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9章 陳瀟:不用說,應是剛剛去見了李紈(1 / 1)

第1139章 陳瀟:不用說,應是剛剛去見了李紈。

金陵,寧國府

賈珩離了岫煙所在院落,沒有停留,轉道前往妙玉屋裡。

這會兒,妙玉屋裡燈火還亮著,麗人著淺藍色小襖,正坐在床榻上洗腳,一手撫著隆起的小腹,另一隻手隨便拿著一本書看著,秀發披散於肩,那張清冷如霜的玉顏,因為有孕在身,也去了幾許冷刻之意,變得明媚恬靜起來。

「素素,你們家小姐還沒睡嗎?」

「沒呢。」

就在這時,外間傳來賈珩與小丫鬟素素的對話聲音。

妙玉放下書本,轉臉看向那屏風方向,隻見蟒服少年進入廳堂,麗人語氣驚喜道:「過來了。」

賈珩目光溫煦,笑道:「過來看看你,洗腳呢?」

說話間,狀其自然地坐在妙玉身側的被褥上。

妙玉蹙了蹙秀眉,清麗如玉的臉蛋兒喜色斂去,幽幽道:「從岫煙那過來的?」

賈珩卻不以為意,問道:「你怎麽知道?她這段時間照顧你,我就去感謝感謝她。」

妙玉秀眉之下,明澈清眸閃爍了下,低聲道:「感謝到摟在一塊兒?留香於身?」

賈珩聞言,笑了笑,輕輕挽起妙玉的手,岔開話題說道:「師太,我聽聽孩子。」

妙玉見此,臉頰微紅,也沒有時間繼續找賈珩的事兒,道:「這時候能有什麽動靜?」

賈珩抬眸看向妙玉,說道:「感受著孩子一點點兒長大,真好。」

妙玉凝眸看向那少年,柳葉細眉之下,熠熠妙目之中漸漸湧出幾許暖意。

她生具不祥之身,或許也就他才能鎮得住,希望肚中的孩兒能順順利利長大罷。

「師太,後天咱們就出發,你明天也收拾收拾,多派幾個照顧的嬤嬤。」賈珩輕笑道。

妙玉將螓首靠在賈珩懷裡,臉上現出寧靜之色,柔聲說道:「都有誰去啊?」

賈珩溫聲說道:「就岫煙和四妹妹,你們三個玩的好,路上也好說說話,解解悶兒。」

妙玉柔聲道:「也好。」

他是體貼她的,太過熱鬨了,的確不大喜歡。

賈珩伸手撫著妙玉的秀鬱青絲,說道:「夜深了,咱們也早些歇著吧。」

兩人再不說其他,相擁而眠。

……

……

翌日

賈珩與妙玉用罷早飯以後,重又來到書房之中,此刻看著錦衣府的情報,主要是關於宋皇後船隊的行程信息,自從昨天瀟瀟給他提及以後,他就命令劉積賢格外注意宋皇後船隊。

如果有異常,他即刻出發前往接應宋皇後。

陳瀟問道:「你懷疑陳淵會向皇後的船隊下手?」

皇後南下,隨行就是內衛和錦衣府衛護送,同時還有京營派出了精騎沿路護送,按說不會出什麽問題。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不無可能,上次楚王不就是遭了謀算,等到了洛陽以後,我得去接上一程。」

陳淵極其仇視天子及親眷,如果有機會的話,不會放過向歸寧省親的宋皇後以及梁王發動襲擊。

陳瀟深深看了一眼那少年,道:「那樣也好,到時我隨你一同去。」

這一路上也好盯著他。

陳瀟壓下心頭的心緒,說道:「你看看這個,最近女真派去采購紅夷大炮的漢軍旗都統石廷柱已經前往雞籠山,與盤踞在大島上的幾家海寇接上了頭兒,此外,據從遼東的情報傳遞過來,豪格與多爾袞暫且達成了妥協,由豪格領朝鮮水師南下騷擾我大漢山東丶江蘇沿海。」

賈珩拿過陳瀟遞來的簿冊,閱覽而罷,皺眉思索道:「山東登萊水師也有六七萬人,如果再加上其他府衛,暫時抵擋住,倒也不難。」

陳瀟道:「但也不能任由海寇在海疆縱橫,否則你掌軍機,勢必要在朝中有所攻訐。」

賈珩頷首道:「我知道,眼下兩路兵馬來犯,江南水師還要在金陵抵擋,否則南北水戰,我大漢難免顧此失彼,不過調撥兵力得當,也可從容應對。」

這場水上戰事又是在年前爆發,整個崇平十六年基本就是在打仗中度過,可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兩人敘事之時,晴雯進來稟告說道:「公子,外間一個自稱錦衣府鎮撫使過來尋你。」

賈珩道:「劉積賢來了。」

過了一會兒,隻見一個身形魁梧,穿著飛魚服,腰懸繡春刀的青年,進入廳堂中,朝賈珩拱手道:「都督,山東方麵急報,女真大批水師襲近登萊沿海,山東提督衙門派信使向都督示警。」

