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6章 賈珩:甜妞兒,我不會亂來的……(求月票!)
寧國府,上元佳節
賈珩拉過寶釵的纖纖素手,緩緩向著廳堂而去,此刻鳳紈丶雲琴丶探惜,迎春,蘭溪俱在廳堂中相對而坐,有說有笑。
黛玉正與探春敘著話,見到那兩人,星眸眨了眨,笑了笑道:「我們這製了幾個燈謎,珩大哥和寶姐姐也過猜猜。」
賈珩迎著一眾嬌媚笑靨,輕笑說道:「你們幾個猜,我玩不了這個。」
他累了一年,不想再動太多腦子,哪怕是猜燈謎,也覺得有些費腦子。
黛玉罥煙眉微蹙,星眸閃爍,柔聲道:「那今天比賽誰猜對的謎多,可得有個彩頭才是。」
其實,崇平十七年的元宵節,如果按時間去算,正好應該是原著中元妃省親的時間。
而此刻的神京城中,同樣也有一家正在歸寧省親,那就是吳貴人,其中疑雲密布,暫且按下不表。
賈珩想了想,從腰間解下一枚玉佩,笑道:「我這塊兒玉佩,是當初宮裡賞賜的,誰猜的字謎多,這個玉佩就給她。」
嗯,這個場景多少有些古怪,這好像是九五之尊的台詞?
不過,宮中以玉器丶首飾賞賜給朝中王公勳貴,多是正常中事,比如北靜王手裡的鶺鴒麝香手串兒。
甄蘭丶甄溪本來正在玩著九連環,聞言,抬起姝美臉蛋兒,凝睇看向那少年,甄溪稚麗的眉眼間湧起絲絲縷縷的歡喜,巴掌小的臉蛋兒在燭火映照下,五官精巧,膚色白皙。
而甄蘭目中則是現出一些躍躍欲試。
幾個人說話之間,就在一塊兒猜起了燈謎。
賈珩劍眉之下,清眸目光掠過幾人的麵容,溫聲說道:「你們玩著,我去看看妙玉師太。」
他這會兒得去看看妙玉,等一會兒再去宮苑查看一下宮禁的守衛情況,謹防甜妞兒那邊兒出什麽事兒。
黛玉罥煙眉蹙了蹙,不由撇了撇唇角。
對那位正在後院安胎的妙玉師太,黛玉自然知曉肚子中的孩子就是眼前少年,故而先前才有花燈許願擠懟之言。
當然,也是兩人成就夫妻之實以後,夫妻一體,親密遠超以往。
在黛玉眼中,自就是衛國公連出家人都不放過,但卻不知內裡細情,那是拯救了一個在苦海中不停掙紮的迷途羔羊。
鳳姐笑道:「是得陪陪,我們這邊兒熱熱鬨鬨的,她那邊兒倒是冷清了不少。」
湘雲道:「那位妙玉姐姐,性情清冷乖僻……」
還未說完,一旁的探春扯了扯小胖妞的衣袖。
這怎麽也是嫂子。
想起嫂子,探春心頭幽幽歎了一口氣,誰讓她姓賈呢?幸在珩哥哥許她婚事自主,可縱然如此,此生也無廝守機會。
賈珩也不多言,然後離開一眾有說有笑的金釵,前往妙玉所在的院落。
廂房之中——
燈火橘黃而照,燈火靜謐柔和。
妙玉在素素以及邢岫煙的陪同下,抬眸看向寧國府正在激射至天上的煙花,此刻煙花絢爛,宛如一朵徐徐綻放的蓮花,在明淨夜空中熾耀奪目。
將豔尼那張不施粉黛,仍豔麗丶嬌媚的臉蛋兒,映照的白皙如玉。
自懷有身孕以後,身形愈見豐腴玲瓏的豔尼,輕輕轉過身來,凝眸看向邢岫煙,道:「你去前院陪著他們就好了。」
邢岫煙柔聲道:「那天太吵鬨了一些,我還是在這兒陪著妙玉師太罷。」
妙玉看向眉眼嵐煙雲岫的少女,不由輕輕歎了一口氣,柔聲道:「伱這樣是要吃虧的。」
不說釵黛這等品貌上乘的,就說那些生動活潑的小姑娘,成天圍繞著他,隻怕以後愈發沒有時間過來尋岫煙說話。
倏而這時,就見一個嬤嬤進入廳堂,欣喜說道:「姑娘,珩大爺來了。」
現在妙玉所在的院落,無人不知賈珩就是妙玉肚子中孩子的父親。
妙玉正自欣喜之時,忽而就見賈珩舉步而入,迎著妙玉柳葉細眉之下的瑩潤目光注視,笑道:「和岫煙聊著呢。」
妙玉輕輕點了點頭,柔聲道:「我們這些山野村婦,趁著上元佳節,在這兒看看天穹上綻放的煙花,也是頭一次見識這般盛大的煙花了。」
賈珩輕輕笑了笑,行至近前,挽起妙玉的纖纖素手,低聲道:「那我這山野老叟,也過來一起看看。」
