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連天的戰鼓再次敲響。托爾泰克站立最顯眼的望樓上,向前揮動令旗。
聽見號令,一千神廟弩手就手持勁弩,背負戰棍,從營寨中魚貫而出。緊隨其後的,是一千新銳的先鋒投擲。兩千先鋒營填滿了狹窄的山道,氣勢洶洶的殺向瓜基利人的後營,片刻就到了兩百步外。數百顆帕姆斯武士的頭顱就在這段山道中散落,瞪大了驚恐的雙眼,臉上滿是臨死前的不舍。
先鋒營的武士神色肅殺,絲毫不受影響。前排弩手把頭顱踢到道路兩邊,後排弩手稍稍停頓等候,始終麵不改色。一些弩手甚至取出弩矢,隨時準備射擊。
「果然是習慣殺戮的郊狼!」
看到這一幕,可卡的瞳孔微微收縮,手掌用力握緊。他仔細觀察著巨大的橫弓,心中思量。片刻後,仙人掌武士已經逼近營寨一百二十步內。神廟弩手放下橫弓,開始搭箭上弦。
紅蛙酋長不再遲疑,猛然揮動手臂。
「新編犬裔戰士,決死衝鋒!」
上百酋長親衛凶狠呼喝,把近三百犬裔丁壯,從營寨中驅趕出去。這些丁壯臉上染著神聖的紅色條紋,有的身穿布衣,有的上身赤裸,顯然是無甲的輕兵。輕兵們一手拿著簡陋的木板盾牌,一手拿著粗糙的石矛石錘,高聲嘶吼著,像野獸般撲向前軍的弩手。
神廟弩手們頓了頓,在營長的指揮下,齊齊放下大弩,取下背負的戰棍。雙方很快短兵相接。最前的兩百名神廟弩手揮舞戰棍,組成嚴密的戰陣,輕鬆的把這些輕兵擊倒。後麵的先鋒蠻兵沿著兩側的山坡,凶猛的衝殺上來。他們垂下盾牌,用力的向前刺出銅矛,把衝鋒的犬裔刺倒在地。不過片刻,穀道中便多出數十具新鮮的屍體,粘稠的溫暖讓人腳下濕滑。
「啊!啊!」
數十名神廟隊長一齊吹起震怖的死亡哨。衝鋒的犬裔丁壯迅速士氣喪儘,再也支撐不住,轉身往營寨奔逃。看到戰機,先鋒營長吹響進攻的骨號,三百多蠻兵就緊緊跟在潰兵後麵追殺。
潰逃的犬裔與追殺的蠻兵一齊來到營寨下方,剛剛登上數十米長的斜坡,一陣刺耳的骨哨就猛然響起!
「嗖嗖嗖!」
數百支骨箭淩厲的破空而來,不分敵我,把大片的犬裔壯丁與先鋒蠻兵一同擊倒。斜坡頂端的營寨上,四百多精銳的紅發獵手從石堆和木板後冒出頭來,加上同樣數量的部族獵手,一齊迅疾的向下方射箭。
「嗖嗖嗖!」
呼嘯的箭雨連續不斷,轉眼又是數十人倒地。接著,上百酋長親衛堵住進出的通道,營寨上傳來凶狠的呼喊。
「轉身迎戰!後退者死!」
潰逃的犬裔沒有退路,隻得在營寨下停步。他們絕望的呼喊著,舉起盾牌掙紮防守。營寨上箭如雨下,不斷把糾纏的雙方一齊射倒。
「嗚嗚!」
撤退的螺號很快響起,兩百多先鋒蠻兵迅速後退。接著,一陣低沉的嗡鳴聲遠遠傳來,弩弦釋放過後,就是死亡的齊射!
「咻咻咻!」
近千隻弩矢猛烈的射向營寨。縱然有著木板和石堆的遮蔽,二十多名部族獵手還是當場身死。而在營寨下方的斜坡,殘存的一百多犬裔更是慘嚎著倒下一片。在可卡看來,他們就像是新鮮的仙人掌果,被凶狠的弩矢串成一串,隨即汁水四濺。
「阿茲特克人的橫弓,竟然如此強橫!」
看到蹶張弩的威力,可卡瞪大了青蛙似的圓眼,心中滿是震撼。他小心伸出手,拽了拽釘入木板的弩矢,竟然一時拔不出來。
紅蛙酋長年輕時也曾是部族的紅發獵手,熟悉弓箭如同自己的手臂,此刻卻顛覆了所有的認知。吧書69新
「一百二十步上,箭矢能釘入木板?簡直是神靈賜予的武器!」
可卡略一思索,就脫下酋長身份的狼袍,丟給身旁的親衛。
「你,穿上我的狼袍,到那邊!對,站在中心的旗幟下。記住,架上一圈盾牌,縮在後麵,不要露頭!」
「咻咻咻!」
淩厲的弩矢再次襲來,垂死的慘嚎聲響起又消失。可卡緊貼寨牆,披上普通戰士的袍子,躲在雙層的木板後,時刻關注著戰場的形勢。
「咻咻咻!咻咻咻!」
又是兩輪單方麵壓製的弩矢。後營的寨牆上,滿是沒入近寸的弩箭,釘的如刺蝟一般。通往營寨的斜坡上,滿是粘稠的液體,還有阻礙衝鋒的屍體。出陣的三百犬裔已經死傷殆儘。
可卡掃了一眼斜坡上的情形,內心毫無波瀾。反正死的不是自己的部族,哪怕能給敵人的進攻造成一點阻礙,都能增加營寨防守的優勢。他繼續望向敵人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