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見證,主神注視我們!我,奇瓦科起誓,船隊會很快放回俘虜,離開斯裡人的祖地。湖中部落,與康卡克斯裡部落之間,是朋友,不是敵人!」
「先祖的火焰,見證著誓言!我,龍蝦皮卡姆發誓,隻要大船首領放我回部落,並離開我們的祖地,他就是我的朋友!我會放下武器,與他一起傳唱分享,先祖的北方歌謠。」
兩人割破手掌,鮮血頓時流淌。隨後,他們神情肅穆,先用不同的語言起誓,再同時伸出右掌,緊緊相貼,讓赤紅的血液交融!
「先祖見證!血誓不改!」
齊齊的呼喊過後,歃血的起誓就算完成。在這個時代,先祖與血液的誓言,總是於人心中有著神聖的效力,是美洲各部族尊重並堅守的承諾!
起誓過後,皮卡姆的臉上和緩許多,甚至帶上了笑容。奇瓦科咧嘴大笑,臉上還疼的抽抽。兩人抹了點絲蘭汁,包紮了下傷口。隨後低下頭來,互相用額頭碰了碰,像是初次見麵的山貓與野鹿。
「朋友!放開我吧,我不會再動手了!」
「嗯好!」
奇瓦科略一遲疑,就小心翼翼的伸手,把綁住皮卡姆的繩索解開。皮卡姆活動了下粗大的手腕,狠狠瞪了下凶惡的普阿普,又深深的看了老民兵一眼。然後,他直接盤腿坐在了甲板上。
「朋友,我渴了,也餓了。有喝的丶吃的嗎?」
「有。」
奇瓦科眉頭一揚,低聲吩咐了幾句。很快,就有水手拿來乾硬的玉米餅子,兌水的黑豆泥,還有些不易變質的淡果酒。中美洲不缺水果,果酒才是平民與武士們常飲的酒水。
「咕咚咚!」
皮卡姆連喝了幾大口果酒,臉上浮現出驚訝與滿足。接著,他大口啃著餅子,舀著豆泥,像是咀嚼玉米的狗熊。
「唔唔好喝!唔唔好吃!」
「」
奇瓦科眼角抽動,看著皮卡姆狼吞虎咽的吃相。新????書吧→對方身為一個部落的頭人,卻好像啥都沒吃過一樣,連王國的武士都不如。
「看來,斯裡人雖然如郊狼般好鬥,食物卻比較匱乏。」
不一會,皮卡姆就喝完酒,啃完了餅子。他舔了舔手指,顯得有些意猶未儘。
「朋友,你們湖中部落,吃的,很好!」
奇瓦科笑著點頭。
「好,好哇!朋友,你吃飽了嗎?」
「我?當然,沒吃飽!不過這樣就好,吃多就跑不起來了。」
皮卡姆搖了搖頭。作為沙漠部族,糧食始終是最大的問題。他們普遍精悍瘦削,身上沒有富裕的脂肪,也很少有機會大吃大喝。
「呃,那好。船上的餅子還充足,等你走的時候,可以背一袋回去。」
「啊!真的?」
「嗯。真的!」
奇瓦科眨了眨眼睛,看著皮卡姆的臉上露出驚喜。老民兵溫和地笑了笑,親切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便開始正題。
「龍蝦,你們斯裡各部,這次來了多少戰士呀?」
「戰士?我們的戰士,像是天上的繁星,數也數不清楚!這片廣闊的沙海,一直到遙遠的北方,到處都是我們的部族。為了守衛神聖的祖地,所有部族都拋下了矛盾,集合起來!而更多的部族戰士,還在後麵的路上!」
皮卡姆挺直脊梁,信口胡言著。
斯裡各部分布的範圍確實很廣,但大多都位於乾旱的荒漠中,非常缺乏糧食,難以長途行軍。隻有附近一兩百裡內的部族,才能夠動員戰士,守護祖地。不過,他們也不能丟下漁獵,在這裡呆太久。而其他部落,最多隻會派幾個善戰的勇士過來。所以援軍什麽的,說是有,實際上和沒有差不多。
「呃好吧。」
奇瓦科眨了眨眼。他瞅了瞅皮卡姆的神情,知曉對方還有防備,便不再問關於斯裡戰士的情報。他想了想,換了個話題。
「龍蝦,那個塔啥啥島,為啥是你們的祖地呢?」
聽到山鳥的翻譯,皮卡姆坐直了身子,嚴肅的回答道。
「朋友,塔赫約克島是康卡克斯裡各部共同的祖地。所有部族,無論在大島的東邊,大島的北邊,還是大島西邊的半島,都會有一首先祖傳承的歌謠。」
「大島西邊,半島?」
聞言,奇瓦科心中留意。
「啥,還有歌謠?」
「嗯。我們是善於歌唱的部族,用歌謠來傳承史詩。」
皮卡姆仰著頭,看向茫茫的夜色,注視著無際的大海,低沉的吟唱出聲。
「就是這個時候,在夜色降臨的時候。靈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