邢岫煙看向親密如夫妻的兩人,眉眼中也縈起欣然。
妙玉彎彎柳葉細眉,妍麗幾如桃紅芳菲的臉蛋兒兩側浮起兩團淺淺紅暈,似譏誚說道:「衛國公鶯鶯燕燕環繞,到這等清冷所在做什麽?」
賈珩近前,挽住妙玉的素手,說道:「過來看看孩子啊。」
文青師太,現在真是挾子自重。
或者說女人都這個性情,近之不遜,遠則怨。
賈珩道:「妙玉,過幾天我去一趟安慶府。」
妙玉聞言,螓首點了點,玉容現出關切之色,說道:「那你路上小心。」
賈珩緩緩落座下來,拉過麗人的素手,輕聲寒暄。
此時,邢岫煙低聲道:「珩大哥,你和妙玉姐姐先聊,我去洗個蘋果。」
說著,紅著一張酡紅臉蛋兒出了廂房。
賈珩握住麗人的纖纖柔荑,輕輕撫了撫那微微隆起的小腹,隻覺內裡有孕育生命的悸動。
妙玉眉眼明媚,芳心甜蜜不已,羞嗔道:「彆摸了,他還沒長大呢,真是一天摸幾遍。」
賈珩凝眸看向麗人,笑道:「我要摸到孩子長大呢。」
真哪天不摸,不在意了,妙玉又不定怎麽想。
妙玉將螓首偎靠在賈珩懷裡,反手握住那少年的溫厚手掌,說道:「咱們什麽時候回京?」
賈珩沉吟道:「等我從安慶府回來,安慶府的新政,還需要我去一趟。」
「嗯,那你一路小心。」妙玉柔聲說道。
就這般與妙玉依偎說話了一會兒,賈珩倒也沒有停留,緩步向著遠處的金陵宮苑而去。
上元佳節,正是繁華喧鬨環繞,而甜妞兒卻懷喪父之痛,孤影望月,正是需要安慰之時。
此刻正月十五的明月,大如玉盤,皎潔如銀。
宮苑之中,陳瀟正在宮門處檢視著宮牆四方的防衛,抬眸見到那馬上的少年身影,不由皺了皺眉,吩咐一旁的錦衣府衛繼續警視四周。
「衛國公不在府中歡度元宵,深夜至殿中,所為何事?」陳瀟柳眉挑了挑,按著繡春刀,隻身一人迎上前去,問道。
朗月之下,少女身穿飛魚服,懸配繡春刀,周身英俠之氣縈繞,倒像是訊問犯人。
賈珩麵色微怔,近前兩步,低聲道:「瀟瀟,我過來查看一下宮禁守衛。」
陳瀟乜了一眼那少年,輕哼一聲,道:「宮禁守衛,我已經檢視過,無須你再反覆巡查。」
真當她不知道他現在過來是打什麽主意?
偷香竊玉,色膽包天!
賈珩低聲道:「我再看看,你這錦衣小校,難道不識府中掌印都督。」
陳瀟麵如清霜,默然片刻,輕聲道:「我隨你去。」
與其讓他冒險行事,真不如她一路跟著他,一路幫著他望風,以免為旁人發現,無故惹出一些禍端。
賈珩麵色不由怔了下,心底就有些湧動古怪,溫聲說道:「瀟瀟,周圍的禁衛都安置妥當了。」
「今個兒是上元佳節,外間人事繁亂,宮中倒是安靜,不過你最好注意一下。」陳瀟柔聲道。
賈珩臉色有些不自然,說道:「我注意著呢。」
瀟瀟真是賢惠的忒過了,讓人心疼了都。
……
……
金陵,宮苑,綴霞宮
夜幕深沉,月明星稀,天穹上不時響起煙花,繼而五顏六色,絢麗明媚,而那已是數裡外的遠處。
宮中因為某位至尊至貴的麗人正居父喪,自然沒有這般喜慶,反而愁雲慘澹,靜悄悄的,而那位麗人也體貼一些宮人,就讓內監丶宮女出宮去觀看煙花。
麗人一襲素白色裙裳,外罩狐裘大氅,恍若一株國色天香的牡丹花,此刻,揚起梳著秀美雲髻的螓首,美眸熠熠而閃地看向明淨如洗的夜空,那張花樹堆雪的玉容上,除卻因多日哀戚而形的哀戚,幾乎滿是悵然若失。
手裡捏著的一方帕子,餘溫已涼,但那少年的氣息似乎在身旁縈繞,揮之不散。
那個小狐狸好像有兩天都沒進宮了,真是的,連進宮請安都不知道嗎?
就在微風吹拂的深夜之內,殿前的玉階上,一聲幽幽歎息不由響起。
一輪皎潔如銀的明月照耀大地,月光如練,院子中的那棵梧桐樹猶如光禿禿的枝丫,如紗似霧,而廊簷上的燈籠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