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7章 賈珩:此生有幸,得你青眼……
金陵,晉陽長公主府
夜色低垂,斜風微雨,而軒堂之中燈火通明,一片溫馨靜謐的氛圍。??? 69???????.???? ????
鹹寧公主與李嬋月坐在一旁,微笑品茗。
迎著晉陽長公主關切的柔潤目光,賈珩笑了笑,輕聲說道:「等晚些給你說,這些三言兩語說不清,不過這次南下也不全是新政,還有一些仗要打。」
當然清剿海寇之功,比不上西北的戰功大就是了。
晉陽長公主問道:「本宮剛剛和元春敘話,還提及這次常州府的案子,有不少是金陵的一些致仕士紳背後搞鬼,這些你都知曉的吧?」
賈珩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先前去見金陵城的一眾官紳,試探了一下口風,發現彼等多是各懷鬼胎,對新政頗是抵觸,這些時日,我就準備就沿著常州府的案子順藤摸瓜,徹查清查相關幕後主使。」
「他們藏的有些深,有可能隻是暗中授意,常州府地方上的官紳開始從事此節。」晉陽長公主美眸現出思索之色,輕聲說道。
鹹寧公主清眸眸光盈盈如水,輕笑道:「先生昨天還和我說,要從賈史兩家開始,然後姑姑家的田地也要開始清丈。」
晉陽長公主柳眉之下,美眸凝睇含情,看向那少年,笑道:「你還打到本宮身上了,本宮南省是有一些田地,既是推行新政,那就清丈吧,隻是一些勳戚,本宮可能無法幫你去遊說了。」
她現在大著肚子,也不方便去見那些人,現在雖說在府中,但基本是謝絕了客人拜訪。
鹹寧公主清聲說道:「我陪著先生去好了。」
晉陽長公主柳眉挑了挑,美眸嫵媚流波,橫了一眼少女,嗔道:「你倒是幫著乾了一件正事。」
成了親與沒成親就是不一樣,鹹寧這是想往賢妻良母上轉,近而取代著她在這人心中的地位。
晉陽長公主明眸盈盈如水,輕聲問道:「你給本宮講講北邊兒打仗的事兒,那紅夷大炮何以這般厲害?」
賈珩道:「主要是出其不意,先前一仗其實有很大的僥幸因素,如果女真不是突發奇想從平安州斷我糧道,進而奴酋喪命,隻怕現在這戰事還在打著,如今女真既然對紅夷大炮有了防備,再想如先前一般建功,殊為不易,而且紅夷大炮太過笨重,攜帶不便,原是用在船隻上的炮銃,以騾馬拉動,多有不便。」
晉陽長公主道:「你怎麽料定皇太極會偷襲平安州的?」
賈珩道:「平安州正是賣出的破綻,再加上可直抵我宣大大軍後路,斷絕糧道,以皇太極之智勇,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晉陽長公主秀眉凝了凝,美眸中若有所思,柔聲道:「西北這次戰事,應該也是能用到紅夷大炮的吧?」
「但戰事比較急,大炮也不好攜帶。」賈珩麵色頓了頓,輕聲說道。
晉陽長公主想了想,認真問道:「子鈺,你覺得南安郡王這次領兵前往西寧,勝算幾何?」
賈珩道:「現在也不好說,不過南安等人急於立功,我擔心為和碩特蒙古以及嶽托等人所利用,誘敵深入,再吃了一場敗仗。」
嚴燁領京營六萬精銳前去西寧可不是為了協助守城的,既然想要做出一番事業,那勢必會輕敵冒進。
晉陽長公主想了想,玉容上現出擔憂之色,柔聲說道:「彆再吃了敗仗才好。」
賈珩道:「我也是有這般擔憂。」
鹹寧公主明澈動人的清眸之中閃爍著瑩光,輕聲說道:「姑姑,天色也不早了,我和嬋月扶著您歇息吧。」
晉陽長公主嗔怒地看了一眼少女,輕聲說道:「你今個兒和嬋月單獨睡去,彆過來纏人。」
鹹寧公主:「……」
晉陽長公主輕哼一聲,然後看向李嬋月,說道:「嬋月,你和你表姐好好玩著。」
鹹寧一天天淨想著胡鬨,以為她不知道那些古靈精怪的想法?不就是想當著她的麵勾引著子鈺,故意氣她罷了。
大抵是鹹寧欺我孕無力,忍可對麵為狐媚?
