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6章 賈珩:給二人上夾棍……
錦衣府官廳
「先給三人掌嘴二十,讓他們先清醒清醒。」賈珩麵容淡漠如冰,沉喝說道。
陳澄胖乎乎的臉盤上滿是急切之色,急聲道:「衛國公,關本王何事啊?本王都是他們兩個挑唆的。」
陳榮丶陳泓兩人聞言,隻覺得吃了蒼蠅一樣,不由一陣心累。
其實,這是陳澄的保命之舉,隻有將惡逆之事儘皆推給陳榮父子,自己才能留下一條命來,左右不過是落得圈禁的下場而已。
某種程度上,崇平帝也是不想擔上殺子的名聲的。
賈珩看了一眼陳榮兩人,麵色淡漠。
隨著錦衣校尉掄圓了胳膊,將兩人打的臉頰烏青,嘴角流血,才漸漸停下手中的動作。
陳榮濃眉之下,那雙蒼老渾濁的目光,略有幾許憤恨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擇人欲噬。
賈珩麵色沉靜,目光投向陳澄,說道:「陳澄,道出京中與爾等勾結的亂臣賊子以及白蓮教匪潛藏在京的人選,本官可向聖上求情。」
陳澄目光微動,似有訴說之意。
賈珩道:「曲朗,帶齊王至後堂訊問。」
曲朗麵色一肅,拱手稱是。
賈珩說完,旋即,重又看向忠順王陳榮,說道:「陳榮,事到如今,還不招供!」
「不過一死而已,前往去見大行皇帝。」忠順王陳榮昂起頭,憤然說道。
賈珩目光淡漠看向陳泓,說道:「陳泓,你可願招供同黨,免受皮肉之苦?」
陳泓冷笑一聲,道:「這京中有不少本王的同黨,就等著風頭一過,遲早要讓宮中的昏君到黃泉路上陪本王!」
賈珩語氣淡淡,道:「給二人上夾棍。」
「是。」
錦衣校尉應了一聲,拱手說道。
而後,錦衣府衙的廳堂中響起陳榮以及陳泓父子兩人的慘叫。
陳榮臉頰滿是汗水,所謂十指連心,夾棍的疼痛猶如烈火灼燒,不大一會兒,就覺手指似乎要斷裂一般。
賈珩麵色淡漠,看向一旁正在執筆記錄的書吏。
可以說,這場逆案牽扯的人不少,剛剛簡單翻閱下了卷宗,不僅是京營將校,還有錦衣府衛的內千戶所。
不多一會兒,忠順王倒也十分硬氣,竟是一句話都不說。
而陳泓口中連連怒罵,不大一會兒,就被錦衣府衛堵住了嘴巴。
賈珩拿起卷宗垂眸看著,充耳不聞,這會兒,一個校尉端上一個茶盅,然後躬下身子,徐徐而退。
賈珩端起茶盅,輕輕呷了一口,待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道:「停下,問話。」
此刻,兩人原本就是養尊處優,何嘗受過這等皮肉之苦,隻覺心神
忠順王此刻汗水已經浸透囚服,疼的胖乎乎的臉龐上麵部扭曲。
而一旁的陳泓同樣好不到哪裡去,神色恍惚,額頭上黃豆大的汗水撲打撲打落下。
賈珩淡淡道:「其實縱然兩位不說,以齊王方才之表現,也會招供,何必受此皮肉之苦?」
陳泓剛剛去了嘴裡的抹布,啐罵道:「賈珩小兒,你不得好死!」
賈珩擺了擺手,頓時又有兩旁的力士開始用力,不大一會兒,再次聽到陳泓的哀嚎和呻吟。
賈珩麵無表情,說道:「給腳趾也夾上。」
這會兒,就有錦衣校尉脫去陳榮和陳泓的靴子,開始用特製的夾棍動刑。★?? ????????Ж.cㄖ?? ????
