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4章 黛玉:那她呢(1 / 1)

第1594章 黛玉:那她呢……

大漢,建興元年

三等遼國公謝再義,率領數萬驍勇善戰的京營兵馬征討四川,大軍在漢中停留一日,馬不停蹄,向著巴蜀之地的保寧府逼近。

軒敞丶筆直的官道之上,可見兵馬旗幟遮天蔽日,京營皆為當世精銳,此刻,漢軍兵勢連綿,狂飆突進。

而四川等地的兵馬,同樣緊急調撥,向著保寧府開拔,以應對漢軍的征討。

成都府,總督衙門

高铖落座在廳堂之中,原四川都司的軍將,濟濟一堂,麵上多是現出凝重之色。

怎麽可能不凝重?

因為麵對的是朝廷南征北戰的精銳兵馬,剛剛平滅遼東虜寇,在過去的三年間,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兄長,保寧府那邊兒,朝廷的前哨兵馬已經到了。」高渤麵容威嚴,在一旁憂心忡忡道。

高铖默然片刻,不以為意,朗聲道:「前鋒兵馬攻不破城池隘口,一切都是白費勁。」

高渤點了點頭,問道:「兄長,我蜀地兵馬隻在蜀地守城?」

高铖道:「以守代攻,利用蜀地之地形險要,牽製朝廷大軍,等候時機,一擊必中!」

高渤道:「兄長,西北與和碩特方麵,是否可以相約兩地兵馬,一同進兵?」

高铖道:「兩地相隔甚遠,不能書信交通,難以呼應。」

這個沒有電報電話的時代,其實就是看軍事家的戰略默契,即什麽時候可以出兵,什麽時候如何呼應行事,完全通過預判和心有靈犀。

一個身形魁碩的將校,起得身來,開口說道:「都帥,魏王先前派人提起,可否從湖廣出兵,直抵江南腹地,攪亂江南局勢,江南士紳原就對衛王不滿,兵勢席卷之下,足以應對。」

高铖先是眼前一亮,旋即,目光再次黯淡下來,搖了搖頭道:「路途太遠了,我蜀軍想要出蜀,十分不易。」

高渤沉聲道:「兄長,湖廣之兵少曆戰事,未必抵擋得住我軍攻勢,我軍一旦轉攻湖廣,就可勢如破竹,節節而下。」

「路途迢迢,兵馬不濟,不說其他,糧秣軍需補給就是個大問題。」高铖搖了搖頭,沉聲道。

這其實就是巴蜀官軍與李闖這樣的流寇最大的不同,李闖可以轉戰四川丶湖廣丶江南,糧道在沿途府縣予以補給,但巴蜀官軍不行。

客軍作戰,遠離本地,可能軍卒剛剛出蜀,就會一哄而散。

是故,蜀地向來為困龍之局,川人貪圖安逸,在自己家門口的征戰尚可,但如果出川征戰,定然會生出畏難情緒。

這會兒,四川總督曾書鴻默然片刻,沉聲道:「先前的討逆檄文,已經發出去了,用不了多久,天下仁人誌士,勢必群起反應。」

「地方府縣多半不會響應兵事。」高铖搖了搖頭,臉上似乎有些不樂觀起來。

還是那句話,賈珩並沒有倒行逆施,也沒有大肆迫害忠良,隻是進封王爵,這些還不足以激起天下仁人誌士的洶洶反意。

四川總督曾書鴻,低聲道:「四川之地隻要抵擋住朝廷京營大軍的清剿,地方督撫定然遲疑丶觀望。」

高铖沉吟片刻,眉頭挑了挑,眸光咄咄而閃,朗聲道:「曾大人說的是。」

曾書鴻敘說道:「倉稟當中的糧秣已經準備,隨時可以支應大軍糧秣所需。」

高铖點了點頭,再也不多說其他,道:「這次戰事,辛苦曾大人了,如果不是父親不幸罹難,我四川也不至如此與朝廷對抗。」

曾書鴻那張剛毅丶沉靜的麵容之上,似是做出正氣凜然之狀,高聲道:「我等受高閣老信重,所謂士為知己者死。」

高铖點了點頭,默然片刻,朗聲說道:「曾大人,待擊敗朝廷兵馬之後,我巴蜀就可上京勤王,匡扶社稷,那時候名垂青史,流芳百世,不在話下。」

曾書鴻點了點頭,心頭卻歎了一口氣。

一旦兵敗,就是身死族滅。

……

……

神京城,寧國府

賈珩這會兒,也沒有再與一眾妻妾敘話,而是快步前往京營,接見京中十二團營的兵將。

隨著謝再義抽調一部分兵將前往四川,京營諸兵將留守,蔡權暫且統率全軍,而董遷作為護軍將軍,也在京營當中留守。

此刻,一眾將校快步迎出中軍大營,一雙雙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拱手行禮,道:「末將見過衛王。」

