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 薛姨媽:寶丫頭正好應在此處了……(1 / 1)

大明宮,含元殿

在殿中群臣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刑部侍郎岑惟山率先出班,朗聲道:「聖上,微臣以為,以謝再義之功勞,可封為一等子,足以慰酬其功。??? ?9?????X.???爪 ???」

此言一出,有一些朝臣眉頭皺了皺,但旋即舒展開來。

武勳是需得壓製一番。

左都禦史許廬眉頭緊皺,拱手說道:「岑大人,宣化城外,京營都督同知謝再義一戰擊潰女真漢軍兩旗,揚威域外,單論此功足以封伯,而彼等在北平府封堵女真鐵騎遁逃之時,殲滅女真精騎八百,此功累加而計,足以爵加一等。」

岑惟山笑了笑,笑意多少有些輕蔑,說道:「許大人有所不知,女真漢軍兩旗戰力比不得女真驍銳,人馬也不過八九千,下官以為並非殊功,以我京營騎軍戰力,縱是旁人率領騎軍出城追擊,也能擊潰女真漢軍兩旗,女真漢軍兩旗不過是滿清女真本部八旗,蒙古八旗中戰力最差的部卒。」

岑惟山顯然之前做了不少功課。

工部尚書趙翼也不由輕輕一笑,道:「但岑大人可曾知曉,京營能有如今之戰力,都是這些京營部將的苦心經營,積極整訓?」

岑惟山:「……」

這個趙翼今天怎麽給吃了槍藥一樣,與那永寧侯一個鼻孔出氣?

其實,如果是賈珩在此,應該能揣摩出一些趙翼的心思。

那就是,還想重入內閣。

如今內閣首輔韓癀,次輔李瓚,閣臣齊昆丶閣臣趙默,按理而言,當還有一位閣臣,湊足五位,但現在就是沒有,而曾為閣臣的趙翼還要重進內閣。

「軍報之上明文有載,女真除卻漢軍兩旗外,還有蒙古精銳勁旅,軍騎接近萬餘,此戰陣斬李國翰,而後謝再義領兵馳援北平府,在北平府以北堵截女真北躥之卒,殲敵八百,此功縱是封侯三等,也大差不差了。」兵部侍郎施傑手持象牙玉笏,拱手說道。

刑部尚書趙默沉吟片刻,道:「當日永寧侯在中原剿寇戡亂,收複失地,功成之後封為三等永寧伯,而謝再義今擊潰外虜,晉爵也在三等伯,今以女真驍銳更為外敵,微臣以為封爵二等伯最佳。」

崇平帝麵色頓了頓,輕聲說道:「趙卿所言不無道理。」

還是那句話,如果沒有賈珩,謝再義這戰績可能封三等侯,這個屬於抓典型,屬於超擢,但謝再義的功績就在二等與一等之間,封一等伯爵也可以,封二等伯爵也可以。

陣斬李國翰,又封堵正紅旗的女真精銳,前後兩項功勞加在一起,封個二等伯的確更為合適。

崇平帝道:「但彼時,賊寇窺伺宣大,宣府邊將畏而不前,萬馬齊音,謝再義能領騎軍主動出擊,單論這份誌氣,朕何吝一等伯爵之賞?」

其實這就是二等爵在封爵中往往很少出現的時候,如果二等爵功,往往都加恩至一等,然後下次晉爵往往沒有立這麽大的功勞,而前一次加的恩,可能又不急著給人晉爵之時又折抵回來。

