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3章 李紈:這要怎麽勸他?(3萬字,求月票!)
寧國府
眾人說笑一陣,用罷午飯,也各自散去。??? ??????χ.????M ??
寶釵回轉廂房,臉上羞紅未褪,嗔道:「這個雲妹妹,竟取笑人。」
寶琴隨著一同過來,在一旁笑道:「姐姐,雲妹妹平常就喜歡說笑的。」
隻是小胖妞白膩臉蛋兒上似有些悵然之色。
「我知道。」寶釵恍若梨花花瓣的臉蛋兒微微泛起紅暈,水潤杏眸中滿是欣喜。
雲妹妹如說她是嫂子,其實也沒有說錯的。
鶯兒笑道:「姑娘,大爺真是能征善戰的,這才沒多久,又在西北打贏了一場戰事。」
有的時候,她也不得不佩服姑娘的眼光,當初怎麽就一眼瞧上了珩大爺。
嗯,其實鶯兒忘記了,當初的賈珩已經是京營的將校,身上就有爵位在身,已經對外展現了潛力。
當然,也不能說是寶釵就是為了攀高枝,讓許願池的王八直搖頭的下頭女。
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
寶釵抿了抿不點而紅的唇瓣,輕聲說道:「咱們在這兒自說自話的,立了大功,就請封著,也有些不像,影響他的名聲不說,外人不知怎麽看了。」
如果可能的話,先封一等國公,等以後成郡王了……
但她的年齡似乎也有些不等人了。
鶯兒撇了撇嘴,說道:「姑娘這般善解人意,彆人也不知領情不領情呢。」
她覺得那位林姑娘還有那位甄三姑娘都未必樂意她家姑娘先一步。
問題,總要講個先來後到呀。
寶釵蹙了蹙眉,清斥說道:「鶯兒,不得胡說。」
寶琴看向寶釵,輕聲說道:「珩大哥應該不會薄待阿姐的。」
她們薛家兩個姑娘都跟珩大哥了,他怎麽也應該給個名分的吧。
寶釵定了定神,柔聲道:「我也從來沒有想過,他在外麵出生入死的,縱然有了軍功也是朝堂上立足,為這些兒女情長之事,平白讓朝廷同僚笑話。」
寶琴清聲說道:「可姐姐也到了該許人的年齡,一直在閨閣中,人家會笑話的。」
寶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上現出堅定之色,說道:「也不差這一二年的。」
實在不行,等他將來成了郡王也不遲。
卻說釵黛的另一主角,黛玉回到廂房,來到書案之後,拿起羊毫毛筆,提筆準備寫信。
黛玉攤開信箋,懸腕書寫,星眸漸漸失神。
她有些想他了。
襲人端過一杯沏好的茶盅過來,說道:「姑娘,那邊兒倒是等著賜婚做誥命夫人呢。」
雖說晴為黛影,襲為釵副,但此刻襲人一身榮辱已與黛玉深度綁定,言語之間也是更多維護黛玉。
黛玉幽幽歎了一口氣,說道:「她原與珩大哥好的早,先有名分也是應該的。」
紫鵑道:「姑娘說的對,咱們也不急這一二年的。」
黛玉抿了抿粉唇,柔聲道:「珩大哥這次在西北不少奔波,前後不知經曆了多少險處,如說是功爵,倒不如平安快樂地生活呢。」
紫鵑柔聲道:「姑娘這話倒是對的,大爺原本南下說是與眾姊妹一同玩兒的,卻不想西北那邊兒打起了仗,這一年光是打仗了。」
黛玉輕輕歎了一口氣,道:「邸報上說,應該能消停兩年吧。」
……
……
另一邊兒,甄蘭挽著甄溪的素手,回到所居廂房,看向甄溪,柔聲說道:「四妹妹。」
甄溪訝異問道:「姐姐,怎麽了?」
甄蘭溫聲說道:「妹妹平常也幫襯著我說說話才是。」
甄溪道:「姐姐想讓我說什麽。」
「好了,不說什麽了。」甄蘭看向一臉憨憨之態的甄溪,輕聲說道:「你說珩大哥這次回來,什麽時候到江南。」