李嬋月也拉了下鹹寧公主的素手,道:「表姐,先生許久沒有回金陵了。」
晉陽長公主玉頰浮起淺淺紅暈,柔聲說道:「憐雪,元春,過來攙扶著本宮。」
元春應了一聲,伸手攙扶著麗人,說道:「殿下,走吧。」
賈珩也過來攙扶著晉陽長公主,輕聲說道:「咱們慢點兒。」
幾人陪同著晉陽長公主出了廳堂。
而鹹寧公主則有些怏怏不樂地看向李嬋月,道:「咱們又成沒人要的了,早知道帶著妍兒表妹過來了。」
李嬋月柔聲道:「表姐,帶誰來也不行的,先生今個兒哪也不去的。」
鹹寧公主道:「也是,好幾個月沒有見著了,不知道想成什麽樣了,彆人都顯得多餘了。」
等以後再想法子吧。
說著,拉著李嬋月的手,輕聲道:「嬋月給我說說,這在船上被先生抱起的感覺如何?」
李嬋月芳心大羞,臉頰彤彤如火,柔聲道:「不和你說了。」
這要如何與表姐說,那種衝上雲霄的感覺,好像魂魄都要飛了一樣。
暖閣之中,燈火明亮,一架屏風立在庭院之中。
而鑲嵌著明珠的紅木家具,在燭火映照下明亮熠熠,光芒璀璨。
賈珩挽過晉陽長公主的素手,落座在床榻上,幫著麗人去著身上的衣裳,一側的朱紅裙裳自雪肩滑落,低聲道:「南安郡王如果大敗,也就在這一個月內。」
晉陽長公主粉唇微起,問道:「那皇兄這段時間還不是喚你回去?」
賈珩沉吟片刻,目光不由被顫巍滿月晃了一下,輕聲說道:「江南這邊兒新政,一個月差不多能料定吧。」
晉陽長公主輕聲道:「你這還沒到二十就封為國公了,隻怕朝中那些文臣忌憚至深,皇兄多少還是受得一些影響的。」
元春與憐雪各自端著一盆熱水過來,元春豐潤柔美的臉蛋兒上笑意嫣然,柔聲說道:「珩弟,殿下,先洗洗腳吧。」
憐雪也端過銅盆放下,給晉陽長公主去著鞋襪。
銅盆之中,在彤彤燭火橘黃光芒的映照下,麗人的玉足如嫩藕竹筍,冰肌玉骨,白膩光潔。
晉陽長公主想了想,柔聲說道:「一旦兵敗,京裡如何自處?」
賈珩想了想,輕聲道:「那也沒什麽法子,勝敗乃兵家常事,如果能大獲全勝,皆大歡喜。」
賈珩也在元春的侍奉下,洗著腳,攬過麗人的肩頭,輕聲敘話。
晉陽長公主彎彎秀眉之下,晶瑩流波的美眸中湧起一抹思索之色,湊到少年耳畔低聲道:「兄長不用你,可是已經開始防備著你了?」
賈珩道:「禮樂征伐自天子出,兩條腿走路,也不能隻用我一人主司兵事,帝王心術,倒也正常。???? ?9??ù??.???Μ ????」
他心態其實還好,主要是擔心一樁事,那就是南安大敗之後,天子的羞愧與埋怨心思,是否會怪他將紅夷大炮帶走呢?
南安等人給自己開脫的藉口,會不會沒有帶紅夷大炮才招致大敗?
這會兒,元春和憐雪幫著兩人洗過腳。
賈珩輕輕擁過麗人躺下,緩緩躺在鋪就這軟褥的床榻上。
正在孕中,尤為注重保暖。
賈珩輕聲說道:「既來之則安之,金陵這邊兒的事兒也夠讓人焦頭爛額的,今天你不知道酒樓中來了多少人,都在探著我的口風。」
新政對付的不是某個人,而是整個龐大的官僚階層,讀書做官丶買田置產,再娶上幾房小老婆,多生孩子,繼續培養讀書,本來就是陳漢江浙之地,無數以詩書傳家的家族的立身之本。
現在,清丈田畝,號召廢除特權,補繳田賦,彼等怎麽可能不為之跳腳?
晉陽長公主問道:「你在揚州可見過高仲平了?」
賈珩輕輕撫著麗人隆起的小腹,感受到自家孩子的氣息,輕聲道:「見過了,所以才想出先前的策略,自勳戚而始。」
晉陽長公主想了想,珠圓玉潤的聲音中帶著幾許明媚,柔聲說道:「這樣也好,上行下效,既然勳戚都願意清丈田畝,攤丁入畝,那些官員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賈珩問道:「荔兒呢?你在金陵怎麽樣?內務府的差事忙不忙?」
晉陽長公主笑語嫣然,目光盈盈如水地看向那少年,柔聲道:「也不算太忙著,內務府的差事都交辦給元春還有傅秋芳丶憐雪她們三個操持,你信上說,內務府要成立一家新的皇家銀號?如那些商賈所立的錢莊故事?」
賈珩道:「這是新政廢兩改元的配套舉措,算是皇家錢莊,以往是山西晉商以及江浙的商人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