賈珩冷冽目光逡巡過一眾將校,說道:「諸位將軍快快請起。」

說話之間,在大批京營諸將校的簇擁下,如眾星捧月一般進入中軍營房當中。

賈珩進入中軍營房落座下來,沉聲道:「諸位,雖然未在這次出征巴蜀之列,但神京城中安危同樣在重中之重,諸位將校在神京城中,要實心用事,警戒寇情。」

在場眾將聞聽此言,紛紛稱是。

賈珩沉聲道:「這段時間,京營仍要加緊演訓,以備用兵。」

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就這樣,賈珩在京營坐了一會兒,並未多作盤桓,再次前往錦衣府。

錦衣府,官廳——

自前些時日高仲平險之又險差點兒跑掉之後,錦衣府方麵嚴厲整飭,首先是對密布在京城之中的錦衣探事重新整理。

旋即,開始對錦衣府衙之內的人事進行梳理丶規整。

其實,這個也算是賈珩執掌錦衣府之時的曆史遺留問題。

當初賈珩執掌錦衣府時,為了取得崇平帝的限製,主要掌控對外邊事探查的外五千戶所,對掌管宮廷宿衛的內五千戶所都沒有接管。

更遑論最為隱秘的警惕丶防範京中大臣的內衛密諜,這一部分從來都是戴權手下的內衛操縱。

換句話說,賈珩對京中朝堂重臣的滲透力量原就相對薄弱,本身就是從娘胎帶出來的毛病。

沒有先天基因,缺乏底蘊,承接崇平帝時代監視百官的內衛,尚不在賈珩手中。

故而,高仲平之逃,雖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當中。

而曲朗在經過此事之後,錦衣府一些積年密諜和探事重新整理。

此刻,曲朗正在與錦衣府十四衛千戶所訓話,朗聲道:「重新對京中圍繞丶針對文武百官的探事,著重監控,不得有誤。」

在這一刻,錦衣府在京中的探事力量將會全線開動。

這會兒,下方的錦衣將校麵色一肅,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曲朗,說道:「曲指揮,內衛一部尚在京中,是否承接內衛的密諜探事?」

曲朗道:「內衛現在掌控在當今太後手裡,你我不可輕動。」

那將校聞聽此言,麵上神色悻悻然無比,拱手而退。

就在這時,一個身形魁梧丶高大的錦衣府衛快步進入官廳,朝著曲朗拱手一禮,道:「曲指揮,衛王殿下來了。」

曲朗聞聽此言,連忙喚過一眾錦衣將校,出得官廳,來到廊簷下相迎。

「卑職見過王爺。」曲朗拱手道。

賈珩凝眸看向曲朗並一眾錦衣府將校,道:「此地非說話之所,還請至廳堂中敘話。」

「是。」曲朗應命一聲,也不再多說其他。

賈珩近前而坐,目光咄咄而閃,看向曲朗,問道:「最近錦衣府中整飭如何?」

曲朗道:「回稟王爺,錦衣府探事重新歸檔丶梳理,隨時可堪調用。」

賈珩點了點頭,沉聲道:「還是內衛操持,這幾天,我會讓內衛向錦衣府方麵交接。」

甄晴多半是不會答應。

言及此處,賈珩問道:「曲指揮,先前鄺守正和吳賢成兩人可曾招供?」

曲朗麵色一肅,目光咄咄而閃,拱手說道:「王爺,二人已經錄取口供,稍後就可遞送於王爺審閱。」

賈珩沉聲道:「這樁案子要辦成鐵案,同時對在京之高家同黨,也要一體拿捕,詢問,徹底為朝廷掃清後患。」

這是一次徹底清理高仲平一黨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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