賈珩聞言,麵色微變,轉臉看向一旁的陳瀟,說道:「女真的動作很快。」

陳瀟歎道:「水戰勢必難免了。」

女真國內雖然在幾個月前吃了一場敗仗,但朝鮮方麵的水師力量卻分毫未損,如今豪格領朝鮮水師來犯,就是為了呼應盤踞在南方島嶼上的荷蘭人以及海寇。

而此舉也是女真為了與荷蘭紅夷進一步合作的展示誠意之舉。

賈珩沉吟說道:「先讓史鼐堅守不出,眼下不宜與女真以及朝鮮水師發生大規模決戰,不久之後,江南水師會回援一部,再行驅逐女真的船隊。」

劉積賢抱拳道:「卑職這就派人前去送信。」

待劉積賢離去,陳瀟蹙眉說道:「史鼐老邁,麵對大舉而攻的女真,能否擔當重任?」

賈珩道:「保齡侯進取之心不足,正好少了幾許貪功冒進,反而不易為女真所趁,等江南水師一至,在南北夾攻豪格水軍。」

「現在是兩路夾攻,如果召回江南水師,圍攻雞籠山的兵力就要少一支裝備紅夷大炮的江南水師,如果不喚回江南水師,就隻能以步卒在沿海水寨據守,不能主動出擊,殲滅來犯之寇。」陳瀟柔聲道。

「粵海水師的兵馬以及閩浙兩地的水師,兵力也差不多夠了。」賈珩皺了皺眉,說道:「不過紅夷大炮的確是個問題,如果沒有紅夷大炮,在海上麵對荷蘭人也吃虧,不若先調撥一支兵馬返回。」

江南水師五萬五千人,粵海水師大概四萬人,福州丶杭州丶寧波兩地的水師也有四五萬人,都加起來,大概有十幾萬人,剩下就是兵力調配之事,如何同時打贏南北兩場水戰。

「豪格這邊兒主要以守禦為主,而雞籠山的海寇則是以圍攻,水陸並進為主。」賈珩想了想,定下計來。

陳瀟點了點頭,溫聲道:「這樣安排也好,隻是最近戰事在即,還去蘇州吧?」

賈珩道:「沒事兒,也就是幾天的事兒,戰事緊要,新政同樣重要。」

賈珩沒有在府中多待,說話間,前往晉陽長公主府。

晉陽長公主府

晉陽長公主正在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嬰兒,麗人愈見雍美豐潤的臉蛋兒,笑意幸福甜蜜。

「殿下,衛國公來了。」

就在這時,憐雪進入廂房中,對著晉陽長公主說道。

晉陽長公主美眸瑩瑩如水地看向那蟒服少年,輕笑道:「今個兒怎麽這麽有空,過來看本宮?」

賈珩笑道:「明個兒就啟程前往蘇州府了,再過來看看你和孩子。」

說著,走到搖籃近前,看向那繈褓中的嬰兒,隨著漸漸滿月,嬰兒愈發長開,胖乎乎的。

此刻見賈珩過來,嬰兒似乎十分高興,伸出兩個胖乎乎的小手。

賈珩握住那小手,道:「叫爹爹。」

晉陽長公主點了點頭,款步近前,嗔道:「他年歲還小,還不會說話呢。」

這時,陳瀟來到晉陽長公主身旁,低聲道:「這次估計還要在海上與女真人與紅夷人打仗。」

晉陽長公主聞言,麵色凝重幾許,問道:「打仗?」

「女真調集了朝鮮的水師,想要策應在南方大島上的紅夷。」陳瀟解釋了前後原委。

晉陽長公主看向那正在握住自家兒子小手的蟒服少年,道:「這不是剛剛才打了一場仗?」

賈珩道:「什麽事兒都趕到一起了,年前或者春節,可能還要打上一場。」

經此一戰以後,海島上的戰事大抵也就結束了,大漢在海戰上將徹底取得主動權。

當然,前提是能贏。

晉陽長公主語氣不無擔憂說道:「國庫還能支撐的住?」

賈珩道:「其實情況還好,水師沒有陸上兵馬那般耗費國帑,不過糧秣消耗終究是難免的。」

前有西北,後有朝鮮水師,可謂間不容發。

晉陽長公主想了想,說道:「如實在不得已,也隻能在年前再打過一場了。」

賈珩道:「幸在這一戰以後,應一二年都無大戰了,除非女真再次自北疆南侵。」

這會兒鹹寧公主聽說賈珩過來,也挽著李嬋月的素手過來,問道:「先生,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賈珩笑道:「明天就走,你和嬋月好好收拾收拾。」

鹹寧公主輕笑了下,說道:「我和嬋月早就想去蘇州轉轉了。」

說著,來到嬰兒近前,握住嬰兒的手,笑道:「小家夥,喚聲二娘來聽聽。」

「沒大沒小的。」晉陽長公主蹙了蹙眉,豐潤雍麗的臉蛋兒見著羞惱,清斥道。

賈珩麵色古怪了下,隻當沒聽見。

晉陽長公主柔聲道:「你先生是去蘇州辦正事兒,未必有時間陪你們兩個到處玩耍。」

說著,就將將有海戰的事兒說了。

鹹寧公主清聲道:「怎麽又要打仗?」

賈珩溫聲道:「這次是水戰,再有這一戰,應該能太平一段日子了。」

那時,奪嫡或許也會進入白熱化?

鹹寧公主道:「先生這兩三年南征北戰,也該好生歇歇。」

賈珩在晉陽長公主陪著孩子敘話,一直待到傍晚,然後返回寧國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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