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3章 吳王:難道是來勸進的?(1 / 1)

第1683章 吳王:難道是來勸進的?

金陵城,宮苑,端明殿

隨著郝家家主郝繼儒與吳王攻下總督府,江南大營的兵馬,在這一刻也接管了整個巍峨高立的宮城。

吳王默然片刻,道:「諸位,如今我等已經拿下金陵城,當趁熱打鐵,號召江南諸省的官員,共襄義舉才是。」

雖然急切著想要登基踐祚,但這個時候大局未定,尚需凝聚人心。

郝繼儒手撚頜下灰白胡須,麵上笑意慈祥,說道:「王爺,江南方麵,原揚州鹽商的汪家想要為京營輸送錢糧,供應大軍。」

吳王轉眸看向一旁落座在太師椅上的安南侯葉真,讚許說道:「汪家竟是如此忠肝義膽?」

郝繼儒默然片刻,說道:「當年,衛王在江南巡鹽之時,對揚州八大鹽商百般迫害,如今我江南士人群起討逆,揚州鹽商自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吳王聞聽此言,明眸眸光閃爍了下,低聲道:「那衛王當真是多行不義,仇敵遍布天下。」

郝繼儒麵容溝壑深深,蒼聲道:「衛王向來乖戾凶惡,動輒刑戮示人,有如此之多的仇家,倒也不足為奇。」

吳王麵色微頓,道:「江南與衛王其人有仇的家族,尚有不少,郝先生打算如何視之?」

郝繼儒想了想,說道:「王爺,先前老朽已經讓犬子去往各家前去聯絡,要將彼等不滿衛王的家族,儘數召將起來,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共同討伐衛兵王。」

吳王擊節讚歎道:「同仇敵愾,眾誌成城,方有成事之機,衛王被天下如此之多的人反對,本王就不信他還能在神京安坐釣魚台。」

殿中,眾人議論紛紛,殿中氣氛一時間,頗為熱烈而喧鬨。

兩江總督沈邡落座在廳堂之中,看著殿中的眾人,心神湧起莫名之色。

吳王瘦鬆眉之下,那雙清冷瑩瑩的眸子,熠熠閃爍了下,道:「兵部尚書解嶽,其人仍沒有過來?」

「回王爺,解老大人最近在說腿疾犯了,隻是在家中臥床休養。」這會兒,一個仆人近得前來,稟告說道。

郝繼儒心頭不悅,冷聲道:「這個老狐狸,事到如今,仍然隻顧明哲保身,心頭全無大漢社稷!」

沈邡壓低了聲音,低聲道:「解老大人許是不怎麽看好我等能夠連戰連捷,打進神京。」

自古以來,以南伐北都是一樁難事,更不用說南兵戰力羸弱,

郝繼儒那張胡須密布下頜的麵容上,就有幾許不憤之色流溢,道:「這他可就看錯了。」

吳王道:「郝老先生說的是,如今我江南士人正是齊心協力,意氣風發之時,隻要按部就班,就能由南伐北,統一天下。」

郝繼儒低聲說道:「王爺說的是,如今天下早已是沸反盈天,就等著仁人誌士登高一呼。」

吳王默然片刻,道:「現在當務之急不是北伐,而是拿下江北大營和抵擋江南水師的侵擾。」

郝繼儒兩道帶著幾許灰白之色的濃眉下,凝眸看向吳王,溫聲道:「王爺,怎麽不見安南侯葉真?」

吳王道:「葉侯方才整飭江南大營去了。」

郝繼儒道:「王爺,江南大營還有不少衛王當初提拔的將校,這些人不得不防。」

吳王溫聲道:「有不少都是江南的官宦子弟,如今能夠隨著葉侯反正,孤也不好做絕,況且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團聚人心更為重要,委實不宜自亂陣腳。」

郝繼儒濃眉之下,目光炯炯有神,溫聲說道:「王爺所言甚是,實可謂料事周全。」

吳王擺了擺手,道:「當前大敵為重,這些細枝末節,倒也不用太過在意。」

而後,吳王與郝繼儒兩人敘了一會兒話,郝繼儒這才離去。

接下來的四五天,整個江南官場,似是陷入一場短暫的瘋狂當中。

因為,金陵的造反動靜實在太過石破天驚,繼建興元年的巴蜀之亂以後,天下再次出現叛亂,而這一次卻是在柔弱文士之風盛行的江南。

金陵,石鎖巷,沈宅——

前廳之中,窗明幾淨,香氣四溢,似乎彌漫了整個廂房,沁人心脾。

沈邡則是與主簿落座敘話,手撚頜下三綹胡須,說道:「江南這一次舉事,可謂順天應人,正合時宜,想必在不久之後,天下督撫定然會齊齊響應,衛王那時候再是驍勇善戰,多謀善斷,也難逃天下人心向背!」

盧朝雲默然片刻,朗聲說道:「東翁說的是,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衛王其人,再是剛愎自用,但天下之人群起而攻,任是其人再猖狂跋扈,也要一舉拿下。」

沈邡麵容擔憂不勝,說道:「衛王還是有些鐵杆黨羽的,我覺得能夠落個南北對峙的結果,已是僥天之幸。」

盧朝雲那雙瑩然明澈的清眸,可見眸光深深,默然片刻,說道:「東翁,吳王當真是想要匡扶漢室,擁立在神京城中的八皇子陳澤?」

沈邡冷聲道:「不管吳王真的想要擁立八皇子,還是想要自己竊奪大寶,那都是攻下神京城之後的事。」

白思行道:「東翁,如果衛王當真派兵馬拿下金陵,東翁打算如何計議而定?」

沈邡麵色端肅,目中現出坦然之色,擲地有聲說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不過願賭服輸就是。」

他自擔任兩江總督距今已有八年,這些年在宦海漂泊了多年,如果再沒有一番作為,就已經垂垂老矣,再無實現雄心壯誌的機會。

而這一次雖然有這莫大凶險,但卻是一次實現自身抱負的機會。

白思行默然片刻,說道:「東翁宏闊氣量,卑職佩服。」

沈邡擺了擺手,道:「不過是匹夫之誌罷了。」

就在幾人敘話之時,一個年輕仆人在書房之外立身著,高聲道:「老爺,吳王殿下打發了人,說正是有事請老爺至宮苑相議。」

沈邡看了一眼不遠處落座的通判盧朝雲,低聲道:「這剛剛下了朝,人就過來了。」

盧朝雲道:「東翁,許是有什麽事兒。」

沈邡點了點頭,起得身來,快步向著外間而去。

……

……

金陵,宮殿之中——

偏殿,書房

吳王一襲蟒袍,落座在一張漆木條案之後,其中麵容微胖,頭頂扣著翡翠的王冠,那張白淨瑩瑩的麵容現出難以言說的激動。

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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