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3章 薛姨媽:十有七八是個男孩兒……
宮苑,坤寧宮
正是秋日時節,前日剛剛下了一場秋雨,空氣中有著幾許涼意,微風徐來,吹動著庭院當中的梧桐樹,旋即,發出沙沙之聲。
而殿中空地上,鋪就的一條波斯地毯上,可見一隻六耳三足的獸頭熏籠放置著,而熏籠之中香氣嫋嫋,香氣氤氳浮動而起。
賈珩這會兒,伸出一隻手,輕輕擁住甄晴豐腴款款的嬌軀,湊到甄晴耳畔呢喃說道:「晴兒,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甄晴那張白璧無暇的雪膚玉顏已是酡紅如醺,翠麗柳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羞嗔流波,說道:「剛才非要折騰的沒輕沒重的。」
這人也不憐惜她給他生了兩個孩子,剛才隻是一味的折騰她。
賈珩輕輕應了一聲,也不多說其他,然後快步出了宮苑,並沒有選擇返回秦宅,而是返回寧國府,打算洗去這一身水陸揚鞭的征塵。
寧國府,書房之中——
陳瀟和顧若清落座在窗戶之側的一方軟榻上,兩人隔著一方棋坪正在對弈,享受著秋日難得的靜謐時光。
賈珩進入書房之中,笑了笑道:「兩個人正在下棋呢。」
陳瀟放下手中一顆圓潤白膩的棋子,轉過螓首,美眸眸光瑩瑩如水地看向那蟒服青年。
陳瀟帶著幾許英氣的秀眉下,眸光凝露般看向那身形俊朗的青年,詫異道:「你不是去老丈人家了嗎?」
賈珩道:「宮中臨時有些事兒,讓我進宮看看,說是都察院的科道言官彈劾於。」
陳瀟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在賈珩臨近之時,鼻翼輕輕動了下,修眉蹙起,低聲道:「你這是從哪來的?這是剛從廁所之中爬出來的?」
賈珩聞聽此言,麵容卻不由為之一黑。
瀟瀟總是這般尖銳刻薄,對此一針見血。
賈珩默然片刻,道:「我等會兒讓晴雯伺候著沐浴一下。」
陳瀟容色微頓,兩道春山如黛的翠麗修眉之下,朗聲道:「彈劾的那些奏疏,上麵怎麽說?」
賈珩道:「這分明是激怒於我,我視之幾乎如清風拂麵,已經和內閣的李瓚打過招呼,先行不予理會就可。」
如果真的嚴厲處置了那兩位科道言官,那麽也真就遂了文臣的意,他的名聲也就徹底壞了。
陳瀟問道:「那甄後怎麽說?」
賈珩道:「接下來就是合起來唱一出戲。」
陳瀟翠麗修眉挑了挑,清眸凝睇流波,道:「什麽戲?」
「反目成仇,引蛇出洞的戲。」賈珩劍眉挑了挑,眸光灼灼而視,冷聲說著,然後接過一旁顧若清遞送而來的青花瓷的茶盅,峻刻丶削立的麵容上不由現出一抹氣定神閒。
賈珩冷聲道:「我倒要看看李瓚究竟是要做什麽?」
陳瀟麵上若有所思,道:「如果能夠將李瓚等人釣將出來,或許也是一樁好事兒。」
賈珩溫聲道:「對了,巴蜀那邊兒情況怎麽樣?」
陳瀟道:「最近倒是一切順利,四川方麵重新從京營當中重新選拔了一批軍將,安插在地方府衛,以控製整個巴蜀全境。」
賈珩點了點頭,道:「四川方麵,因有遼國公在,我倒是不怎麽擔心,等再過一段時間,由忠靖侯調入四川擔任總督。」
話說,當初謝再義這個遼國公的封號,還是楚王封賞給謝再義的,雖然在他看來,更多是在惡心他。
不過,等明年新君改元乾德,可以讓甄晴改封謝再義為英國公。
賈珩端起一隻描繪著蘭草的青花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香茗,問道:「錦衣府這幾天,可曾接管了內衛在京中的人事?」
京中不少安插至官員身旁監視的奸細,皆是出自於內衛轄下的暗探。
陳瀟默然片刻,道:「正要和你說這件事兒,內衛那邊兒隻聽宮中的命令,對錦衣府方麵不聽招呼。」
可以說,內衛就是甄晴用來掌控朝局,對外界搜集信息的渠道。
豈會將最後的底牌,輕易給賈珩?