甄溪想了想道:「秦姐姐在神京有孕,珩大哥縱然是班師回京,應該是先陪著秦姐姐生產罷。」
甄蘭一手支頤,點頭道:「那倒也是,我這幾天分析了戰事,想著給他探討探討。」
甄溪靈氣如溪的眸子閃爍不停,幽幽道:「姐姐天天想這些,就不累嗎?」
甄蘭輕哼一聲,清麗玉容上見著羞惱之色,說道:「什麽累?我不累呀。」
甄溪清眸閃爍了下,柔聲道:「我覺得珩大哥可能…可能喜歡簡單一些的女孩子罷。?? 6??н??x.??o?? ???」
甄蘭柳眉挑了挑,清冽的眸子打量甄溪,直將後者打量的不自在,道:「你直接說你不就行了?」
甄溪:「……」
姐姐真是的,她是這個意思嗎?好吧……
甄蘭冷笑道:「你瞧瞧府中哪個不是有心眼兒的,哪怕是那個看著沒心沒肺的雲妹妹,你彆瞧著傻乎乎的,那心裡不知盤算著什麽呢,隻怕要在府裡找她的珩哥哥玩一輩子呢。」
甄溪:「……」
姐姐這話說的。
大抵應了一句話,綠茶最為了解綠茶,女人最懂女人。
甄溪想了想,說道:「姐姐,珩大哥不喜歡這樣爭風吃醋的。」
甄蘭明眸閃了閃,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當然知道,他是不喜歡爭風吃醋的,但什麽都不爭的也什麽都沒有不是,好像那庵堂裡的妙玉師傅…她是懷孕了吧?」
甄溪小臉變了變,說道:「姐姐這是從哪兒聽說的?」
「那天我聽平姑娘手下的一個嬤嬤說的,說出家人在府中養胎,也不知懷了誰的孩子。」甄蘭柔聲道。
甄溪紅著秀麗臉蛋兒,低聲道:「應該是…珩大哥的孩子吧。」
甄蘭捏了捏甄溪的臉蛋兒,笑道:「妹妹倒是很知道呀。」
珩大哥處處留情,出家人都不放過。
甄溪羞嗔地撥開甄蘭的手,粉唇抿了抿,柔聲說道:「這原也不難猜,那櫳翠庵的妙玉,素來性情狷介丶孤高,這府上除了珩大哥,她還能看上誰呢?」
甄蘭忍俊不禁道:「妹妹倒是一針見血。」
「珩大哥原就是世間絕無僅有的。」甄溪清麗的嬌小臉蛋兒羞意浮動,柔聲道。
如果不是這麽多人就好了。
「我自是知道。」甄蘭輕聲說著,低聲道:「她不爭,將來孩子還真在尼姑庵裡過一輩子,等到年歲大了,就知道難處了。」
府上的姊妹越來越多,人的精力有限,總有顧及不到的時候,到時候自己可以青燈古佛,恬然自守,孩子呢?
甄溪看向忽而安靜下來的甄蘭,靈氣如溪的眸子閃了閃,三姐多半又想著什麽獨寵的主意了。
就在甄家姐妹私下相議之時,寧國府西南角的一座四四方方的庭院,中置假山迭嶂為屏,周方幽篁竹林掩映,回廊穿行於花房,平常幽靜難言。
妙玉就居住在此地,因為肚子中的孩子也有兩個多月,雖不怎麽顯懷,但鳳姐還是打發了丫鬟過來侍奉著,唯恐出什麽事兒。
廂房之內——
妙玉坐在帷幔四及的床榻上,床上鋪就著厚厚的褥子,麗人著一襲寬大的藍色僧袍,烏青秀發綰成一個道髻,玉容微頓,神情百無聊賴地拿了一本佛經閱讀,那如清霜冷玉的臉蛋兒現出說不出的憂思。
心頭一時間有些煩悶,從高幾上取得一個錦盒,從中取出幾封書信,都是賈珩在過往寫給妙玉的書信。
妙玉拿來一封細細品讀,見字如晤,似乎那少年的英俊眉眼就在眼前依稀浮現,臉上見著戲謔的笑意:「師太……」
不知為何,一股難以言說的強烈思念從女尼心底湧起,晶瑩明眸閃爍了下,借著燭火映照,隱約可見淚光點點。
她懷了她的孩子,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他呢?
