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 甄晴:子鈺,有你在真好……(求月票!)(1 / 1)

庭院之中,青翠欲滴的竹林颯颯作響,愈發襯得幽靜難言,冬日上午的風略有幾分濕冷,吹動著燈籠搖晃不停,但卻被門上的棉褥簾子隔絕於外。

甄晴坐在屋中的床榻上,正自百無聊賴地發著呆,那張豔冶丶妖媚的臉蛋兒早已不見往日的神采飛揚,反而多了幾分蒼白丶柔弱之美。

自從這幾天楚王世子遇刺以後,甄晴整個人都陷入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縱然在心頭給自己立誌絕不認輸,可隨著時間過去,那種巨大的失落仍是如黑暗一般席卷了身心。

正坐在床幫之畔說話的甄雪,正在剝著一個橘子,遞將過去,輕聲道:「姐姐,吃吃這個吧。」

甄晴「嗯」地應了一聲,接過橘子,來自橘子的酸甜汁液在口齒之間流連徘回,似乎讓心頭的悲痛消散了許多。

就在這時,一個嬤嬤進入廂房,高聲說道:「王妃,永寧伯過來探望王妃,通報桉情進展。」

當初在驛館之時,賈珩就當著楚王的麵提及要詢問甄晴關於刺殺的細節,楚王原本心思忐忑,還擔心那天的醜態被甄晴告知賈珩。

但等了幾天過去,發現賈珩並未前往相詢甄晴,楚王倒也漸漸放下心來。

甄晴柳葉眉之下,原本怔怔失神的目光漸漸恢複過來,凝眸看向甄雪,道:「妹妹。」

甄雪放下手中的橘子,屏退著周圍的女官和嬤嬤,廂房中一時間隻剩下甄晴和甄雪二人。

因為此刻府中的嬤嬤和丫鬟都是甄晴以及甄雪兩人在甄家的心腹,並不相疑。

賈珩這時在陳瀟的陪同下,步入府中,沿著抄手遊廊,穿過花牆涼亭,來到後方宅院。

待進入廂房,甄晴從床上起得身來,看向那少年,鼻頭不由一酸,清冽丶狹長鳳眸之中蓄積的淚水不由奪眶而出。

「王妃,這幾日可好?」賈珩看向那麗人,溫聲問道。

甄晴近得前去,麵上現出激動之色,輕聲說道:「子玉。」

說話之間,就已撲進賈珩的懷裡,幾乎抽泣不停,似乎要將幾天所受的訝異和痛苦都在哭聲中釋放出來。

此刻,周圍的人已經被甄雪屏退,至於陳瀟,甄晴早已認得這位女侍衛。

賈珩輕輕摟著甄晴抽動的肩頭,出言寬慰著,心頭也有一些複雜,能感受到甄晴的傷心欲絕。

賈珩隻是緊緊抱著甄晴,輕輕撫過麗人的雪肩,寬慰說道:「好了,好了,都過去了。」

而陳瀟深深看了一眼二人,默默出了裡廂,徑直來到外間的廊簷之下望風,冬日凜冽的寒風吹在少女臉上,按著繡春刀的手攥緊了幾分。

見甄晴淚眼汪汪,甄雪在一旁勸道:「姐姐。」

賈珩也輕輕拍著甄晴的雪背,輕聲說道:「好了。」

甄晴卻從賈珩懷裡起身,看向那少年,鳳眸中煞氣隱隱,厲聲說道:「我要拿趙王之子祭奠淳兒!」

賈珩拉過甄晴的手,來到床榻上坐下,輕聲道:「現在錦衣府衛還在追查此事,但趙王餘孽處心積慮,藏的十分深,又不是一天兩天能調查出來的,你先彆急。」

甄晴說著說著,卻是又哭將起來,眸中淚光點點,帶著哭腔說道:「子玉,我該怎麽辦?」

甄家沒了,那人為了自己苟活,棄淳兒於不顧,她以後還能依靠誰?

她什麽都沒有了,沒有了。

賈珩輕輕歎了一口氣,低聲道:「還是要往前看。??? ????H??χ.????? ???」

甄晴目光定定看向那少年,哽咽說道:「子玉,你知道淳兒是怎麽沒的嗎?」

賈珩麵色頓了頓,目光有些疑惑地看向甄晴,心頭忽而一動,果然另有真相?

「是那人給害死的。」甄晴終於支撐不住,再次撲入賈珩懷裡,嗚咽哭訴道:「那天,淳兒就抱著他的腿,賊人持刀殺來,他為了獨自逃命,給了淳兒一腳,我……」

說到最後,心緒幾乎崩潰,更是泣不成聲。

賈珩聞言,麵色微頓,眉頭緊皺。

甄雪同樣秀眉蹙起,柳葉細眉之下,那雙晶瑩如水的美眸之中滿是難以置信。

還有這番緣故?

