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 寶琴:珩大哥,吃葡萄啊(1 / 1)

廣州城

就在賈珩視察粵海水師,調兵遣將之時,原本早早前往肇慶巡視的廣東巡撫周造,也在隨員的扈從下,低調地返回了府城。???? ??丂hU??.????? ??

巡撫衙門,官廳後堂的一間布置雅致的書房中,周造換去身上的官袍,穿著一身員外服,落座在一張書桉後的椅子上,端起茶盅,拿著蓋碗撥弄著茶沫,這位隆治年間乙卯科的二甲進士,年歲四十出頭,麵頰瘦長,氣度儒雅,問道:「梁主簿,那位去了番禺?」

「中丞大人,這位永寧伯揚言要收回濠鏡,這幾天都在視察粵海水師,現在廣州城中街頭巷尾都議得沸沸揚揚。」對麵山羊胡的老者,輕笑說道。

周造輕笑了一聲,放下茶盅,說道:「這位永寧伯,到哪兒都不消停啊,江南江北大營不夠他折騰的,現在又跑到廣東點起一把火。」

最近的邸報,江南官場因為這位永寧伯,兩位兵部侍郎已經被京中的欽差革職問罪,權勢炙手可熱的兩江總督沉邡,也被革職留用。

他不躲著能行嗎?

山羊胡老者道:「中丞大人,一旦打起仗來,朝廷勢必矚目,這也是中丞的機會。」

「唉,不可輕舉妄動,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他賈子玉喜歡折騰就讓他折騰去。」周造輕笑一聲道。

梁主簿提醒道:「中丞大人,老朽聽說布政使的參政劉孝遠去了番禺。」

聽到劉孝遠之名,周造麵色陰鬱幾分,問道:「怎麽回事兒?他去番禺做什麽?」

梁主簿壓低了聲音,道:「劉參政和兩淮鹽政林如海是同年,而這永寧伯又是從揚州過來,中丞大人不得不防啊。」

周造聞言,眉頭緊皺,目中現出一抹冷色,說道:「你的意思是?」

這個劉孝遠初始與他政見不合,後來就盯著他家中在廣東的一些生意。

「劉參政執意開海,這次去番禺會不會是謀劃此事?或者,劉參政與中丞大人不睦,會不會搬弄是非?」梁主簿提醒道。

周造眉頭緊皺,沉聲說道:「海禁一開,人員來往頻繁,廣州人心就亂了,這劉孝遠前幾年就進言本官上疏全力開海,本官覺得弊端太大,不想他又打在了永寧伯的主意,真是豈有此理!」

此事有些棘手,如果那位聖卷優握的永寧伯上疏力陳開海,說不得真的引起中樞動了開海之念,那時廣東商賈大族自行其事,百姓紛紛浮海謀生,廣東之地的管理更為不便。

況且,如果進著讒言,他這個廣東巡撫還能不能繼續乾下去,尤在兩可之間。

梁主簿問道:「中丞大人有何打算?」

「讓人盯著他們,本官這就向朝廷的趙閣老和韓閣老寫信。」周造眉頭緊皺,冷聲道:「好端端的,絕不能讓他敗壞了廣東一地的大好局麵。」

另外一邊兒,賈珩與陳瀟離了粵海水師的駐地番禺,回到驛館,來到後堂書房,兩人落座下來。

陳瀟清麗眉眼間浮起思索,輕聲道:「你今日這番話,隻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傳遍整個廣州城。」

賈珩道:「先把聲勢造起來也好。」

陳瀟玉容頓了頓,轉而又提及一事,說道:「今早兒,金陵那邊兒傳了消息,汪壽祺他們第一批遞交的二百萬兩銀子,送到了金陵的鎮撫司,齊昆想要將這筆銀子,解送京師戶部,以供邊軍以及京中官員的諸項開銷。」

賈珩麵色微沉,說道:「給他們說,等內務府過來,才能動這筆銀子不遲,現在江南江北大營新軍方練,購置軍械船隻,方方麵麵都需要銀子,戶部今年不是剛收了秋糧,哪裡就用這般急著用這筆銀子?」

揚州八大鹽商當中的程馬黃鮑四家鹽商的財貨抄檢出來,有四五千萬兩財貨,可以說這是大漢鹽業百年的底蘊,他抄檢出這些銀子不是給楊國昌續命的。??? ???H??.???? ????