有道是十指連心,手指和腳趾都被夾棍夾起,兩種痛苦迭加,已經遠超尋常人的忍耐能力。
陳榮此刻已是滿頭大汗,渾身抽搐不停,說道:「賈珩,停下,我招,招了。」
賈珩擺了擺手,頓時正在用力的校尉收起手中拉起的夾棍,喝道:「不要試圖攀誣,本官會多方求證,來人,先將陳泓帶下去。」
陳榮臉上滿是痛苦扭曲之態,斷斷續續道:「京營方麵有將校,此外朝堂也有一些朝臣。」
而後,陳榮就說出了幾個人。
賈珩麵色默然,吩咐道:「記錄在案。」
一旁的經曆司的經曆開始執筆記載。
少頃,賈珩看向經曆司經曆書就得口供,目中現出一抹思量之色。
而另一邊兒,曲朗也從錦衣府官廳後衙出來,手中拿著一份書就口供的箋紙,說道:「都督,齊王已經招供了。」
賈珩道:「將這兩份口供比對,抄錄一份重合的部分,另外,提審齊王府長史竇榮丶主簿賈雨村等一乾人等。」
曲朗拱手稱是,說道:「齊王府中養著的一個喚作慧通的和尚,不知所蹤。」
賈珩皺了皺眉,問道:「錦衣府沒有前去抓捕嗎?」
「此人先一步得到消息,離了齊王府,向著外間逃去了。」曲朗沉聲說道。
賈珩想了想,吩咐道:「讓錦衣府再搜尋其人藏匿地點,斷不能容其逃匿,否則不定會再行刺。」
如許貢門客刺殺孫策的事,不能在他身上重演。
曲朗道:「卑職已經派人追查那慧通和尚下落。」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今天中午審訊,儘量將附逆主要案犯確認,等天黑時,我進宮麵見聖上。」
曲朗拱手稱是。
賈珩坐在廳堂中,低頭看著卷宗。
不大一會兒,賈雨村丶竇榮以及許紹真等人陸陸續續來錦衣府的校尉押送至廳堂中。
賈珩看向其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賈雨村,說來也有一二年沒有見到這位麵容方闊,直鼻權腮的賈雨村了。
賈雨村此刻也忽有所感,抬眸看向那少年,對上那銳利如劍的目光,心頭也不由為之一突兒。
賈珩沉聲道:「雨村先生,故人相見,彆來無恙?」
賈雨村臉色蒼白如紙,拱手道:「罪人賈化見過衛國公。」
說著,一撩衣袍,跪將下來。
賈珩麵色淡淡,目光逡巡過三人,說道:「爾等三人皆為齊王謀主,齊王能夠走到今日無父無君的一步,與你三人不加規勸,攛掇挑唆也有關係,如今伱三人難辭其咎。」
很多時候,可能犯罪的藩王沒事兒,但其老師丶家臣卻被處死。
賈雨村仰頭陳情,說道:「學生受齊王脅迫,隻能委身侍賊,還請衛國公明察。」
這會兒,齊王府長史竇榮目光冷冷地瞥了一眼那賈雨村,喝道:「你窮困潦倒之時,如非王爺收留於你,以禮相待,隻怕餓死在神京街頭。」
許紹真同樣「呸」了一聲,說道:「王爺如此厚待於你,竟如此卑躬屈膝,當真為我等不恥。」
賈雨村臉上變了變,麵有慚色。
賈珩沉聲說道:「曲同知,將賈雨村帶下去單獨詢問,將其所知之事,錄於簿冊,以供查驗。」
依然是這種套路,讓想招供的去招供,而剩下兩個不想招供的,他在重點突破。
曲朗應了一聲,然後吩咐著兩個錦衣校尉押著賈雨村離了衙堂,前往一旁的小屋。??? 6???????x.¢??м ????
賈珩道:「竇長史,齊王本人已經招供,京營祝法興丶吳鳳超等將,錦衣府內五千戶所譚雲起丶黃雷剛等一眾錦衣將校,皆暗中附逆,竇長史,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本官吧,如能坦白交代,在聖上那邊兒,或許能夠保住齊王一條性命,也不枉爾等主仆一場。」
說完,端起一旁的茶盅,輕輕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
下方的王府長史竇榮,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平靜而視,一言不發。
賈珩笑了笑,說道:「竇長史以為本官是在詐你?」
竇榮正色說道:「王爺為求活命而脫身,是王爺的事兒,老朽今年五十有三,至齊王府十八年,縱是刀斧加身,也不會出賣王爺。」
賈珩點了點頭,擺了擺手道:「用刑。」
然後也不看竇榮,轉而看向一旁的許紹真,笑道:「許典客也要如竇長史一樣嘴硬?」
許紹真眉頭微皺,對上那少年清冷中帶著幾許譏諷的笑容,那雙目光就有幾許躲閃之意。
「士為知己者死。」賈珩微微頷首,說道:「來人,上刑訊問。」
許紹真卻心頭一突,尤其是看到一旁麵上現痛苦之色,但悶哼連連的竇榮,心頭更為駭懼莫名,問道:「王爺真的招供了?」
賈珩目光冷視向許紹真,放下茶盅,道:「齊王如不招供,焉有命在?」
許紹真臉上現出一抹掙紮,旋即,閉上眼眸,拱手說道:「衛國公,我願招供。」
賈珩麵色淡漠,吩咐道:「經曆司,記錄在案。」
說著,看了一眼在夾棍中不發一言的竇榮,目光閃了閃,臉上也有幾許複雜之色。
「停了。」賈珩揮了揮手,麵色肅然,沉吟說道:「扶竇長史下去用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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