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0章 崇平帝:此行可否一鼓作氣,滅掉女真?(求月票!)
神京,宮苑,大明宮,武英殿
殿中,崇平帝正在與諸軍機丶閣臣商議諸省遞送而來的軍情奏疏,此外,北靜王水溶也在一旁恭候。?? ?????????.?Oм ????
北靜王水溶白淨丶俊朗的麵容上多了幾許風霜之色,但鋒眉之下,原本陰柔的目光冷峻許多,可見海上的奔波生涯,讓這位曾經的郡王,磨礪了許多。
北靜王水溶麵色微頓,拱手說道:「聖上,劉香等海盜餘孽,死灰複燃,在島嶼上聚兵為盜,劫持來往船隻,還是對海貿商路造成了一些影響。」
自台灣建置以來,江南水師追剿劉香等殘部,逐漸驅逐和肅清了海麵上的匪盜,但隨著海貿大興,尤其是江南水師撤離,財帛動人心,走私與海盜又再次猖獗了起來。
這也是曆朝曆代,往往又行禁海的緣由。
一些歹徒殺人越貨以後,就駕舟出海,然後聚兵為盜。
崇平帝沉吟片刻,問道:「粵海水師以及台灣丶福州等地水師,可曾派出兵馬清剿過?」
水溶道:「回聖上,賊寇剿之不儘,如東南之韭,割後複生,而粵海水師雖然兵將充足,但紅夷大炮供給不足,島嶼地形頗為複雜,難以深入其境。」
目前,在大漢的水師序列中,全線裝備紅衣大炮的水師,隻有江南水師一家。
崇平帝想了想,說道:「軍器監這二年,正在製造各種新式炮銃,想來,要不了多久,我大漢諸部水師都可列裝紅夷大炮,北靜王稍等二年。」
前些時日,這位天子已經近距離觀摩了燧發火銃的威力,對火銃製藝,愈發多了癡迷。
在大漢這幾年的軍事神話當中,火銃扮演了至關重要的角色。
北靜王水溶道:「但台灣已為海貿中轉集散之所,亟需提升海師力量,人手丶舟船尚還好籌措,唯紅夷大炮等諸軍械,尚缺不少。」
崇平帝話鋒一轉,又是說道:「如今軍器監紅夷大炮之列裝,仍以應對北方邊事為要,暫且不好從江南水師抽調。」
水溶道:「聖上,如今江南海麵靖平,微臣以為可調撥一部分江南水師,南下台海,與粵海方麵再行清剿海麵匪寇。」
崇平帝沒有表態,而是,凝眸看向李瓚,問道:「李閣老以為北靜王之議如何?」
李瓚道:「微臣以為如果江南並無戰事,撥付江南水師南下,倒無不可。」
「高卿。」崇平帝轉而又問道。
高仲平道:「微臣以為加緊製造紅夷大炮,台灣方麵暫且調撥江南一部江南水師,暫解燃眉之急。」
「派人去宣衛國公。」崇平帝說話之間,將冷峻目光投向一旁的戴權,問道。
因為,賈珩這幾天仍在婚假之中,平常倒沒有在軍機處坐衙,而此刻崇平天子這時聽過軍機閣臣的意見,如今就打算聽聽賈珩之言。
其實,也是大漢君臣都在默契地驗證著一件事兒,即沒有衛國公賈珩的前提下,大漢的兵事還能否順利運轉。
事實證明,崇平帝總覺得少了一個主心骨。
戴權聲音略有幾許尖細,說道:「回稟陛下,奴婢已經派人出宮去喚著衛國公進宮了。」
崇平帝點了點頭,說道:「等衛國公過來,再議此事罷。」
恰在這時,一個身形微胖的內監進入廳堂之中,道:「陛下,衛國公遞了牌子,懇求進宮麵聖。」
崇平帝聞聽此言,心頭不由一詫,高聲喚道:「戴權,宣。」
不大一會兒,賈珩在內監的引領下,一身蟒服玉帶,頭戴黑冠,快步進入武英殿,朝著坐在一方漆木拱形條案後的崇平帝行禮,說道:「微臣見過聖上,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崇平帝目光打量著少年,見得其麵色紅潤,豐神如玉,心底就有些複雜,說道:「子鈺快快平身。」
而後,笑了笑,說道:「子鈺來的正好,北靜王上疏提及海上諸事,還要問過子鈺的意見。」
賈珩麵色一肅,拱手道:「還請聖上示下。」
崇平帝又將方才北靜王之言,複述了一遍。
在眾人的目光若有若無注視中,賈珩沉吟片刻,說道:「海貿之興,關乎我大漢社稷,誠不容有失,粵海水師與閩地丶台灣方麵的海師,可直接出兵掃滅相關海盜。」
北靜王水溶道:「粵海水師與台灣水師,缺乏紅夷大炮等火銃軍械,麵對紅夷,力有未逮。」