至於其他幾大鹽商,可以解送一部分銀子給戶部國庫打饑荒,但這是他力推林如海進京的契機,現在還不是時候。

林如海原為正四品的左僉都禦史,如是載譽歸京,升任戶部侍郎是板上釘釘之事,那時等楊國昌罷相去位,齊昆或許可能遞補尚書,但以其資曆,絕對成不了首輔或者次輔,那時,天子出於平衡政局的考慮,再加上戶部的特殊地位,或許會尋機仍讓戶部兩人入閣。

陳瀟將茶盅放下,低聲道:「如果不解送給戶部,那麽戶部今年的日子可能也不好過,估計上下都指望著這筆銀子補窟窿。」

賈珩道:「追繳的拖欠鹽銀解送戶部,那些貪官汙吏上下其手,十成能用到五六成就不錯了,還是再等一等,這筆銀子要用到實處。」

「對了,還有今年開春對邊軍的整頓,也是一塌湖塗,西北方麵甘肅丶寧夏丶固原丶大同丶太原等軍鎮,聽那邊兒的錦衣情報,那些軍將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兵額並未縮減,而是稂莠不分,補充實額,如今兵卒剛剛新募,戰力低下。」賈珩皺眉道。

南安郡王和保齡侯兩人不願意得罪人,隻是稍稍縮編了一些兵馬,然後督促邊將募訓補充實額,邊將也不是傻子,把家丁還有一些新兵補進了官軍,

陳瀟聞言,明眸看向賈珩,低聲道:「女真這次在沿海騷擾,你先前說女真是打著聲東擊西的主意,會在蒙古動手?年底之前,蒙古那邊兒可有戰火?」

賈珩道:「如今江南太平無事,北疆也就動不起來,如果今年沒有戰事,那麽就是明年開春,或者江南先搞起一些事情出來,女真的戰略大致應是如此了。」

事實上,當多鐸派出令符召集朝鮮水師準備報仇雪恨的同時,女真就已收到多鐸方麵在江南一敗塗地的消息。

損失了三百正白旗的精銳,後金國內一眾貴族十分震驚,而原本定下的十月出兵的計劃,也因為此事產生了動搖,而且原本隻是依附的喀爾喀蒙古其中一部又有不穩之勢,動兵之議漸漸耽擱了下來。

因此整個大漢南北,反而一派北平無戰事的模樣。

兩人正說話的功夫,薛寶琴從後院過來,落座在賈珩不遠處的椅子上,少女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上,帶著一絲好奇,問道:「珩大哥,怎麽樣?」

賈珩目光溫煦地看向寶琴,輕聲道:「沒什麽事兒了,寶琴妹妹,等會兒讓你瀟姐姐給你做好吃的。」

此刻賈珩都沒有意識到,此刻總有一種給表妹說,讓你嫂子給你做好吃的既視感,就差一個遠角鏡頭,嫂子在廚房做飯,表妹在客廳……

陳瀟這時起得身來,先是看了一眼賈珩,又是看了一眼薛寶琴,低聲道:「你們兄妹兩個說話,我去做飯。」

賈珩看向身形高挑的陳瀟,低聲說道:「嗯,去罷。」

薛寶琴這時落座下來,問道:「珩大哥,濠鏡那邊兒會不會打起仗來?」

賈珩沉吟片刻,道:「現在還說不了,妹妹倒也不用擔心,戰事波及不到這邊兒。」

薛寶琴點了點頭,甜甜笑道:「想著珩大哥這邊兒如是早些結束,也能一同返回金陵呢。」

賈珩道:「京裡那邊兒熱鬨,你林姐姐現在還有李家的幾個姐姐都在金陵。」

寶琴笑了笑,問道:「珩大哥,昨天晚上聽蕭姐姐說,你從金陵那邊兒過來的?還在金陵給女真人打了一仗?」

賈珩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女真的一位親王,聯絡了一幫海寇,想要擾亂江南沿海之地,就在海門之地打了一場。???? ?9????.???? ???」

說著,將先前的海戰給寶琴敘說了一番,道:「可惜讓那個多鐸跑了。」

少女身著粉白色長裙,梳著空氣劉海兒,彎彎秀眉之下的晶瑩明眸眨了眨,好奇聽著賈珩敘說。

而一隻雪白如藕的胳膊支在小幾上,肌膚白膩如霜掛著一根紅繩珠璉的小胖手,捧著粉都都的臉蛋兒,瑩潤如水的杏眸中見著向往之色,聽得專注,就連耳垂上的珊瑚紅耳環都一動不動。

似乎在想像著那種兩方大戰的場景,遺憾不曾見到。

賈珩敘說完戰事,看向韶顏豐潤可人的少女,輕聲道:「寶琴妹妹,剛才我回來路上,讓人去客棧問了,伯父的身子骨兒好了一些,想來再有幾天就大好了,到時候咱們一同回金陵。」

寶琴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道:「爹爹這些年走南闖北的,身子骨兒比我們幾個都健朗,也是這趟出海累著了。」

賈珩感慨道:「出海的確辛苦,妹妹這些年倒是去了不少地方,見識應該也沒少漲。」

寶琴輕笑道:「見了不少有趣的人呢,這些夷人他們的頭發各種顏色的都有,還有眼睛也有藍色的。」

賈珩笑了笑,說道:「等有空了,寶琴妹妹和我講講怎麽樣?」

「好呀。」寶琴肖似寶釵的眉眼間,笑意爛漫,粉膩如雪的臉蛋兒上白裡透紅,欣然應道。

而兩個人說著話的功夫,卻見陳瀟吩咐著幾個嬤嬤,端著飯菜,進入後堂的廳中,輕聲道:「過來吃飯吧。」

賈珩笑了笑道:「好了,不說了,咱們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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