如果謝再義再次立下相同的功勞,仍不足封侯,那麽可能就是加官銜,相當於將頭一次加的恩又填平了一些。

謝再義的爵位算是初定下來。

然後就是封號,伯爵多用美稱,而非春秋封國與秦漢郡名。

這沒有什麽可爭議之處,最終選了「忠勤」兩字作為封號。

謝再義自此榮封一等忠勤伯。

兵部侍郎施傑道:「聖上,北平府鎮中有一員名為曹變蛟的小將,也曾追擊女真,並且殲敵一千二百,永寧侯為其請封山海關副總兵,微臣以為功爵得賜以褒獎其功。」

崇平帝點了點頭,說道:「施卿所提曹變蛟,朕上次也聽衛國公提及過,此人也有一些功勞,可封為一等子。」

畢竟是剛立新功,而且經過了賈珩的洗禮,其他人再多功勞都顯得暗然失色,並未封到伯爵層次。

而後是龐師立也適時晉爵為二等子,倒是一些功勞較小的將校,自也不值得六部九卿共議,該由兵部以及軍機處評定功勞,按例晉升官職丶爵位。

崇平帝看向下方一眾朝臣,幾是做總結陳詞說道:「這次京營大軍遠征塞外,功勞不小,京中諸衙司做好相迎事宜,待凱旋之日,朕會率文武百官,親自出城門樓相迎大軍。」

這毫無疑問,這麽一場輝煌無比的勝仗,崇平帝肯定要率文武百官前往京城之外相迎,不僅是誇耀武功,還是收攬出征將校的軍心。

起碼要讓有功將校一睹天子聖顏。

而隨著文武群臣離開整個大明宮,賈珩封為衛國公的消息,也隨之在一些高門勳貴間流傳,漸漸傳至市井。???? ?9?н??.???м ????

而內閣已經著文辭優長的內閣中書擬定封爵聖旨,此外五城兵馬司開始準備著凱旋大禮,禮部的官員也準備著相關禮儀。

因為賈珩的兵馬在兩天後,就抵達神京,整個神京勢必有著不少士民出城翹首相望。

是故,魏王已經早早來到五城兵馬司的衙堂中坐衙,準備操辦此事。

魏王來到五城兵馬司衙署中,坐在條桉後,吩咐著衙堂中的官吏準備彈壓地麵事宜,待吩咐而罷,端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

衛者,魏也,這是護衛他魏王陳然的意思。

……

……

榮國府,榮慶堂

廳堂之中,幾個著綾羅綢緞,滿頭珠翠的婦人,坐在繡墩上,周身簪金戴銀,裝飾奢麗。

賈母坐在一張羅漢床上,蒼老麵容上見著一抹期待,因為賈政在今早兒向賈母請安之時,就提及過今日朝會要議封賈珩之爵。

是故,賈母已經等候著消息,還不知道宮裡已經安排的兼祧之法。

下首則是邢夫人丶王夫人,薛姨媽以及過來相陪著賈母說話解悶兒的曹氏。

賈母笑問道:「鴛鴦,去看看寶玉他老子回來了沒有。」

鴛鴦「哎」地應了一聲,說道:「老太太,這會兒都子時了。」

賈母道:「這珩哥兒啊,隻要一出去打仗,這爵位就要升著,那時候我就見他在廳堂裡,那時候就見著不凡了。」

「那時候我和寶丫頭來的晚,還沒見著,人老話說,從小看大,珩哥兒那時候就是有誌氣的人。」薛姨媽笑得合不攏嘴一般,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薛蟠封了爵。

如果她和寶丫頭早來半年,斷不會讓那可卿得了先,她最近可打聽了,聽得一件隱秘之事,聽說那可卿當初還嫌棄珩哥兒家裡窮,不願履約呢。

她那時候就不會嫌著,她們家又不缺銀子。

此刻的薛姨媽,當然還不知道自己渴望的賜婚,賜婚是賜婚了,但賜婚對象另有其人,是帝女和宗室貴女。

賈母也笑道:「珩哥兒他才不到十八歲,就已封了國公,光宗耀祖,我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是心甘情願了。」

鳳姐笑了笑,輕聲說道:「老太太這話說的,我瞧著老太太身子骨兒啊,隻怕要活上一百多歲呢。」

那人也不知封著幾等公爵,這次以後,可卿應該就是國公夫人了。

這可真是……也不知國公的誥命服穿著什麽滋味?

許是頂撞的狠一些?

