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2章 賈珩:迎春,他好像沒有去看過……
神京城
賈珩與甄蘭丶甄溪兩姐妹,乘著一輛馬車,悄然返回寧國府。
甄蘭將螓首依偎在蟒服少年的懷裡,熠熠而閃的狹長妙目微微闔上,似在閉目養神,纖聲道:「珩大哥,你和大姐姐也太過胡鬨了吧。」
方才的一幕,她看著都有一些險,萬一楚王姐夫在半路回來,實在不是鬨著玩的。
賈珩輕輕拉過甄蘭的纖纖素手,敘說道:「是有些險了,這還不是你大姐姐,非要纏著我。」
不過,在楚王那邊兒所受的怨氣的確是一掃而空。
甄蘭柳眉之下,帶著幾許精明銳利的眸子眨了眨,道:「我剛才怎麽看著是珩大哥,拉著大姐姐的手?主動讓大姐伺候的?」
賈珩麵上神色就有些不自然,說道:「你情我願的事兒,倒也不能這麽說。」
說著,輕輕捏著少女光潔柔滑的下巴,說話間,一下子湊至近前,噙住那兩瓣瑩潤微微,攫取甘美馥鬱的芬芳。
甄蘭「嚶嚀」一聲,香肌玉膚的臉蛋兒兩側似是蒙起淺淺酡紅紅暈,秀麗柳眉之下,彎彎而細密的睫毛輕輕覆蓋而下,似是沉浸感受著那蟒服少年的親昵和寵愛。
少頃,甄蘭修麗雙眉下,粲然明眸柔波瀲灩,輕輕撥動著那蟒服少年不停作亂的手,道:「珩大哥,彆鬨了,等回家再鬨吧。」
甄溪婉麗眉眼靈氣如溪,粲然明眸當中似沁潤著柔波漣漪,那張柔婉如水的玉頰似浮起淺淺兩朵紅暈,玫紅動人。
賈珩輕輕拉過甄溪的纖纖素手,說道:「溪兒,過來吧。」
甄溪玉顏含羞,那雙晶然熠熠的明眸中,似湧起幾許嗔怪之意。
珩大哥真是的……剛剛和大姐姐沒有鬨夠嗎?
就見馬車轔轔而動,碾過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而兩側鱗次櫛比的房舍漸漸遠去,而建興元年正月初一,似在悄然遠去。
……
……
此刻,寧國府,外書房之中,繞過一架紫檀木基座錦繡屏風,陳瀟與顧若清兩個人,正在隔著一方杏黃色棋坪對弈。
聽到外間的腳步聲,陳瀟起得身來,轉過臉來,看向那蟒服少年,道:「回來了?進宮之後,怎麽說?」
顧若清也轉過青絲如瀑的秀美螓首,凝睇而望。
賈珩點了點頭,行至幾案近前,說道:「過幾天,應該會有所行動。」
陳瀟柳眉蹙了蹙,目中現出思索之色,訝異道:「怎麽這般倉促?」
賈珩默然片刻,說道:「倒也不會驟然發動,而是一種慢性毒藥,從外麵看不會有什麽大的問題。」
陳瀟柳眉之下,目中現出睿智之芒,說道:「那也好,如果驟然暴斃,定然引起朝野驚疑四顧,反而會引起動亂。」
顧若清聽著兩人敘話,麵容上現出思索之色。
如果新皇也駕崩,那麽下一任的皇帝是誰?