賈珩輕輕歎了一口氣。

他也沒有想到楚王竟然如此……不堪,關鍵時刻竟然棄親生兒子於不顧。

但轉念一想,普通人在生死之間,往往做出的選擇是身體和自我保護的本能反應。

猶如出現車禍之時,司機往往都會優先保護自己,讓副駕正對著撞擊最為猛烈的地方。

但有時候,人的寶貴之處恰恰在於戰勝本能,而楚王在此事上,終究是有些…太過自私冷血。

賈珩打量著梨花帶雨的甄晴,歎了一口氣,緊緊摟著甄晴削瘦的嬌軀。

從前都是各種問著,那更多是床幃之間的情趣,但現在自無必要,而且也很沒有男人的格局。

甄晴哭過一陣,揚起梨花帶雨的臉蛋兒看向那少年,淚流滿麵說道:「我該怎麽辦才好?」

賈珩拿過手帕,輕輕擦著麗人臉頰之上的淚水,寬慰說道:「你現在彆想這麽多,先養好胎當緊,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

此刻的甄晴與楚王可以確信,夫妻兩人感情確已破裂。

隻是甄晴顯然不想丟棄楚王妃的身份,所以隻是忍氣吞聲,但這件事兒猶如一根刺深深地紮在甄晴心底。

旋即,賈珩默然片刻,低聲問道:「你有孩子的事兒,他知道了嗎?」

「我還沒給他說。」甄晴輕聲說道。

賈珩想了想,低聲說道:「這幾天找個機會,透露給他,拖的太久,也不太好,容易起疑。」

因為離得久了,楚王容易懷疑,先前那場酒醉之後的經曆也就容易被澹忘。

甄晴點了點頭,凝眸看向那少年,輕聲說道:「那我最近就吩咐人安排。」

賈珩摟過甄晴的肩頭,溫聲道:「你也愛惜自己的身子。」

甄晴點了點頭,低聲道:「妹妹昨個兒說,妹妹那邊兒,你已經想了法子。」

賈珩溫聲道:「公文已經下來了,北靜王領了整飭水師的差事,從京城南下,到時,你將那藥給雪兒,嗯,彆拿錯藥了。」

他從無害人性命的想法,否則真就成西門大官人了,太過損傷陰德。

甄晴目光複雜地看向站在屏風處望風的甄雪,心頭多少有些酸溜溜的。

說來,他還是喜歡妹妹。

甄晴看向那少年,撫著自己的小腹,俏麗玉顏上滿是依賴,說道:「以後,你要對我們娘倆兒好,他是你的長子了。」

眼前之人就是她以後的全部依靠,她這胎壞得一定要是個男孩兒,唯有男孩兒才能讓這個混蛋能全力幫她登上那個位置。

賈珩伸手撫著麗人的臉頰,對上那雙狹長丶清冽的鳳眸,低聲道:「嗯,你放心好了,以後會好好對你的。」

也不知甄晴哪來的自信,一定是長子,晉陽那邊兒無疑才是長子。

或許需得防上一手,甄晴這個毒婦是能乾出來偷龍轉鳳的事兒來,或者甄雪生了個男孩兒,她自己生了個女孩兒,然後偷換一下?

不過,這個可能性極低,因為兩個人生產的時間多半不一,而且楚王也會派人接生,再說甄雪也不會由著甄晴胡鬨。

賈珩這般想著,伸手抱著甄晴的腰肢入懷,溫聲說道:「但你要注意一些,此事事關重大,不要走漏了風聲,還有楚王這邊兒,儘量不要讓他察覺出端倪。」

甄晴是個聰明人,從先前就能看出來,在那天根本就沒有提及陳淳遇害一事,在那般極端絕望和憤恨的情況下,仍然能保留著一絲理智。

那麽,如今在他跟前兒提及此事,當然既有情緒的宣泄,本質上也是表達著某種與他天長地久的決心。

甄晴秀眉之下的美眸瑩潤如水,癡癡說道:「子玉,要我。」

她這會兒想與他緊密相擁,唯有如此,才能忘卻那種撕心裂肺的苦痛。

賈珩:「……」

怔仲了下,對上那一雙柔弱的眸子,賈珩湊到甄晴近前,說道:「你有了孩子,咱們不好胡鬨,容易掉的。」

他知道甄晴肯定沒有那個心思,更多是對他的依戀。

俯下身來,湊到麗人唇瓣,動作輕柔。

過了一會兒,甄晴玉顏怔怔,絕望的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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