原本性情清冷的少女,此刻心頭有絲絲委屈丶幽怨。
這時,輕盈的腳步聲從外間次第傳來。
「素素,怎麽了?」妙玉連忙拿過手絹擦了擦眼眸,柔聲問道。
素素說道:「姑娘,岫煙姑娘來了。」
妙玉聞言,放下書被,起得身來,相迎而去。
自從懷孕以後,妙玉也有些悶,平常少有人陪著說話,也不全怪彆人冷遇,主要是妙玉性情孤僻,平常不與園子中眾姊妹親近。
而且最近又有了身孕,也有些擔心……彆人笑話。
邢岫煙與迎春兩人也算是難得的好友。
「你身子不便,就不必起來了。」邢岫煙捏著一方手帕,在丫鬟相陪下進入廂房,對妙玉說
妙玉問道:「可是前麵出了什麽事兒?」
忽而想起一事,語氣欣喜道:「可是他的音信?」
「就知瞞不過你一雙慧眼。」邢岫煙恬靜玉顏上罕少見著笑意,柔聲道。
妙玉玉容蒙起期冀,靜靜聽著。
邢岫煙道:「邸報上登載著,他在哈密那邊兒打了大勝仗,這次戰事過去以後,就要班師回京了,用不了多久就會再次南下。」
妙玉顫聲說道:「他快要回來了?」
邢岫煙柔聲寬慰道:「你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了,好好養胎,他南下以後,肯定會多多陪陪你的。?(ˉ`???′ˉ) ? ? ? ?9s??ù??.?σ? ? ? ? (ˉ`???′ˉ)?」
妙玉點了點頭,心頭湧起期盼。
邢岫煙道:「先坐到床上吧,我問了曹嬸子還有紈嫂子,這懷孕要注意的事兒可不少著。」
妙玉點了點螓首,半躺在床榻上,聲音如飛泉流玉,清脆悅耳:「這幾天,那位平姑娘和我說了一些注意之事。」
她雖通岐黃之術,但也未必會這些。
邢岫煙就近坐下,看向眉眼冷峭的女尼,問道:「你就沒有想過還俗?你原來也沒有出家,隻是帶發修行,如今還俗,彆人也不會說什麽。」
妙玉默然片刻,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順其自然吧。」
懷孕這幾個月,她的想法也有些動搖起來,這孩子如果是尼姑生的,將來長大以後,人們怎麽看他呢?
邢岫煙道:「那等他回來,你和他商量商量,這不是長久之計。」
兩人都不是多話的人,說了一會兒話,又各自離去。
……
……
另一邊兒,李紈返回廂房,臉頰微燙,方才隻覺一陣口乾舌燥。
她好端端的想那些做什麽?
這時,曹氏行至近前,笑著打趣說道:「紈兒,等來日,他也能給你請封誥命。」
李紈芳心一跳,羞惱道:「嬸子,又胡說。」
不禁想起了那昔日的夢境:「紈兒,來日給你請封誥命。」
她這個未亡人,如何還能得他請封誥命?隻能是等蘭兒有朝一日為官作宰,才能有這機會了。
曹氏笑道:「等你再生個一兒半女的,得了他的寵愛,未必不能。」
李紈被曹氏的話語說的臉頰嫣紅如血,隻覺芳心砰砰直跳,轉過臉去,嗔惱道:「嬸子,彆渾說了,說的人臊得慌。」
她生什麽?
但想起每次纏綿之時,那炙心的灼燙,或許這樣下去,早晚會有孩子?
曹氏湊至近前,低聲道:「紈兒,給你打個商量如何?」
李紈正自胡思亂想,聞言,連忙在心底暗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