鳳姐想著,不覺芳心一蕩。

真不怪鳳姐,對一個正處當打之年的花信少婦而言,那一日的刻骨銘心,如果沒有試過也就罷了,但既已嘗試過,猶如食髓知味,當午夜夢回之時,不僅回顧再三。

鳳姐思量著,嫵媚流波的丹鳳眼微微眯了幾分,馬麵裙下的雙腿不由並攏了幾分。

賈母笑了笑道:「鳳辣子就會胡說,那活到一百多歲,可不成妖精了。」

「那是老壽星。」鳳姐笑著說道。

眾人皆是輕笑了起來。

而王夫人在一旁坐著,麵上掛著矜持的笑意,格格不入之中,心頭滿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國公,國公,這兩個字這幾天宛如夢魔一般縈繞在王夫人的腦海。

這是怎麽樣的富貴啊?可以傳承幾輩子。

而下首陪著說笑的曹氏,目光就有些意味深長。

就在賈母與鳳姐說笑之時,一個嬤嬤進入廳堂之中,麵帶喜色說道:「老太太,政老爺過來了。」

不大一會兒,賈政穿著一身官袍舉步進入廳堂之中,滿麵春風,喜氣洋洋,身上穿的緋色官袍其上的雲雁補子,似乎睜開的眼眸都歡快了許多。

「母親。」賈政麵色恭謹,朝著賈母拱手一禮,眉眼間喜色難掩。

「政兒,快快起來,宮裡究竟怎麽說?」賈母目光灼灼地看向賈政,已是迫不及待的問道。

不僅是賈母,鳳姐丶薛姨媽丶曹氏,乃至王夫人都暗中支棱起了耳朵,偷偷聽著。

賈政一邊兒落座下來,丫鬟奉上香茗,麵上微笑說道:「母親,宮裡今個兒朝會議著子玉的爵位,定了,三等國公。69????????.??????」

此言一出,賈母訝異說道:「三等國公?有沒有說什麽封號?」

其實,賈母心裡有些隱隱的失落,本來還期望著一等國公,縱然不是一等,至少是個二等國公。

但轉念一想,珩哥兒才多大?以後的機會還有很多。

賈政笑道:「母親,聖上揀選了封號,封號衛國公。」

「這個封號好。」賈母聞言喜上眉梢,明顯是個識貨的,笑了笑道:「開國之時,就屬齊國公家的封號最為尊貴,再之後就是咱們兩家了,不過衛國比著榮寧也不錯了。」

似乎擔心薛姨媽和王夫人聽不懂,賈母笑道:「這封號可講究著呢?如那功勞大的,那齊楚晉楚趙一般不怎麽封人,都是一些小國封公,衛國國不小了,這國公名字聽著也好聽。」

薛姨媽聽著薛姨媽的話,那張白淨麵皮上喜色流溢,手裡捏著一角手帕。

「母親,其實子玉的功勞是能封一等國公的。」看著一臉喜色的賈母,賈政沉吟片刻,整理了下言辭,溫聲道:「但天家施了大恩,憐憫著咱們家榮寧兩府無人祭祀祖先的香火,就想著……」

賈母聞聽此言,麵色頓了頓,說道:「施著大恩?宮裡不會是想要赦還璉哥兒他們吧,哎,這可真是皇恩浩蕩了。」

這是完全有著可能的事兒,有時候天家為了加恩,先前的遇赦不赦,就另有說法。

比如說的是比如喜慶日子和國喪以及新君登基的大赦不赦,但如果是天子特赦,仍然可以赦免。

封建時代的皇帝,本是法律的化身,以言代法,以權壓法司空見慣,宛如吃飯喝水。

鳳姐在下首坐著,不覺芳心一跳,抿了抿瑩潤如桃花的唇瓣,手中的帕子已攥緊了幾許。

不知為何,心底最深處隱隱不想那流放至貴州的人回來。

賈政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兄長他犯了大罪,宮裡免死已是皇恩浩蕩,想要赦免回來,唉。」

賈母聞言,麵上喜色斂去,歎了一口氣,道:「你兄長他一把年紀了,在外麵也不知怎麽了,還有璉哥兒,想著珩哥兒如果立了大功,宮裡開恩,能不能將璉哥兒先赦免過來,他的罪畢竟輕一些。」

鳳姐聞言,手中的帕子愈發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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