賈珩道:「不說這些了,我去沐浴。」
陳瀟嗔白了一眼賈珩,暗道,多半是進宮和那磨盤又再次廝混。
賈珩與陳瀟丶顧若清敘了一會兒話,也沒有多說其他,喚了丫鬟準備熱水沐浴更衣,換了一身簡素衣袍。
這會兒,外間一個丫鬟,進入屋內,向著賈珩行禮,敘道:「王爺,璉二奶奶打發平姑娘來請王爺前去祭祖呢。」
賈珩整理了下心神,離了廂房,來到廊簷下,抬眸看見平兒。
平兒輕聲說道:「王爺,老太太那邊兒都等了好一會兒了。」
賈珩道:「這就過去。」
兩人說話之間,也不耽擱,隨著一同前往賈家祠堂。
祠堂兩側,鬆柏長青,在冬日當中翁翁鬱鬱,翠綠含煙。
此刻,祠堂當中黑壓壓站了賈家的一些男女老少,有官身兒的賈族男丁身著品級不同的官袍,而女子則著誥命大妝。
賈母在王夫人丶邢夫人的陪同下,盛裝華服,滿頭珠翠,拄著拐杖,立身在廊簷下,麵上帶著慈祥的笑意,見著賈珩,以責怪的語氣說道:「珩哥兒,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就等你了。」
賈珩快步行至近前,向賈母行了一禮,道:「剛剛進宮去麵見聖上,聖上多留下用膳,就說了會話。」
賈母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問。
這是聖眷隆遇,不輸先帝之時,倒也是好事兒。
這會兒,賈珩居中而立,看向廳堂之中,那張供桌上的榮寧二公,這時候的肖像畫雖更多以寫意為主,但也能大致看出一些簡單的輪廓。
因為賈珩封了郡王,可謂光耀門楣,而供案之上放著封爵的聖旨和丹書鐵券。
隨著賈府最為年高的代儒,在一旁主持儀禮,直到未正時分,這場祭祖徹底落下帷幕。
賈族族人各自散去,賈珩也重新返回賈家廳堂落座,剛剛端起茶盅,低頭品了一口香茗,思量著朝局。
這時,一個小廝進入廳堂當中,朝著賈珩稟告道:「王爺,外間有一個自稱徐開的人,向府上遞上名帖,想要拜見王爺。」
原來,徐開在河南汝寧府為官兒,後來調至台灣任布政使,一晃也有年許過去,這位曾經的翰林侍講學士在地方上頗得曆練。
賈珩說話之間,起身離了廳堂,向著寧國府儀門方向行去,此刻,看向徐開,寒暄道:「徐兄。」
徐開起得身來,向著賈珩抱拳行了一禮,道:「見過衛郡王。」
賈珩打量著氣度儒雅的徐開,溫聲道:「徐兄,許久不見。」
徐開抬眸看向賈珩,感慨道:「衛郡王,一彆經年,風采更甚往昔。」
兩人寒暄而罷,引入廳堂,落座下來,仆人奉上香茗,然後躬身退去。
徐開道:「這次進京是向吏部述職,候缺兒。」
賈珩想了想,問道:「那吏部方麵是什麽意思?」
「大抵是接任台灣巡撫,從二品,佐理民政。」徐開定了定心神,敘道:「馮老已經告老歸福州養病了。」
因為前任台灣巡撫,前福建布政使馮正,也是馮太後的侄子,因年邁老朽,在履職期間,許是水土不服,身體出現問題,向朝廷告老,這也就給了徐開遞補機會。
當然也是因為台灣乃新下之地,並非大省。
賈珩問道:「台灣等地,最近民政情況怎麽樣?」
「自閩地移民駐入,建成海港,船舶舟船,滿載商貨,往來如織。」徐開道。
賈珩點了點頭,敘說道:「台灣乃我華夏邁向海洋之前哨,過去因海匪盤踞,大害國家海貿之利,你以後為台灣巡撫,當善加撫民,以為國家海貿通商護航。」
徐開點了點頭,目中就有莫名之色湧動。
徐開麵色遲疑片刻,似是在斟酌著言辭,說道:「衛郡王,我聽說聖上是因為魏梁兩藩謀逆,氣急攻心,才……可是確有此事?」
因為徐開乃是外臣,對京中的這些變故並不知曉多少。
賈珩點了點頭,道:「魏王一時糊塗,與梁王竟行逼宮謀逆之事,彼時,我也頗覺震驚。」
雖然在他推波助瀾之下,魏王逼宮之事才得以功成,但顯然不能道之於徐開。
徐開眉頭緊皺,一時默然不語。
賈珩道:「對魏梁兩藩之逆舉,大行皇帝已經處置過,況且新皇已經繼位,蓋棺定論之事,你我就不好再多議了。」
如今已是建興元年,崇平年間的風風雨雨隨著時間過去,也會漸漸掩藏在曆史雲煙當中。
兩人說話之間,來到偏廳一同敘話。
徐開落座下來,說道:「王爺,我這一路而來,新政大興之後,因地方府縣繳納賦稅多課以銀兩,然地方乏銀,百姓多尋商賈兌換,是故銀貴穀賤,多有傷農之舉。」
賈珩抬眸看向徐開,說道:「此事,先前新政以廢兩改元,行紙鈔通寶於市,或許可以緩解地方賦稅衙司乏銀之事。」
在當初賈珩提出的諸多新政當中,廢兩改元是推行最為不順利的國策,因為在農業封建時代,金融手段就要受到時代技術條件的限製。
徐開點了點頭,說道:「其他地方不知,僅河南之地,紙鈔通寶用之不多。」
賈珩溫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