒之下,一雙秀氣的眉微微蹙著,拿著一把圓扇輕輕扇著酒氣,笑了笑說道:「哥哥怎麼喝著這般多的酒?」
薛蟠嗬嗬傻樂,說道:「妹妹,我今個兒就是高興。」
寶釵笑了笑,倒也能猜出薛蟠的一些想法,看向一旁的薛姨媽說道:「媽,給哥哥弄碗醒酒湯,酒醉傷身。」
「已經備著了。」薛姨媽笑意盈盈地看向自家女兒,笑了笑道:「乖囡,去哪兒玩了?吃飯了沒有?」
寶釵如乖乖女一般,坐將下來,柔聲道:「吃過了,剛剛去顰兒那邊兒坐了一會兒,和雲妹妹下了兩局棋,她最近愛著這個。」
先前讓鶯兒問著翠縷,差不多得知是他回來之後,到顰兒屋裡說了會兒話,湘雲纏著下了象棋,彆的也沒什麽。
薛姨媽笑道:「雲丫頭是貪玩兒了一些,珩哥兒當初帶著她在洛陽丶開封那邊兒沒少遊山玩水,如果不是珩哥兒忙著公事,不知帶著她到多少地方瘋玩呢。」
寶釵聞言,點了點頭,落座下來,在鶯兒端來的銅質臉盆中洗了把手,接過手巾,輕輕擦著手。
如是當初隨著大姐姐一同去了河南,想來也能一同遊山玩水吧。
薛蟠這時湊過臉來,道:「妹妹,剛才我還和媽說呢,珩表兄現在可是一等伯了,再有軍功可就封侯了。」
「乖囡,彆理你哥哥,他吃多了酒就胡唚。」薛姨媽惱怒說道。寶釵眸光流轉,問道:「哥哥又打著什麽主意?」
哥哥的心思,她也能猜出來一些,隻是哥哥不知細情。
薛蟠道:「我哪裡打什麽主意?這不是和咱們說的嘛,我說珩哥兒是個好的,讓媽再好好想想。」
薛姨媽歎了一口氣,道:「我能不知道是個好的?」
說著,心頭煩躁,喚著同喜同貴道:「扶著大爺回屋。」薛蟠急聲道:「唉,媽你不聽我的。」
「我和你妹妹說兩句娘兩個的體己話,你也好偷聽?」薛姨媽惱怒說道,等薛蟠離去,看向寶釵,輕聲道:「寶丫頭啊。」
「媽。」寶釵玉容微變,貝齒抿著粉唇。
薛姨媽默然半晌,憋出一句話,說道:「丫頭,我覺得你哥哥·說的好像也不無道理。」
寶釵凝了凝杏眸,道:「媽,現在說這些做什麽?」
「珩哥兒這爵位怎麽就升的那般快。「薛姨媽歎了一口氣,頗為苦惱和糾結。寶釵一時間有些無語,道:「媽,你也不看看他辦的是什麽事兒。」
薛姨媽點了點頭,低聲說著,「是這個意思。」
心頭糾結,岔開話題說道:「乖囡,林丫頭也是個好的,說來年歲也不小了,還不知她和寶玉怎麽樣,我瞧著老太太的意思是有些樂見其成。」
薛姨媽何等人精,賈母的心思早就為其摸清。
寶釵目光瑩潤,說道:「林姑父還在揚州,
這等終身大事,也要林姑父來做主才是。」她最近也不知聽誰說,顰兒好像不怎麽與寶兄弟怎麽親近了,許是因為寶兄弟又惹她生氣了吧。
「這也不好說,老太太如是真的想讓林丫頭許給寶玉,也不是不能。「薛姨媽眉頭皺了皺,低聲說道。
作為薛姨媽心底的備胎,對寶玉的觀感,一句話,漸漸去魅。
從這段時日來看,寶玉與某人一比,實在是判若雲泥,可以說賈珩憑藉一己之力,將薛姨媽的眼光拉到了武勳伯爵的地步。
寶釵目光出神,抿了抿粉唇,說道:「那也是人家的事兒,咱也不好多管。」
她隱隱覺得顰兒的婚事不會這般簡單地落在寶兄弟身上,將來還不知有什麽變故?薛姨媽歎了一口氣,看著自家女兒,道:「乖囡,我心頭還是不落定。」
可以說此刻的薛姨媽糾結壞了,給賈珩做平妻好像也不錯,但一想不是正妻又有些打退堂鼓,但再這般等下去,隻怕平妻的位置都撈不著一個。
寶釵柔聲說道:「媽,船到橋頭自然直,再說也不用前怕狼後怕虎的。」她現在還不能和盤托出,不然說不得限製她和珩大哥見麵。
薛姨媽聞言,訝異地看向寶釵,道:「乖囡,你·你不會是對你珩大哥?」
珩哥兒那般年紀輕輕,就已是***顯貴,又生的儀表俊秀這些後院小姑娘哪有不動心的?
哪怕是她年輕時候見著,嗯,呸呸「媽,我哪有。」寶釵一時大羞,道。
薛姨媽麵色變幻了下,看向自家女兒,說道:「乖囡,你是個心裡有數的。」她說前段時間,怎麽去東邊兒陪秦氏那麽勤,原來在這兒藏著呢。
其實,薛姨媽還未懷疑從來都是乖乖女,安分守己的自家女兒,已經和賈珩私定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