賈珩道:「軍器監方麵正在加緊製造,閩粵兩地水師,暫且克服一下困難。」
說著,麵色頓了頓,賈珩拱手說道:「聖上,女真最新諜報,女真高層日前興師攻打朝鮮,意圖收複朝鮮。」
崇平帝聞聽此言,麵色倏變,沉聲道:「女真連番遭遇大敗,不意竟還不死心,再次興兵,兵發朝鮮?」
北方當真是一點兒都不消停。
此刻,不僅是崇平帝臉色變了變,不遠處的高仲平以及李瓚,麵容之上的神色,也有幾許訝異。
「女真不思休養生息,舔舐傷口,竟還行此計。」李瓚眉頭緊鎖,目光閃了閃,冷聲道。
高仲平冷聲道:「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
這位內閣次輔隨著秉政日久,身上的氣度威嚴,倒也越來越巍然如山。
崇平帝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問道:「子鈺,女真這次動兵,意圖何在?」
賈珩道:「女真已知我大漢必然從海上與朝鮮夾攻遼東,是故,女真先發製人,準備先一步收複朝鮮,避免兩方受得夾攻。」
崇平帝點了點頭,問道:「子鈺認為,我大漢接下來有何打算?」
賈珩麵色肅然,拱手道:「微臣以為,當調派江南水師以及登萊水師,協助朝鮮,對抗女真。」
崇平帝默然了下,問道:「子鈺準備離京?」
此言一出,高仲平與李瓚丶施傑等軍機大臣,也都紛紛看向那蟒服少年,目帶驚異。
可以說,賈珩從倭國回來,在京城中待的攏共不足兩個月,如今又要出去急赴戎機。
不是在征戰,就是在征戰的路上。
這樣的臣子,好色一些,似乎也沒有什麽大的問題。
用後世的話說,每一次看到你,都是大風起……
大漢兩京一十三省在賈珩的肩上擔著。
賈珩道:「微臣這幾天就打點行囊,前往天津和登萊,整合水師,協助朝鮮共抗女真,還請聖上允準。」
崇平帝目光複雜地看向那少年,說道:「子鈺剛剛大婚,不在京中多待幾日?」
賈珩朗聲道:「軍情如火,片刻耽擱不得。」
崇平帝瘦鬆眉之下,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少年,說道:「子鈺,此行可否一鼓作氣,滅掉女真?」
賈珩道:「平滅女真非水路並進不可,此次戰機也難說。」
天子顯然是等不及了,想要一舉拿下女真。
崇平帝目中的神采黯淡幾許,默然片刻,道:「內閣擬旨,以衛國公賈珩為討逆大將軍,執天子劍,總督河北山東諸省水陸兵馬,援朝平遼,以楚王陳欽為軍需官,兼理糧餉,支應大軍。」
李瓚麵色一肅,拱手稱是。
賈珩聞聽楚王陳欽之名,心頭微微一動。
這天子顯然是在扶持楚王,適當抗衡魏王了。
天子既然對自己身子骨兒不樂觀,對諸藩的綜合考察就加快了步伐。
崇平帝叮囑說道:「子鈺,此戰謀求驅逐女真兵馬,殲滅其有生力量,如果戰機合適,就一舉派兵平滅遼東,彼時,京營以及諸邊鎮兵馬,子鈺可請旨調動。」
賈珩拱了拱手,道:「微臣遵旨。」
北靜王水溶眼眸閃了閃,拱手說道:「聖上,微臣願為子鈺的副將,隨子鈺統帥水師,前往朝鮮,平滅女真。」
賈珩抬眸看了一眼北靜王水溶,心神微動。
北靜王此言何意?想要與他並肩作戰?
崇平帝道:「子鈺以為如何?」
賈珩道:「北靜王剛剛返京,還是在京中多歇歇一些時日為宜,倒也不用如此奔波。」
北靜王水溶聞聽此言,抬起頭來,凝眸看向賈珩,說道:「衛國公,為國家大事出力,我等武勳義不容辭,何言辛勞?聖上,微臣也想觀摩一下江南水師使用紅夷大炮的戰法,以為台灣水師與粵海水師所需,微臣不久之後,還要前往台灣,籌建海師。」
崇平帝道:「子鈺,北靜王所言不無道理,你們正好商量籌建海師,閩粵海岸,如何製寇護海,也要拿出個章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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