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主神見證!大船的頭人,這匹最大的大馬,換給我!我給你十塊金餅,拿著!…」
「嗯?你這是什麽表情?不說話,瞪著眼,一動不動?是還不夠嗎?…那我再給你十塊吧!…」
「咦!大船的頭人,你眼睛都紅了啊!還不同意嗎?那這剩下的十塊,就都給你吧!這一袋三十塊金餅,都是你的!對!都是你的!…哈哈!我隻要那頭大馬!…」
雪間的營地前,一塊塊的金餅,閃動著最誘人的金芒,壘成小小的一堆。它們像是佛祖最慷慨的賜予,就像黃金菩提樹結出的金果一樣!那璀璨的金芒,映入和國眾人的眼眸,震撼著他們的心靈,又好像在救贖著他們的靈魂!
麵對整整三十斤金餅,船奉行村上季通紅著眼睛,心緒劇烈起伏,已經說不出話來。這足足三十斤的黃金擺在眼前,雖然隻有小小的一堆,但在他心裡,卻是2400貫的龐然巨富!而這一筆巨額的財富要是換成稻米,就是3400石以上,足夠讓整個南蝦夷地的兩三千和人,都吃上一年的米飯!…
「佛祖啊!足足三十斤的黃金!…若是能帶回勝山館…啊!那家主信廣公的賞賜!…」
船奉行村上季瞪著通紅的雙眼,映著晃神的金光,腦中浮想聯翩。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心裡想的,還是要把這筆黃金獻給家主,換取自己的家格與職位賞賜!和人社會中頑固的武士忠誠理念,和難以掙脫的主從地位關係,由此可見一斑。
僧兵渡邊真澄站在旁邊,看著耀眼的黃金,一邊心神震動起伏,一邊又有些難言的不安。可是,黃金的顏色實在太過炫人丶太過奪目丶迷惑著人們的心靈…他一時沒注意到不安的源頭,心裡滿是對這一筆橫財的渴望與思量。
「八幡大菩薩見證!若是我有這樣一大筆金子…我就能返回龍造寺家,重新獲得家老們的支持!…而再不濟,也能拉起一批海賊眾,重新在九州立足啊!…」
「主神見證!大船的頭人,這三十塊金餅,可是我最大的誠意!怎麽樣,你換不換?…不換?不換那我就收起來了…」
探索隊長祖瓦羅嘴角帶笑,耐心的等了一會。隨後,他向身旁的王國武士示意,把擺在雪地上的金餅收起來。可看到這一幕,船奉行村上季通丶僧兵渡邊真澄,忍不住同時伸出手來,低喚了一句。
「不行!…」
「不要收!…」
兩人對視數息,船奉行村上季通臉色一沉,眼睛發紅,對渡邊真澄嗬斥道。
「渡邊君!佛祖見證,這是家主的女真大馬!哪怕用它來換部族頭領的金子,那也是蠣崎家的金子!…」
「嗯。」
僧兵渡邊真澄抿著嘴,想到村上季通手下的八九個蠣崎家武士,和自己手下的八九個朝鮮水手…他默然片刻,輕輕點了點頭,退後了兩步。
「村上君,你說的對…你自己決斷吧!…」
村上季通這才神情稍緩。他看向一臉淳樸丶卻又實力雄厚的鹿部頭領,猶豫了片刻,直到對方麵帶不愉丶再一次發問,才艱難地點了點頭。
「助一郎,你去,把那匹女真大馬,牽過來吧!…助一郎!助一郎!!」
「呃!啊?…是!是!村上奉行…」
村上季通連喊了三聲,養馬人助一郎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69????????.??????他戀戀不舍的,把目光從成堆的黃金上收回來,然後一步三回頭的,去馬棚牽馬。而不僅僅是他,整個營地中的和國武士丶朝鮮水手,幾乎都被這一堆放在雪地上的黃金,死死的吸引住了目光,就像是被食蟲花的香氣牢牢吸引住的蠅蟲一樣…
「菩薩庇佑!菩薩庇佑!…大人們都被黃金,迷昏了頭啊!…可那畢竟是坐著馴鹿來的極北部族,是能吃人的蠻夷生番呀!…」
眾人後方,船匠金善樹縮在一群朝鮮的水手中,看著前方交易的場景,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憂慮。在他看來,這些鹿夷隻要不殺人,無論討要些什麽,直接就給他們,把他們儘快打發走便是。而眼下鹿夷掏出一堆金子來買馬,反而讓遮洋船的隊伍占了便宜,怎麽看都有些不對勁。
「老人們都說,吃虧是福,活著就該忍讓…而現在,大人們卻占這些凶悍蠻夷的便宜…救苦救難的白衣菩薩啊!求求您!讓我活著回去吧…」
然-->>