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府
漆黑一團的墨色天穹上仍是北風呼嘯,鵝毛大雪紛紛揚揚,而庭院中的梧桐樹,雪花已經壓滿枝頭,天地一片銀裝素裹。
賈珩與尤三姐兩人說話之間,一前一後進入廂房,室內小廳丶廂房之中,桌椅立櫃以及床榻一應俱全,其內暖意融融,花香宜人。
而此刻珠簾垂掛的裡廂,木桶中的熱水已經準備好,幾個丫鬟放了衣裳以後,徐徐退出廂房。
賈珩凝眸看向尤三姐,開口說道:「說來,你來府上也快一年了。」
尤三姐聞言,玉容上的回憶之色一閃而逝,柔聲道:「是有一年了呢。」
賈珩凝眸看向那花容月貌的少女,尤三姐的容貌的確是極豔的,此刻燈火映照,梨腮雪膚,麵賽桃花。
尤三姐緩步而來,心思有些忐忑,貝齒不免咬著櫻唇,輕輕柔柔說道:「珩大爺,我幫你更衣。」
方才雖是鼓足了勇氣,但真正上陣,卻不知為何,芳心砰砰直跳,畢竟終究未經人事。
賈珩也沒有拒絕,輕聲說道:「嗯。」
說著,自己先去解著頸下的細繩,將頭上的山字羽翼冠放在小幾上,未曾親自解著玉帶,忽而就是一雙纖纖素手解著賈珩的犀角玉帶,而後來到正麵幫著賈珩接著身上的蟒服。
少頃,賈珩去了外裳,下方隻著裡衣,腰間係著一條汗巾子。
尤三姐看向那藍色汗巾子,美眸眨了眨,隱隱有些眼熟,說道:「這是誰給大爺織女的。」
賈珩沒有回答,道:「好像是誰來著,我也不大記得了。」
他記得是尤氏來者。
尤三姐抿嘴輕笑了下,也沒有追問。
心道,她瞧著倒像是去年大姐織的那條,珩大爺竟一直帶著,嗯,回去得和大姐好好說說才是。
賈珩解了汗巾子,溫聲說道:「下麵我自己來就好了。」
然後將裡衣去掉。
說著,轉眸看向臉頰滾燙如火,眉眼羞怯的少女,一時間心頭也覺得大為有趣,說道:「三姐平時那般潑辣,今日竟羞成這般?」
尤三姐看向那少年裸露的胸膛,隻覺如心尖兒都被灼燙了一遭兒,瑩潤美眸微微躲開,酒氣還有身上熱氣湧來,嬌軀都酥了半截兒,輕輕解著身上的棉裙,說道:「那我服侍著大爺沐浴。」
其實,晴雯那個騷蹄子是怎麽服侍的,她過去隔著窗戶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比著那晴雯,她隻會更好。
賈珩轉過頭來,看向那容顏嬌媚幾如桃花花瓣的少女,止住了少女正在忙碌的手,柔聲說道:「不用這個,天有些冷,你這樣彆著涼了。」
他今日的確有一些起心動念……而可卿這兩天身子是有些不大方便,而黛玉她們年齡又有些小。
縱觀整個寧國府,似乎也就三姐合適了,總不能這麽大晚上讓正在侍奉賈母的鴛鴦過來服侍。
至於妙玉,師太是一壺需要細斟慢品的酒,是一樹需要低頭細嗅的梅,酒後就不合適。
而尤三姐這等帶點兒烈性的葡萄酒反而適合。
其實,秦可卿之前的考量是司空見慣之事,因為在大戶人家都有著通房丫鬟,以便在女主人身子不舒服的時候,臨時頂事兒,如果女主人身懷六甲,總不能長達幾個月讓男主人過著清心寡欲的和尚生活。
說句難聽話,通房丫鬟更像是床上用品。
而秦可卿帶來的兩個丫鬟寶珠和瑞珠,麵對寧國府的一眾鶯鶯燕燕,不論是容貌還是身段兒,都遠遠不及,道一句庸脂俗粉都不為過。
丫鬟界的天花板是晴雯,平鴛襲丫兒塔三巨頭等人,寶珠瑞珠自然差得太遠。
秦可卿知曉這一點兒,最開始還提及兩個丫鬟的事兒,但隨著時間過去,再沒有提著這個話。
無他,外麵都是什麽人在虎視眈眈?
不是公主就是郡主,身份尊崇,容貌華美,結果拿兩個還長開的小丫鬟展示自己的大婦風度?