賈珩默然片刻,問道:「內衛方麵,現在是誰在掌管?」
陳瀟道:「甄璘和甄玨二人,此外就是坤寧宮任命的一位老太監協管內衛,外人根本插不進手。」
賈珩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些都是甄晴的貼心人,絕對不會將這支密諜力量交給彆人的。」
哪怕是他,大概也不行,或者甄晴現在主要防備的就是他。
陳瀟點了點頭,擔憂說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賈珩想了想,道:「讓錦衣府重新籌建自己的情報力量,由你親自作訓,此外,將白蓮教在京中的暗探也接管過來,合並為一支情報勢力。」
自從陳淵在巴蜀被生擒之後,基本宣告白蓮教勢力的徹底瓦解,但並不意味著白蓮教的一些暗探力量從此被一萬大金。
陳瀟道:「這個我做不了主,你要和師父親自去說。」
賈珩聞聽此言,目光恍惚了下,不由想起那豐盈如月的麗人,道:「那我這兩天見見你師父。」
這會兒,顧若清立身在一旁,修眉之下,眸光柔光瑩瑩,靜靜看向那蟒服青年。
賈珩與陳瀟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吩咐著晴雯,前去沐浴。
賈珩在晴雯的伺候下,去著身上的蟒袍。
晴雯巴掌大的小臉上湧起一抹幽怨,櫻顆貝齒咬了咬粉潤唇瓣,道:「公子,也不要太過不知節製了。」
賈珩啞然道:「也沒有不知節製,也就是適逢其會。」
然後,和晴雯一塊兒玩鬨著,在晴雯嘴裡就不算不知節製。
晴雯秀氣挺直的瓊鼻膩哼一聲,然後拿起一方潔白如雪的毛巾,幫著賈珩搓洗著後背的泥。
賈珩在這一刻,微微闔上眼眸,心頭開始思量著接下來的朝局。
或者說,如何對待端容貴妃以及八皇子陳澤。
如果李瓚等人真的扶持八皇子陳澤,那麽接下來就是對他下手。
但除卻行刺這種手段外,李瓚和許廬的策略大概就是借甄晴的力,對付於他。
賈珩神思幽遠,心頭不由翻來覆去思量著此事。
也不知多久,賈珩起得身來,在晴雯的侍奉下,換上青衫直裰的便服,再次出了寧國府,騎馬前往秦宅。
此刻,已是午後時分,秦業與秦可卿丶秦鍾以及其妻一同用罷飯菜。
秦業盯著秦鍾,說道:「今年的恩科,你要好生準備,等明年春闈,可以下場一試,等中了進士,選派為外班,仕途也就有了。」
秦鍾聞聽此言,頻頻點頭。
一個嬤嬤進入廳堂,道:「老爺,衛王剛剛來了。」
秦業笑了笑道:「這我們都吃過飯了,也不知子鈺在宮中吃過了沒有。」
秦可卿麵上笑意就有些打趣,說道:「宮中肯定賞賜了吃食。」
雖然秦可卿在後宅相夫教子,但對外界的情況也並非一無所知。
少頃,就見那蟒服青年從外間快步而來,行走之間,宛有風儀,剛毅麵容上似是現出繁盛笑意,低聲說道:「嶽丈大人,可卿,久等了。」
秦業蒼老渾濁的眼眸中,湧起關切,問道:「宮中太後宣子鈺過去,可是有什麽要事?」
賈珩道:「倒也沒有什麽要事,最近都察院的言官上了幾封奏疏,彈劾我專權跋扈,禍亂朝綱。」
秦業聞聽此言,眉頭緊皺,關切問道:「子鈺,宮裡怎麽說?」
賈珩道:「皆是捕風捉影,汙蔑中傷之言,已經過去了。」
秦業點了點頭,道:「朝堂上的事,我也是霧裡看花,但子鈺還是不可樹敵太多,此後在朝堂上,還需一切謹慎從事才是。」
賈珩讚同說道:「嶽丈大人提醒的是。」
秦業溝壑深深的麵容上,笑意慈祥無比,溫聲道:「子鈺剛才沒吃過飯,再讓後廚準備一些飯菜。」
賈珩默然片刻,說道:「我這會兒倒也不餓。」
說著,轉眸看向一旁的秦可卿和女兒賈芙,道:「天色不早了,我和可卿丶芙兒早些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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