而賈珩平常也不曾多瞧一眼沒有多少存在感的兩個小丫頭。
所以說,尤二姐和尤三姐某種程度上,就是秦可卿找的兩個姿色美豔的通房丫鬟。
哪怕是鳳姐那般擅妒,身邊兒都要有一個平兒留給賈璉,充當大婦門麵。
這甚至都不能說委屈了自己,而是當家太太的自覺和體麵,王夫人都那般佛口蛇心,賈政身邊兒還有趙姨娘和周姨娘兩個。
否則,在這個子嗣夭折率比較高,講究傳宗接代的年代,當家太太阻擋著廣納妾室,綿延子嗣就是天大的罪過。
兩個根基淺薄丶甚至家室出身都不太清白的姑娘,用來裝點門麵,納為妾室,是再合適不過了,陰暗一些說,拿捏都容易拿捏。
絕對不及麵對釵黛二人的壓力,因為薛林二人為賈家的表親,兩人是什麽家室背景?
不提黛玉祖上幾代列候,父親是清流文臣,就說詬病正妻之位是否相配的寶釵。
那也是賈史王薛四大家族的嫡女,縱然沒有並列金陵十二釵正冊之首的原著濾鏡加成,就說讓寶釵這等皇商之女,在家道未曾衰落的情況下,如晴雯丶襲人這樣的丫鬟一樣,給人一個姨娘位置?
這合適嗎?都有點兒侮辱人了吧。
故而,在可卿眼裡,不抬尤氏雙姝為姨娘,還能抬著誰?
至於其他四春,年歲小不說,還都是同姓,從來不在考慮範圍之內,湘雲丶寶琴都是外來親戚,年歲都還小。
而妙玉丶岫煙兩人,一個是身世孤苦的化外之人,一個是小門小戶的小家碧玉,前者秦可卿不知,後者秦可卿已經想著再抬一手。
所以看似一堆鶯鶯燕燕,其實真沒有幾個適合的。
但賈珩之前對尤氏雙姝並沒有表現出特彆的興趣,而這恰恰讓秦可卿暗地竊喜的同時,又有些怏怏不樂。
怎麽,給你都不要?釵黛丶公主就這麽香?
大抵是這麽一種矛盾的不甘心理。
尤三姐近前幫著賈珩搓洗著後背,說道:「秦姐姐這段時日在調養身子,說著想和大爺要個孩子的事兒。」
賈珩輕笑了下,說道:「她倒是什麽都給你們姐妹說。」
可卿的一些心思,他其實也明白,就是缺乏安全感,過門才多久,就成了一等侯夫人,外間還有鹹寧窺伺,可卿不著急才怪。
尤三姐柔聲道:「姐姐待我們很好的,姐姐過門這麽久,難免為著孩子的事兒發愁。」
賈珩說道:「我原本念著她身子,這時候生孩子對女人來說是鬼門關,年歲大一些,胖一點兒,才好生養。」
尤三姐眉眼嫵媚流波,柔聲說道:「我瞧著姐姐也不小了,原也該有著了,不然人家都要說閒話了,大爺不在府裡是不知道那些長舌婦私下裡是怎麽說著怪話,東府這邊兒還好,我碰到幾次,訓斥了幾回,西府那邊兒就不知道了,但想來也是有的。」
賈珩說道:「這個倒是,縱然整治著,也架不住心裡頭滴咕,榮寧兩府上千口子的仆人,這些終究難以避免。」
在這個時代,當家太太過門一年多,肚子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肯定是要受著指責和非議。
尤其是他現在在榮寧兩府,乃至大漢朝堂都是頂流。
「所以啊,大爺也得抓緊才是。」尤三姐幫著賈珩去著最後一件裡衣。
「怪不得她讓過來伺候著,這是過來當著說客來的。」賈珩輕聲說著,打量向那容色美豔的容貌,一手攬住少女豐盈腰肢,一手撫著粉膩豐潤的臉頰,肌膚觸感香嫩滑膩,青春已是這個年齡女孩兒最好的護膚品。
而尤三姐生的柳眉如畫,曲眉臉頰,臉型不是元春那樣的雍容大氣,但也不是巴掌大的小臉,五官容貌倒頗有幾分鳳姐的豔冶和淩厲。
怪不得後世選拔演員,將其統稱為鳳姐組,三姐與鳳姐的性格也頗有幾分共通之處,隻是一個出身寒門,一個出身高門大戶的王家。
尤三姐揚起一張妍麗明媚的臉蛋兒,被那少年侵略性的炙熱目光打量著,眼波秋水盈盈,粉唇翕動,顫聲道:「珩大爺,唔~」
旋即,一股混合著酒氣的溫熱氣息撲打在臉上,少女嬌軀輕顫,小巧瓊鼻之下的鼻翼中響起一道膩哼,檀口微張。
冬夜之中,天穹落下的積雪厚覆於假山丶屋簷,而雪人被堆起,賈珩指間豐膩寸寸流溢,變幻莫測。
瑞雪兆豐年,好大一場雪。
尤三姐身前衣衫微解,秀眉之下的眸子微微闔著,霧氣朦朧,一張豔冶的臉蛋兒彤彤如火,明霞絢麗,道:「大爺,先洗澡吧,彆著涼了。」
賈珩垂眸看向眉眼嬌羞含怯的少女,說道:「嗯,你伺候我沐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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